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三对毛海峰示意道:“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东西交给他吧。”毛海峰拿出一小瓶子,便是那噬功迷离毒,毛海峰递给了陈延祖,道:“你可要拿好了。”陈延祖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伸三道:“这是噬功迷离毒,无色无味,但是只对习武之人有用,一旦服用了,之后的一个时辰里就会内功尽失。”陈延祖听了冷汗淋漓,道:“如此行事,你到底要干什么?”伸三道:“你不用紧张,当时我不是说了了,我不会杀你,会让你活着的,再说你们清风门之人并不是习武帮派,这东西对你们没有什么用处。”陈延祖道:“可是前来的各个帮派几乎都是习武门派,到时候清风门如何面对江湖世人?这东西虽然只对习武之人有用,但是你武艺高强,要杀我清风门之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伸三微恼道:“好了,我已经说了,此事只与柳尘缘有关,又不是因为你而起,所以你就不必过于纠结了。”陈延祖道:“可是柳尘缘是我清风门之人,你这般杀了他,等于他因为我而死。”伸三不耐烦道:“好了,我就问你此事你做是不做?”陈延祖道:“罢了,你要杀柳尘缘,那陈延祖只求你到时候可否不杀我清风门其他人?”
伸三道:“不行。”伸三话语干脆坚决。陈延祖道:“你这是在逼迫我。”伸三道:“我看到时候你就跟我一道离开清风门吧,因为即使你留下,清风门也未必会存在,跟我走,也算是一条活路。”陈延祖心下暗忖道:“看来此人是要灭掉我清风门不可了,这全是因为柳尘缘的缘故,罢了,既然这事情全是因为柳尘缘,并非因为我陈延祖,我就答应了吧。”忖罢,陈延祖道:“好,此时我答应你就是了。”伸三道:“好,此事完成之后,你就跟我走,我是不会亏待你的。”陈延祖终究是答应了伸三。
且说柳尘缘在少林寺仅待了五日,就等到了前来的宋承庆和杭千巧两人,宋承庆跟柳尘缘说了要去京城请来陆炳之事,柳尘缘听陆炳不见自己则不来,笑道:“想不到陆大哥还牵挂着我,好,我这就去请他来参加清风门的庆典。”宋承庆道:“我们一道前去。”四人一路东行,来到运河边上,然后乘坐运河船只赴京,日子不过十日。四人下了船出了运河,就在附近的水园酒楼处歇息吃饭,而水园酒楼正好有客房,四人便要了两间。此时已经是傍晚,四人在客房歇息了片刻,就要了饭菜,准备好好吃喝一顿。四人在二楼处一桌子上围坐,点了八菜一汤。四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
柳尘缘道:“如今距离盛典还有多少时间?”宋承庆心里估计了一下,道:“我们还有五十余日的时间。”柳尘缘道:“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清风门的庆典才开始,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们的时间是来得及的。柳尘缘又问起了陈延祖等人的事情,这一路上赶路辛苦,柳尘缘一路上从未问起这些事情。宋承庆道:“清风门一切都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柳尘缘想起了边修权,再问道:“我还记得那大师兄边修权与清风门有个同心谷之约,听你这么说,大师兄仍是没有取胜么。”宋承庆道:”不错,还是老样子。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和他一起做那件事情了。”说着将边修权阻止各个门派前来参加盛典之事说给柳尘缘听,一边的田心倒是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田心道:“你们的这个大师兄,做起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宋承庆道:“这些年我学得了不少的功夫,大师兄教我制作大木鸢,我可学得不错,到时候师兄去了清风门,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柳尘缘道:“好。到时候我一定要看看。”
四人正说着,柳尘缘忽然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小二,来两斤牛肉,两坛酒。”宋承庆见柳尘缘在发愣,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柳尘缘道:“是陆大哥的声音。”宋承庆道:“你说的是陆大人么?”柳尘缘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楼梯口一看,果然是陆炳上楼来了,其身后跟着容向林。柳尘缘叫了一声道:“陆大哥。”陆炳一愣,打量了柳尘缘一会,道:“是柳尘缘么?”柳尘缘道:“是我,是我。”两人皆大喜,柳尘缘向陆炳介绍田心等人,陆炳道:“今日我们居然能够在此遇到,真是太巧了,故人相见,陆炳当尽地主之谊,这顿饭钱就由我来请吧。”说着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我兄弟已经有很多年未见面了,今日要不醉不归。”柳尘缘酒量不行,但此时不好拒绝,道:“好,不醉不归。”陆炳叫来了最好的酒菜,六人围坐一桌,田心等人先前本就没有吃多少,此时见美酒佳肴,田心道:“还是陆大哥会点菜,这些菜看起来就有胃口。”
陆炳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反正你们女子也不爱喝酒,那就大吃一顿,吃完了再要就是。”陆炳端起酒杯,容向林。柳尘缘,宋承庆三人也举杯,第一杯四人皆饮下。如此三杯酒下肚,先是宋承庆顶不住酒劲,道:“陆大人,既然我师兄叫你陆大哥,我便叫你陆大哥。”陆炳道:“当然,不然显得生疏。”宋承庆道:“陆大哥,你知道我们来此的缘故,这次你可一定要去清风门才是。”陆炳道:“此时我们先喝酒,不说这些事情。”再喝了三杯,宋承庆实在顶不住发作起来的酒劲,醉倒一旁,杭千巧将宋承庆扶回客房里去歇息。
柳尘缘酒量虽然比宋承庆稍好,但此时也感到酒力上头,柳尘缘道:“大哥,你不说此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烦心,让大哥不能马上前去清风门参加盛典。”陆炳道:“尘缘兄弟,你总是能够看出别人的心思,不错,大哥的确是有些事情,恐怕不能马上和你们一道前去清风门。”柳尘缘道:“到底发生何事?让陆大哥走不开身?”陆炳四处看了看,小声道:“这是因为皇上的病情。皇上生病了,锦衣卫之人要日夜守候等待差遣。”柳尘缘也小声问道:“不知道皇上生了什么病?”陆炳道:“皇上的病还不是那些修道的方士所害,总之皇上现在被那些方士医治着,可是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仍不见半点好转。”柳尘缘道:“方士也会治病?皇上身边的那些太医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来给皇上治病?”陆炳突然一愣,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皇上这些年里逐渐喜欢上了神仙道术,他一直很相信那些方士,以毕选冠为首的方士就此深得皇上的宠信,我们锦衣卫有时候都要听从此人的差遣,其要什么,我们就必须去办,不得有误,不然皇上就会不高兴怪罪下来了。”
柳尘缘道:“难道大哥没有劝过皇上么?”陆炳摇头道:“当然劝过,在我的示意下,满朝大臣都有相劝,可是皇上就是我行我素,他还不明白,这些方士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不然当年汉武帝怎么会驱逐方士呢?哎,我打算去找太医的,此时天色已晚,我就想要上来吃点东西然后再去,不想却遇到了尘缘兄弟,今日情况,我看还是明日去找太医吧。”柳尘缘道:“不可不可,想来是因为柳尘缘而差点误了陆大哥的事情,我看今日这酒就先放着吧,他日你我再来可好。”陆炳道:“好,尘缘兄弟,你我已经多年未见,此事有并非难事,不如你就随我一道去办此事吧,你我一路叙叙。”柳尘缘道:“既然大哥相邀,柳尘缘怎么能够不去。”
柳尘缘让田心待在客房等自己回来,然后跟着陆炳一道前去。陆炳则让容向林技艺其他的锦衣卫之人先行回去,一旦皇上问起,就说在找太医前来给皇上治病。两人在路上走着,柳尘缘跟陆炳说起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一些机缘巧合让陆炳瞠目结舌,陆炳说了朝廷里一些官员的事情,柳尘缘亦感到无比新奇,两人说道了皇上的病症来,柳尘缘道:“大哥,你找的这个太医是谁,让你非找他不可?”陆炳道:“我去找的这位太医叫做李时珍,说起来他真是个怪人。”柳尘缘道:“不知这位太医何怪之有?”陆炳道:“此人是在楚王朱厚焜推荐下前来太医院的,他跟皇上说此人是绝世良医,无论医德医术,都可入太医院。皇上看了楚王的奏折,便将此人招入太医院,此人奉命前来太医院,皇上也没有见他。”柳尘缘道:“看来皇上根本没有对此当一回事。这样听来,也没有什么地方奇怪啊。”陆炳道:“此人奇怪之处在于他平时无事便沉醉于太医院的医书里,有时候突然间赞口不绝,突然间又说什么什么大错特错,与其他太医争论不休,时间一久,其他太医都对他避而远之。”
柳尘缘道:“既然是怪人,为何大哥还要去找他?”陆炳道:“此时的言行与其他太医相比,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但此人的医术的确不错,一次我府中的一个男仆得来怪症,我找来几个太医看了也不见效,唯有此人能够药到病除。如今皇上屡治不见效,我就想请此人前来看看。”柳尘缘道:“原来如此,这李时珍是个怪人不假,但听大哥所说,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我倒想见见此人,不知道此人住地在何处?”陆炳道:“此人住地在东直门外,距离此处不过是二里地而已,我们只消走上一会就到了。”
陆炳和柳尘缘二人来到东直门外一普通的府第,陆炳敲门,一人打开门,见是陆炳,急忙道:“是陆大人前来了。”陆炳道:“李太医可在?不知道可否歇息了?”那人道:“在的,他还没有歇息,两位请进吧。”陆炳和柳尘缘进了府内,柳尘缘看去,这府邸之中没有什么豪华装饰,府内甚至还有杂草。陆炳道:“此人生活极为简朴,身边只有两个学徒,没有其他的奴仆。”柳尘缘道:“由此看来此人是个好大夫。”陆炳听了柳尘缘这么说,问道:“你这结论怎么说?”柳尘缘道:“因为此人一门心思都去钻研医术去了,根本不会在意生活的奢俭。”陆炳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此时李时珍走了出来,道:“原来是陆大人来了,此时天色已晚,陆大人前来必定有要事,两位请进客厅说事吧。”柳尘缘见此人黑发黑须,白面无髯,面容良善,言行举止稳重,并无什么奇怪之处。柳尘缘心道:“看此人的样子,确实有名医风范。只是不知道他和其他太医争论什么,让被人对他避而远之。”陆炳和柳尘缘岁李时珍进了客厅,李时珍示意一学徒马上去泡茶。
茶水很快端来,李时珍道:“陆大人这个时候前来,一定是有要事的,我是太医,陆大人是不是找我去治病的。”陆炳道:“不错。此时我来找你为谁人治病,你应该是清楚的。”李时珍神情有些无奈,道:“皇上的病,是因为他自己非要相信什么神仙道术,炼丹方士,总是要吃那些所谓的仙丹灵药,哎,若是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为何从古至今没有听说一人不死呢?”陆炳道:“前来找你,是相信你可以治好皇上的病症。李太医,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可否治好皇上的病?”李时珍道:“皇上的病症我可以保证七日之内治好。”陆炳道:“李太医,刺眼不可说假,不然可是欺君之罪。”李时珍道:“对于大夫来说,治病其实最难的就是准确找到病因,很多大夫之所以治病花费时间太多,就是因为不明病因,需要一一排除罢了。只要排除了各种病因,然后对症下药,这是十分简单的时期。但是要我做到这一点,皇上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可以七日之内医治好龙体。”
陆炳道:“身为太医,为皇上治病是分内之事,李太医此时对皇上提出要求,这未免有些不合人臣之礼吧。”李时珍道:“陆大人,实话跟你说罢,我来太医院已经一年有余了,但是我在太医院看见的从来都勾心斗角,那些太医只为名利,而不为医术的钻研,我着实厌倦这般生活。”柳尘缘道:“钻研医术,就是钻研病症疗法,由此看来李太医是个良心之人,进入太医院是大夫的最高荣誉,李太医应该全力医治皇上的病情才是,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皇上对李太医之褒奖。”李时珍打量柳尘缘几许,道:“你是何人?”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陆炳道:“还未介绍,此人是我的结拜兄弟。”
李时珍道:“你说的不错,身为人臣,自要为君主的根本着想,我当然会给皇上治病,且不应该有什么要求,但试问我的要求是让皇上养生护卫体道,不要相信什么长生不老的神仙之术,以求龙体安康,这个要求有什么不对么?”柳尘缘听了无言以对,他还以为李时珍会有赏赐上的要求,原来吃炸药,致歉道:“李太医说得对,柳尘缘错怪了。”李时珍道:“我知道还是最信任之人是陆大人,既然陆大人前来,那李时珍就有一件事情需要陆大人转达。”陆炳道:“李太医自己不敢说么?”李时珍道:“这些话要是李时珍亲自跟皇上说了,恐怕我要被皇上砍掉脑袋了,李时珍并非怕死,而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好。”陆炳道:“李太医你直说无妨。”李时珍道:“服食仙丹以求飞升之举实在荒谬至极,所谓仙丹不过是金银之物,长久服食下去,血肉之躯不能够堪当其重负,为求仙而丧生,可谓愚蠢之至。”
陆炳道:“此话若是由你李太医亲口跟皇上说出来,恐怕皇上真的会大怒,然后非斩了你的脑袋不可。”李时珍道:“所以这件事只能求陆大人了,陆大人说的话,皇上从来都会听的,就算不听,也不会对大人下狠手。”陆炳道:“李太医心意是全为了皇上,此事你不必相求,陆炳照办就是。”李时珍道:“其实此话我也跟别人说过,便是那道士毕选冠,我说他们装神弄鬼,不过是为了图取国库的金银钱财罢了,哪里会什么神仙之术,这神仙之术从古至今全是弄虚作假的。”陆炳笑道:“我看整个太医院救你李时珍敢说这样的话了,那毕选冠岂不是要恨死你了。”李时珍道:“就算恨死我,我李时珍也要讲他们的真面目揭出来,让大家看个清楚,可皇上总是执迷不悟。”
陆炳道:“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对于此事我会向皇上说的,并劝皇上给你机会去医治。”李时珍再道:“李时珍还有一事,就是此番治好皇上的病症之后,我打算离开太医院。”柳尘缘道:“李太医,你这是为何?既然你想要皇上龙体安康,就要留下来才是啊?既然李太医厌倦了太医院勾心斗角之事,无心功名只消置身事外就是了,大隐隐于朝。”李时珍道:“我本意并非你说的这一缘故,我所以离开太医院,原因有二,其一是只要皇上能够听从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此后的龙体是不会有大恙的,即使生病,有其他的太医在足矣。至于其二……”李时珍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陆炳道:“李太医有话就直说吧,此时说话不必顾虑。”李时珍道:“其二原因过于宏大,李时珍怕此话说出,而到时候没有建树,那李时珍将无颜以对上天,无颜面对世人。”柳尘缘心下奇怪,问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让李太医如此难言。”李时珍想了想,道:“说出来也好,就当是对李时珍的鞭策。其实李时珍从小的志向是考取功名,但是屡试不第,于是我便放弃了此路。”
陆炳道:“若非如此,天下就少了一个名医。状元容易得到,一代名医却不是轻易可求得的。”李时珍道:“陆大人过奖了,当时我便于父亲一道行医,在行医之时,我见许多药方和药物的记载有误,试想如此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医治不当而死。”陆炳一愣,道:“难道你来到了太医院之后,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李时珍道:“当然,太医院也是如此,不然我为何会与那些人争论不休,我就是因为看见一些药方中所说能够治疗的病症根本是无效的,才与其他太医争论起来。他们总说能够被皇家认可的药房,怎么可能是无效的呢?然我实实在在地经历,难道还是假的?”
陆炳和柳尘缘都明白了过来,陆炳道:“你所谓的争论,原来却是如此。”柳尘缘也说道:“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怪人,原来这这么回事。”李时珍道:“除药房之外,对于药物的记载也莫衷一是,就如药物远志,陶弘景说其像麻黄,而宋代马志却认为其像大青,所以我来了太医院后,就想着会有专门而权威医书记载,但太医院之中的医书记载有言彼,有言此,仍是莫衷一是。我与众人争论,也各执一词,几番争论下来,一点收获都没有,于是我便想着以李时珍的毕生精力,搜罗百草,完成一本关于本草的典籍,”柳尘缘道:“李太医不仅医术过人,还担忧天下苍生,忧国忧民真乃绝世良医。”
李时珍道:“但此事不知道陆大人跟皇上说了,皇上会不会答应呢?”陆炳道:“此事很简单,只要你能够治好皇上的病症,皇上身体康复之后一定会论功行赏,到了那时你直说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眼下我要做的,是告诉皇上,不要相信所谓的仙丹炼术。一旦皇上答应了,我自然安排你去给皇上治病,治好了皇上,你的要求难道害怕皇上不答应么?”李时珍道:“好,时珍多谢陆大人,我在此保证,不出三日的时间,皇上的病症就会好转,日子不过七日,皇上的病症就会痊愈。”陆炳笑道:“李太医不必感谢我,此事归根结底,依靠的还是李太医你自己的本事,陆炳只是负责传话而已。”柳尘缘道:“皇上沉迷神仙之术,大哥相劝,皇上会听从么?”陆炳道:“皇上被毕选冠所谓的神仙之术医治多日,毫无效果,皇上虽然沉迷于此,但心智不傻,只要我一番相劝,他肯定会答应的。”
陆炳话音刚落,听见两声惨叫,是李时珍的两个学徒被杀的了,其中一个学徒大喊道:“有贼人,有贼人。”柳尘缘对李时珍道:“不好,李太医你的两个仆人被杀了。”李时珍道:“我李时珍从来没有仇家,此时是何人前来害我呢?”陆炳道:“这还用想,你自己好好地想想看,你得罪的人还能够有谁?”李时珍道:“难道是毕选冠?”陆炳道:“不是此人还有谁,现在就是他找人来要你的性命。”陆炳话音刚落,就见三个蒙面之人持刀而来,为首之人道:“这里有三人,正好一人一个。”陆炳道:“尘缘兄弟,你保护好李太医。”柳尘缘道:“是。”陆炳拔出随身的绣春刀,大步而上,与三人打斗起来。柳尘缘则拦在李时珍跟前,道:“李太医放心,有我大哥在此,你不会有事的。”李时珍见陆炳虽与三人争斗,但一点不落下风,道:“陆大人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三人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三人武功平平,陆炳武功虽不及柳尘缘高强,但此时应对三人围攻已经绰绰有余。柳尘缘见陆炳应对自如,倒也心安,陆炳击败这三人只是先后而已。那三人见一道围攻陆炳而不占一点上风,心中皆道:“我们三人围攻他一人,仍无法奈何对方,实在惭愧,实在惭愧!”柳尘缘见陆炳使出的刀法,与父亲徐正的刀法有几分相似,寻思:“莫非父亲当年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留下了几路刀法。”便在此时,只听得那三人各自一声惊呼,手中的大刀被陆炳打落,陆炳顺势长腿横扫,将三人打倒在地。柳尘缘见陆炳将已经将那三人制服,赞道:“大哥真是好刀法。”陆炳道:“这些年过去了,我并没有多加练习刀法,所以要是和尘缘兄弟论刀法,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不如你。”陆炳说着挥刀杀了其中两人,然后对那活着的喝问道:“说,是谁人让你来的,”那人道:“陆大人不要问了,我们三个人都是死士,陆大人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见此人说完后头一歪,气绝而死了。原来这些死士口中含有一小含有剧毒的毒片,一旦任务失败,他们就会咬破口中的毒片,毒片破开流出剧毒,死士会吞下这剧毒以求自杀。所以但凡死士,其至死也不会泄露半点秘密。
陆炳对李时珍道:“就算你不说,李太医也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李时珍道:“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来杀我?我没有与任何人有过节。”陆炳道:“你错了,我为官多年,在官场之上有一点感触最深,那就是世上的事情只要除了利益,那都是好商量的,而一旦关于自身利益,那就是解不开的仇怨。想要商量简直比登天还难。那毕选冠等人深得皇上的宠信,每年不知道得到多少的金银,李太医曾经多次相劝还是不要沉醉于此,如此行事岂不是会坏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怎么能够不着急。怎么能够不除掉你呢?我这么说你心里可明白了?”李时珍点头道:“如陆大人所说,李时珍只与毕选冠有过节,此人应该就是他派来的。”话音刚落,有听见十几人身子落下站立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极为细小,但柳尘缘内功深厚,耳聪目明,对此听得清清楚楚。他说道:“不好了,有人前来了。”
陆炳诧道:“尘缘兄弟,你说什么?”柳尘缘道:“那人非取了李太医的性命不可,李太医不会武功,他仍请了这么多人前来。”言语之间就见十个蒙面人持刀前来,陆炳对李时珍道:“看来那毕选冠非要取了你的性命不可。”柳尘缘道:“大哥,这十人不好对付,交给我便是。”为首之人见地上的三具尸体,对身后九人道:“我们的兄弟被他们给杀了。”其他人一同道:“杀了他们,好去交差。”柳尘缘对那为首之人道:“你们奉命前来,是谁人所指?”那人道:“你们已经知道我等是死士,所以我们怎么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呢?兄弟们,此时一为报仇,二为他人办事,给我杀了他们。”原来这先来的那三人本是想要杀了李时珍以立头功的,不想进来李时珍的府邸后,长时没有反应,这是人方才前来一探究竟。
柳尘缘先打出一记“天权掌”,这一掌直冲那为首之人,柳尘缘的本意先将那人打伤,并快速制住了那人的穴道,让其动弹不得,只见那人猝不及防,被柳尘缘一掌打倒在地,柳尘缘快步而上,为了不让其咬破嘴中的毒片自杀,柳尘缘除了点住其身上的穴道之外,还专门点了头部的穴道。然后以奇快的步法辗转其中,点住了其余九人的穴道。柳尘缘一套步法让陆炳看得眼花缭乱,陆炳由衷赞道:“尘缘兄弟,好一手俊俏的步法。”柳尘缘道:“大哥过奖了。”但见那被制住的九人目目相视,然后一道咬破口含着的毒片,眨眼的功夫,这九人身子全部瘫软在地,身死当场。柳尘缘将那首领口含着的毒片取出,然后解了其头部的穴道,将其扶了起来,道:“快说,你是谁?到底是谁人指使你来的。”
那人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都是死士,你就算取出了口中的毒片,让我无法自杀,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陆炳脸色大怒,继而转为笑容,道:“好,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待会就跟我到锦衣卫的镇抚司衙门去吧,到时候我自会有很多办法让你说的。”那人道:“我知道你们锦衣卫的手段,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说,你纵使有多重折磨的手段,也无可奈何。”李时珍问那人道:“我只是一个大夫,平时与他人没有任何过节,到底是谁与我有深仇大恨,要你们来杀我?”那人道:“身为死士,只知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而已,对不起,你问的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即使清楚我也不会告诉你。”陆炳道:“我最后再问你,你当真不说是谁人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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