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里亚国及巫神岛的半边都是四季温暖的天气,而北方的泰明城冬天真的很冷,尤其是在这个我很想扑入一个温暖怀抱的夜晚,更加的清冷无比。此刻我正蜷缩在床上,做蚕吐丝,不停的在被子里呵着热气,自制一点暖空气出来,今晚,我异常的怀念现代有空调的日子,怀念冬天里和老爸、老妈、弟弟在有空调的暖气房中大笑的日子,突然,泪就那样从我的脸颊划过,很冰凉,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唉……让我回家吧……回家吧……我在心底默念着,昏昏沉沉闭上眼睡了……
梦中
哇!姐!你那画的什么烂服装!丑死了!换我,绝对不要穿!这图还是给我做废纸吧!幸好反面还可以用来给我打草稿!哈哈!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弟弟!你给我站住!快点还给我!爸!你看你的宝贝儿子!又抢我的画稿!那是我的毕业设计稿!明天要交的!
臭小子!还不给你姐!从哪学的这身皮性!
还不是跟你学的!婆婆说你小时候就这样!
快点还给我!!!皮痒痒的家伙!!
哈哈~~~!不给不给,三面夹击也攻不下我!来啊!
………………
你是我的命运,你是我的命运……
谁?谁在说话?
你忘了我吗……
忘了?我认识你吗?
唉………………
××××××
“小姐!小姐!醒醒!”
“唔,没睡好呢,妈!别吵我!”
“小姐!您别睡了,奴婢们侍候您起床吧!”
小姐?侍候!天!我一个激灵,蹭的立起,顿时被子滑落,陡然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肌肤齐齐汗毛直立,我又赶紧躺下,对着站在我床边的一个红衣丫环支支唔唔的问道:“什么时辰了?”但愿她认为我在梦中说胡话,或者干脆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这个时空管妈叫娘或母亲大人!
“回小姐的话,晌午了。”红衣丫环说着放了一套衣裳在我床头
晌午了……昨晚我睡得……是我做梦还是真的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否则我没有理由睡得这样死啊!如果昨晚真的有人抱着我睡……不要啊!千万别是宁王!!不对,那个怀抱让我感觉好安心,一直让我沉沉睡着……难道是他?!
这个猜测使我再一次猛的立起身,顾不上突袭来的寒意,跪在床铺上拼命寻找着那个人留下来的珠丝马迹……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为什么!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穿上衣裳吧。”红衣丫环虽然嘴上劝说着,但并没有上前来将衣裳递给我
我心绪烦乱的扫了她一眼,她眼中的讥笑一闪而过。那抹讥笑像一记闷棍打在我头上,提醒了我此刻是在何地……
“你们出去吧,水留下,这衣裳也拿走,我自己带了衣裳。”我对站立在床前的三个丫环浅笑着吩咐道
“小姐,这可不行,宁王与王妃让我们三个好好侍候您。”红衣丫环站着纹丝不动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将被子拢成一团,裹住全身后,直盯着那红衣丫环说道
“奴婢叫春霞。”春霞被我的直视盯得埋下了头回道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下,上官芸菲就派这种胆色的丫头监视我?她是不是太小看我这个假想敌了?比起她那个成天待在温室的花朵,我这个成天自己搭建雨蓬的花朵生命力不知要强多少了。
“出去吧,我不习惯被这么多人侍候。”我的语气很淡然,但是眼神却是犀利得让她们不敢直视
“是,奴婢们告退。”三人均不约而同的身子抖了一下,低声说完就退了出去
郁闷!一起床就打仗!我昨晚上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上官芸菲究竟还想我怎么样?我一边想着一边对镜梳头。
一根长长的发丝随着梳子滑落了下来,我愣了,看着那根静静躺在我大腿上的发丝,在我黑色的衫裙上那尤其醒目的发丝,我颤抖着手将它紧紧的压在了腿上……
银白色的……银白色的……为什么是银白色的……是他的吗?不,不要,不是他的,绝对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为什么我的心却这样痛……
不是他的,为什么我的眼泪无声的越流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他忍心让我这样痛苦……
××××××
来到宁王府有七日了,这七日来我基本是保持低调行事的原则,只在宁王府的这个小院中出入,偶尔到街道上的当铺那里转一下,与郭巫卫联络安排将小元子送过来的事宜,许是那天叫春霞的丫环如实汇报了我的态度,再加上我闭院不出,所以上官芸菲那边没再派人过来假借伺候之意监视我,只是每日有人送三餐及必备品,而宁王呢,自那晚后,我不曾见过他,想是最近战事又紧了吧。
今天一推开窗户,才发现外面一片银白,往手心上呵了呵气,我心下寻思着是否该去上官芸菲那里走一趟,彻底跟她说清楚,不然小元子过来后,她如若一个不高兴,来找我碴,惊到小元子可就惨了,现在的小元子不能再受惊吓了。
心下想着搓了搓手,取过从岛上带来的羽绒披肩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关上房门时,停了一下,我又打转回房,走到衣柜前,抽出另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披肩看了看,心想还是趁这次机会给她吧,这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
其实我这次来之前,给宁王、上官芸菲、康王每人精心做了件羽绒披肩,原打算是做为见面礼送上的,可是事情发展得有点脱轨,这礼也就一直没送上,她的就这次送吧,另外两件还是暂且压箱底吧。我笑了笑想道。
咦?柜子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锦盒?我狐疑的伸手将躺在最里边的金线红底锦盒拿出,打开一看,不禁皱了眉头,这东西是?
“砰!!”的一声,我的房门似乎被人猛力推开了。
一阵寒风袭来,我向房门处望去,同时将手中锦盒塞入了最底层,羽绒披肩犹疑了一下,还是放回了衣柜中。
将柜门合上后,我镇定自若的对站在房门处一脸来者不善的人开口说道:“王妃的身子金贵,要见我,打发个丫环来叫我便是。”说完,我笑了笑。
“哼!比起你,我的身子当然金贵得多!不过,就算我金贵,你也用不着偷我的金玉耳坠吧!”上官芸菲抬高了脸庞,一脸蔑视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金玉耳坠?那锦盒是她放在我柜中栽赃的?也不是啊,那锦盒中明明是一只血玉金丝镯呀,她这是玩的哪一出啊?有完没完!!!我用得着做小偷嘛我!
“偷你的东西?王妃的那金玉耳坠值多少银子?”我心下着恼,面上还是堆着浅笑的问道
上官芸菲愣了一下,不知道我问这话何意,说道:“抵得上你六年的俸禄!哼!”
六年的俸禄?汗颜啊,我从来没有亲手领过一次朝廷给的俸禄!被凤天皇封了个三品后就去了西番里亚国,也没见着谁人给我送俸禄啊!再说了,自从我知道连康王他们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三千两不到的银子后,我对我那俸禄更不在意了。我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估摸着给算了。
想着我从袖中拿出三张银票,每一张五百两,笑着走到桌前放下,说道:“王妃,这个数目够了吗?”顿了顿,我继续说道:“我是个文官,不懂半分武功,有何能耐从王妃那时时有丫环一大堆的房中偷东西?”
后面那番话本是不想说出来气她的,不过小偷的罪名实在让我听着郁闷,这种栽赃的把戏也太将我当小白看了吧!
“你!!”上官芸菲被我的举动及话气得浑身乱抖
“王妃!您身子要紧,别跟那种女人费话!奶娘今儿个就替您搜了她这屋子!来人啊!给我搜!”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扶住上官芸菲后叫嚷道
目的是搜我屋子?不是栽赃我?搜什么?莫非是那个镯子?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衣柜中的镯子……糟了!宁王!这个家伙怎么放了颗定时炸弹在我这里啊!
想着我眼睛微眯了眯,扫视了那几个准备动作的丫环一眼,看到她们被我盯住不敢动作后,缓缓开口说道:“奶娘?奶娘要搜我的屋子?王妃搜我的屋子还得找个理来搜,奶娘是什么身份,搜就不用占理了吗?”说完我视线锁定在那个妇人身上,用看猎物般的眼神咬定她。
“伍霓裳!我今日来就要你一句实话!”上官芸菲站前一步,挡在了那个妇人面前,阻断了我紧锁住她的目光说道
“实话?实话我早已对你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说着伸手又将桌上放着的银票收回袖中,既然不是来贼赃给我的,那这银子我省下了。
“你这次来究竟是何目的!”上官芸菲问话的同时向前急跨几大步,冲至我身前问道
我退后一小步,省得撞到她肚子,然后瞥了瞥比我高出半个头的上官芸菲,陷入思考。
目的?这怎么跟她说?我有点头疼了。正心中百转千回的寻思如何编个理由时,房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裳儿,裳儿在屋中吗?”康王夹着飞舞的雪花进了屋中来
哎呀,救星来了!我暗笑着闪过上官芸菲身侧,说道:“康王,来了啊!”
我的答话让屋中的人都愣了一下,这样说话听着似乎我与康王事先约好了见面似的,事实上我自己都奇怪为什么康王会出现在宁王府中?按理说,我回来的消息,宁王貌似是封锁了的,除了府中的亲信,没人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宁王妃见过康王。”上官芸菲低腰向笑容满面的康王行了一礼
“哈哈!不必多礼,宁王妃是在与裳儿聊天么?本王是否打扰了?”康王说着站至我身边,手也搭到了我的肩上
上官芸菲看着康王放在我肩上的手,忽然笑了开来,道:“咯咯~!我这就不叨扰你们叙旧了,待会我派人送点吃的过来,你们好好聊聊。”说完挥了挥手,满屋子的人依贯退了出去
我笑吟吟的看着众人走远后,身形一转,将肩上那烫人的手躲了开去,说道:“康王的消息真是灵通啊,救场真是及时呢。”
“哈哈!别的消息不灵通可以,关于你的消息我怎么着也得灵通着点。”康王大笑着说道
我笑瞥了康王一眼,说道:“站着别动,我送个大大的谢礼给你。”
“你的头发怎么剪了?”康王突然声音沉了下去问道
“太长了,我懒得打理,就剪了。”我说着将那件黄色的羽绒披肩抽了出来
“裳儿,我……”康王接下来的话,被我丢至他身上的羽绒披肩堵住了
“这是你为我亲手做的?”康王眼中满是惊喜的抖了抖羽绒披肩,迫不及待的披到了身上
“嗯,喜欢吗?这可是千金难买呀,市面上可没有卖的。”我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穿到了衣架子超好的康王身上说道
“喜欢……裳儿,你终于回来了!”康王瞬间已跨至我身前,猛的将我压入了怀中
“啊!!康王!别,不是!”显然力气弱小的我只能在康王的紧箍下做无用功
“康王,来了泰明城,怎不通知本王一声呢!”宁王浑厚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暗哑响起
这是什么情况!!!康王到这里来没有通知宁王吗?!我在心底哀叫着趁康王身子一僵时,退离到安全地带,然后偷瞄过去,康王的笑好勉强,宁王的脸好臭……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表示我间接破坏了他们兄弟间的情谊?但看样子好像也不全是……那是为什么?我定了定神色,站至一边,尽量让那两个家伙忽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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