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白怎么可能是苏墨,他从懂事开始,就盯着墨家,盯着墨翎白。他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吧嗒——”
女人的眼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沾满了全脸。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败给了自己的奢望。
她不奢求和苏墨能够重修旧好,她现在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那就是苏墨还活着。
她只要苏墨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啊。
女人抬起自己的手,用力的咬了上去。
真疼啊,怎么会这么疼。
这股疼痛,甚至比苏墨刚刚死的那天还要痛。
这次的痛,她明显的知道,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奢望已经全部没了,彻彻底底的没了。
“欢欢,”迟修年心疼的抱住她:“这是你应该面对的结果。”
黎欢哭得纤弱的身体一抖一抖,她抓着男人的衣服,那难听的声音更加嘶哑,带着苦笑和绝望:“是啊,我怎么能够奢望,苏墨没死呢。”
苏墨死了呀,明明死在了她的怀里。
死样惨烈,那张温润帅气的俊脸面目全非。
所以,墨翎白怎么可能是苏墨呢。
黎欢,你异想天开了呢。
所以做了一切傻事,只是希望他真的是苏墨,只是奢望,苏墨回来了。
可是苏墨,终究死在了七年前那个夏天。蝉鸣声和闷涩声并存的夏天。
“都过去了。”迟修年紧紧拥着她,恨不得分走她的疼痛:“欢欢,这一切都过去了。”
她只要走过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走出来,真的能够走出来吗?
黎欢认罪了。
迟修年去看她,问她为什么要认罪。
她又瘦了,仿佛一天之内,瘦了许多,眉眼间的神色已经全部暗淡,了无生息。
她淡淡的笑,她还能笑得出来,她说:“我害死了苏墨,这是我能还给他唯一的途径了。”
她用自我折磨来偿还苏墨对她的救命之恩。
因为她的不配合,迟修年无论找多少个律师战将都没有用。
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希望。
黎欢因为故意伤害罪,在他捞不出她的情况下,尽量找人疏通关系,她被判了三年。
迟修年记得,他那天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他说墨翎白的境况,他说他的工作,他还说他的情感。
她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唯独那张脸太过苍白,比瓷器还要白上三分。
他最后唠叨了一句,他说他会等她,他说他希望她能够给他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但她什么都没说,迟修年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安安静静的坐着,这种安静本身就是可怕的。仿佛死亡般的宁静,她明明还活着,他还能隔着一张玻璃看着她,他却觉得可怕,似乎下一秒她就会消失的可怕。
她还是从容的坐牢了。
不理任何人,不说一句话。
她最后跟着狱警离开时,冲他最后笑了笑,那个笑容,在他午夜梦回时都能梦到。
是噩梦,他从梦中醒来,点了一根烟,大汗淋漓。
他疯了一般的想念她,疯了一般的想爱她。
但她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零丁般细微的机会都不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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