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冷,来的时候衣服带的不多,王嬷嬷笑道:“公子已大好了,姑娘们出来这许久,恐老爷挂念,也是该回去了。”
黛玉便拿眼瞧紫鹃,紫鹃被看的很不好意思,俏脸已是一片飞红,恼道:“看我做什么?该回去便回去罢了。”
香菱撑不住笑了,道:“原来姐姐也有这样的时候。”
紫鹃追着要打香菱,一时打闹玩笑,议定明日一早出发。林皓轩也不敢强留,他家简陋,环境又很是潮湿,她们姑娘家,天气又转冷,怕她们耐不住。次日用过早膳,林皓轩将几人送上马车,黛玉瞧紫鹃一眼,笑道:“哥哥,待婶娘身子好了,你便和婶娘来扬州玩儿。”
林皓轩笑道:“一定,这些时候多亏了几位妹妹,倘或不是妹妹们情深意重连夜赶来,我的命只怕也是没了。”
这些时日紫鹃是怕了,忙道:“既是如此,得闲便来看望我们,说些民间故事我们听,也就好了。”
一时说完,但见黛玉和香菱都揪着她,忙扭过头装作看不见。
黛玉道:“姐姐说的很是,我们姐妹常常闷在府里,爹爹又公务繁忙,着实无聊的很。哥哥肯来看望我们,我们姐妹可不知会怎样感激。”
林皓轩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又怕继续絮叨耽搁时间,忙让车夫驾马离去。连着赶了一天的路,及至晚间几人才回到林府。林如海将情况问了一问,这才安下心来。舟车劳顿了一天,三人皆是浑身酸疼,草草梳洗也就睡了。
次日用过早膳,就听管家来报,说冯公子求见。
这些时候心思全放在林皓轩身上,倒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昨儿她们才回来,今日一早就来了,可见也是个有心人。只是要怎么办呢,府中皆是女子,相见不得。
黛玉便道:“就说我们知道了,你且请冯公子回去吧。”
管家得令,照办去了。出门这些时候,府中的账本还未看过,紫鹃便自个忙去了。香菱和黛玉左右无事,便将未完的帕子绣好。日子过的颇为悠闲,转瞬便到了春节。这段时间,冯渊日日来请安。虽是从未见面,然其心意,就连管家亦说难得。
自然,这事全府上下,只有林如海一人不知。今年春节,这是紫鹃和香菱来的第一个节日,林府也有好些时候不曾热闹了,便请来戏班子好好的热闹了一番。开春过后,便收到了林皓轩的信,说是婶娘快要不行了。
眼下天气尚冷,林皓轩屋子又简陋,林如海便不舍黛玉几人去送丧,差府中随从并几个干事利索的老妈子一同去了。附有书信一封,让林皓轩料理完丧事,随府中下人一起回林府。
林皓轩收到来信,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心里将薛蟠恨得要死。他母亲虽一直病着,却都只是小病。只因他那日被打,优思成疾才会撒手人寰。他素日里和人无冤无仇,除了薛蟠会遣人打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将母亲安葬之后,收拾了几件衣衫和素日爱看的书,跟随林府的随从一同回来了。
紫鹃得知林皓轩就快要到了,自是喜悦,又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在他来之时,假借看账本不去迎接。
黛玉朝香菱努嘴儿笑道:“姐姐此举真真是欲盖弥彰。”
香菱噗嗤笑道:“妹妹好意思说,香菱姐姐还不是怕妹妹讥笑她,才故意如此。”
黛玉撑不住笑了,道:“姐姐这话没道理,妹妹何时取笑她了呢?”
香菱揪黛玉一眼,笑道:“妹妹不承认就罢了,我们快去找紫鹃姐姐,免得她眼睛看着账本,心思还不知飞那里去了。”
二人一路说笑,来到账房,果见紫鹃埋头看账本,只是账本拿反了,她也不自知。
二人撑不住笑道:“姐姐莫要装了,快随我们去罢,待会哥哥问起来,倒说他原还没账本重要。”
紫鹃俏脸已是一片飞红,恼道:“谁装了?我原是在看账本来着。”
黛玉促狭的将手指指了账本一下,紫鹃不知缘故,将账本反过来一瞧,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黛玉和香菱早已笑成一片,紫鹃越发羞恼,丢下账本一股脑跑了。
喘了一会子气,香菱问道:“可是追还是不追?”
黛玉回道:“别忙,我们且去花园候着,看她去还是不去。”
二人便往花园走,早有丫头端来茶点点心给二人吃。坐了一会,忽听小厮来报,说林公子即刻就到。紫鹃得到消息,忙往门口跑去。黛玉推了推香菱,故意将紫鹃喊住,笑道:“姐姐不是说不去么,怎么这会巴巴的赶着去哪?”
紫鹃停了下来,见她二人坐在花园,就只她们是存心等着看她笑话儿,骂道:“作死的小蹄子,故意和香菱候着好奚落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就要来打黛玉,黛玉早往后面跑了,一边跑一边说:“怎么说我们候着奚落你?你若不去迎接,我们怎可奚落呢?”
紫鹃越发生气,恼道:“今日不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真当我好欺负。”
黛玉又道:“整个林府谁不知紫鹃姐姐厉害,谁能欺负的了紫鹃姐姐。”
紫鹃气的咬牙,香菱忙拉住她,笑道:“好姐姐,你和她当什么真?我们快些去门口罢,这会哥哥说不准已经到了。我们若一个不去迎他,反叫他伤心。”
紫鹃略一思虑也是,往后林皓轩便要常住在此,就这样放过黛玉,又觉不甘心,便道:“小蹄子,等会来收拾你。”
黛玉笑道:“快去接哥哥罢,倘或问起我来,就说我被母老虎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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