“橙子,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跟你瓜葛颇深的男人?”出了会所,何诗意不用憋着好奇心了。
“你眼神挺好。”赵银澄甩一个赞许的眼神给她。
何诗意又一回想,“不对啊,你们两个之间缺少点感觉。”
“看来昨晚的药效退了。”赵银澄打趣她,“我倒觉得你和他之间有点意思。”
“我?和他?”何诗意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眼神才有问题,我跟他才见过两面。”
“那你刚才一副丈母娘查身家一样的逼问人家,我以为你对他有兴趣。”
“咳,那是因为我开始以为他是环宇或者鑫海的人,竞争对手,竞争对手你懂吗,就是有我没他的关系。”
“你昨晚是没看到他维护你紧张你的样子。”
“昨晚?昨晚怎么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何诗意顿时警惕起来。
“哦,没什么,就是你迷糊了,我又弄不动你,正好碰到他,是他帮我把你弄到会所去的。”
“真的?没有其他事?”何诗意狐疑道,“话说回来,我昨晚没被那个什么吧?”
“什么?没被什么?”赵银澄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大小姐,您到现在才想起后怕?您这大脑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你别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瞅着我,我是细思极恐,不敢想。”她似乎又联想到昨晚的情景,声音渐弱,透出害怕,“幸亏你到的及时。”
赵银澄拍拍她蜷缩的肩膀,叹口气:“没事了,不幸中万幸。这事也怪我,明知你傻乎乎,还约你酒吧见面,近墨者黑,我也变得傻乎乎了。”
“谢谢你拉低自己的智商来安慰我,挺有效,我心里舒服多了。”
“有效果就行。”赵银澄松一口气,“四季口碑一向没问题,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单独在那等我,这次的事真是…你还记得当时情景吗?”
“我到的时候没几个人,就去吧台要了杯牛奶,也没喝几口。”
“牛奶有问题?是酒吧的人给你的吗?”
“应该是吧,穿着酒吧的工作服。”
“如果是酒吧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也觉得没问题,吧台小哥笑的人畜无害,还贴心的把牛奶加热了,如果有心陷害,何必多此一举。”
“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我知道问题在哪了!”何诗意猛的抬头,“我刚坐下,旁边来了位美女,说有人请我喝一杯,我拒绝了。她临走还对我说句祝我好运!”
“女人?你不认识?请你喝一杯的人你见到了吗?”
“我也想问问他,见到我了没?”何诗意翻个白眼,“我都不省人事了。”
“如果还有机会碰到这女的,你能认出来吗?”
“应该可以,我说她莫名其妙的祝我好运,原来话里有话。”她蹙着眉头,愤愤不平,“有问题啊,橙子,昨晚不是你救的我吗?你不清楚后来的事情吗?”
“啊,是,我到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吧台趴着,小应哥刚好在旁,就先把你挪到包厢了。”
“那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咯。”
“算是吧。”也许还有一个救命恩人,前提是要请你喝酒的不是他,那真要谢谢这个人,谢他坐怀不乱手下留情。
“你不早说,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对人家那个态度。”何诗意的歉意是实实在在的。
“你也没给我机会澄清啊,要不你现在回去致歉,再致谢?”赵银澄提议。
何诗意踌躇半天,“算了吧,改天吧。态度转换太快,我担心他以为我脑子有毛病。”
“你还知道留意自己形象啊?我以为你只在意俆隽呢。”
“这哪跟哪啊,他们两个不一样。”
“反正我觉得他对你,不一般。”
“我谢谢你啊。你快别联想了,我都快是有夫之妇了。”
“认准徐隽了?”赵银澄突然换了话题。
“嗯,橙子姐。”何诗意认真回答,“我不像你这样优秀上进,也没文嫣那样漂亮富有,更没有佩佩的好智商。俆隽不嫖不赌,做饭好吃,我这样普通的满大街都是,我实在没什么可挑的,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真好,能碰到他。”
“你这可不是满大街都是,大街上可没几个像你这么马大哈的。”
“那我更不能挑了,人贵自知。”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还是有优点的,”赵银澄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
何诗意强调:“我是一个好人,好人卡我还是能得一个吧。橙子,我从来不妄自菲薄,但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真的,他人不错,我很知足。”
“我不是说俆隽不好,我总觉得他有点精明外露。”
“那正好配我啊,我这么糊涂。”
“好吧,无论怎样,我们都希望你幸福。”
“必须的。你把我放路边就好了,我去趟公司。”何诗意指指前方路口。
“还是回家休息吧。”
“我得先去趟公司,助理打了好几个电话。”
“没见过你这样自觉的老板娘。打算卖身给直云终老啊?”
“必须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银澄笑:“行,祝你心想事成。那你自己留意身体,如果有哪不对劲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医院。”
“放心,别总把我当小孩儿。”话音才落,何诗意已经消失了。
赵银澄望着她一阵风似的身影,摇摇头,自言自语“你可不就是小孩儿一样让人操心,偏偏还有人爱替你操心。”说完拿出手机,拨了应冕号码。
“小应哥,我把她送回公司了。”
“呵呵,我也没办法,她不回家非要去公司。”
“谢谢关心,作为未来老板娘她这么敬业不是什么坏事。”她感觉到电话另一头的人一阵沉默。
“谢谢橙子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心里有数就行。”赵银澄声音不辨情绪,“昨晚的事,还有今天的午饭,非常感谢。昨天晚上若非你在,后果不敢设想。改天有时间一起喝茶。”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次单纯的概率事故,应冕似乎并未将全部实情相告,她昨晚在酒吧外面没找到人又返回四季时,警察已经在现场了,犹疑担心之际,应冕和江助理一起从包厢出来,何诗意却人事不省的躺在里面,加上后来出现的几个人,她能嗅得到现场浓浓的火药味。听说四季幕后老板背景了得,业内口碑一向不错,将夜店经营的这样正经实属不易,酒店开业至今昨晚第一次被关门整顿。她无心揣测期间有何关联,只担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何诗意无辜被牵连,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
这头应冕挂了电话,若有所思,他知道这位赵小姐不是泛泛之辈,难怪让自己那个眼高于顶从不拿女人当回事的兄弟惦记上。她看得出昨晚的事是人有心设计,何诗意是意外触网的鱼,一顿饭又看穿自己这点心思。他忍不住笑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因为最近碰到她的次数比较频繁?因为两个人同一天生日?
助理张程进来打断他遐思,“老板,最新进展,贾元清交代了,但是又牵扯本地一家公司,这家公司老板您之前跟他碰过面,还夸他精明有魄力。”
“俆隽。直云科技。”又一件计划外的事。
“是。接下来怎么办?不是还计划跟他们合作吗?”
“既已入局,”应冕略思索,“各安天命吧。权当不知道这事。”
张程多嘴:“俆总也是倒霉,眼看结案了又被牵进来。”
“倒霉?他要是清白无辜,也不至于被牵进来,这种事无所谓对错,单看你站哪支队靠哪棵树。”他像是想起什么,“你还是去打听下细节,几个月了相安无事,临要结果了却栽了。”
张程应了离去,一刻钟后又急匆匆进来,手上还抓着手机,显然刚跟人通完电话。“老板,事情挺戏剧化,两个字母引发的悬案。”
应冕听张程汇报完毕,交代他:“在直云内部悄悄散播这事,但不可引起恐慌,要在可控范围内。最近跟他们的人接触的时候,注意分寸,可以适当拿个乔什么的。”手指敲敲桌子,“你帮我去查个人,卫川大学新来的助理,江效礼。”
“好的,说起他们学校,任校长问了几次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注资。”
“先等等。”
*
贾元清上午收到了家属送来的换洗衣物。其中一件常穿的衣服在不太明显的角落绣了两个字母,zy。
zy?灵光突至,周扬跳进他的脑海,周扬?不可能啊,谁会自个撞进来。还有什么,直云?做it的?哪年的陈年旧人了?琢磨许久也拿不准到底该交代哪个,他不敢冒险,只好先把周扬的事供了,至于直云,他依稀记得还是他刚做主管的时候接触过,还是面孔模糊的销售人员,保险起见,还是老老实实的坦白吧。
方启明下午一到单位,下属就汇报说贾元清交代完毕,另有一家供应商牵连进来,不过负责人暂时联系不上,方启明松一口气,交代下头加快进度,尽快结案。
徐隽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廉政单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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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冕:老板娘做的这么辛苦要不要考虑换个老板?
何诗意:都说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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