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诡异的看着祁云叶,曲子,你有?哪来啊?用古曲吗?
祁云叶面色一黑,这些让人极度不舒服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一撸袖子,决定震一震这些混蛋,就用苏轼大神的绝世篇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祁云叶背完《水调歌头》,在场众人早已呆若木鸡,辞泠目光极速转动,似在思索,又不停摇头,余者则不明觉厉,只感觉句子优美,仿佛有一幕幕不沾尘世的画面掠过脑海。
“好!”
吴杰羽拍手而起,啧啧赞叹道,“这是哪位大师的未传世之作?让小叶子剽窃来装大葱了!”
祁云叶瞥了他一眼,冷笑连连。
辞泠蹙眉道:“我记忆中,不曾有这等优美句子。”
“那就是未传世之作,不会是文道公的吧。”吴杰羽惊疑道,连辞泠这种词曲大家都不知道,这就稀罕了。
祁云叶的声音忽然又幽幽响起:“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吴杰羽突然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他喃喃道:“这……云柔细腻,绕指缠心……受不了啊,辞泠姑娘,这又是哪位女大师的词曲之作?”
转头一看,却见辞泠呆呆的,目光呆滞,又渐趋迷离,她忽然抱起琵琶,又弹又唱,唱的是这首李清照的《一剪梅》,曲调唱腔,却是辞泠当场创作,沁人心脾。
众人沉醉其中,神情迷醉,恍恍惚惚,司静倾受到莫名触动一般,精神激荡,突然便有天纹荡漾,许久方休。
辞泠唱罢,司静倾依旧闭目,许久回过神来。
祁云叶咋咋呼呼道:“怎么回事?这都可以?司静倾!你遭遇了什么?!”
司静倾瞥了祁云叶一眼,沉吟片刻,缓缓道:“词句太美了,配合辞泠的弹唱,精神灵魂极度享受,便忍不住触动天纹,发现感悟起来,事半功倍。”
“这……我怎么就不行?”祁云叶面色阴沉,懊恼不已。
众人白了他一眼,一个个嗤笑道:“我们也不行,凭什么你行?”
辞泠神色古怪的看向祁云叶,轻声道:“叶殿下,这真的是你所作?”
“不是。”祁云叶摇头。
“那是何人所作?”辞泠目光清亮,仿佛即将见到知己或是偶像。
“我不知道。”
“叶殿下不要闹。”
祁云叶摊摊手,上前夺过辞泠的琵琶,回到自己专属躺椅上,轻轻弹了起来。
众人面色剧变,急忙捂住耳朵。
吴杰羽大叫道:“小叶子!你要死啊!”
铿铿铿!
音调渐渐变了,祁云叶如今精神灵魂极为强大,依照记忆,熟悉熟悉琵琶,便弹出了一首《十面埋伏》,倒也能入耳,吴杰羽听得神经兮兮,四下看了看,颇有草木皆兵的模样。
祁云叶弹罢,将琵琶还给了辞泠,后者一直呆呆的模样。
“你试试?”祁云叶道。
辞泠接过琵琶,脱口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十面埋伏。”
“很是贴切,殿下如何会这些的?”
“呵呵。”
辞泠长叹一声,不再多问,将《十面埋伏》重弹了一遍。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祁云叶汗颜不已,众人看向祁云叶,也满是古怪之色。
“殿下,可还有词曲?”
辞泠弹罢,抬头看向祁云叶,神色期待。
祁云叶想了想,说道:“咱们有空私聊。”
“私聊?”
“私下里聊聊。”
“哦,也好。”
吴杰羽眯眼笑道:“嘿嘿!有奸情,司静倾,你怕不怕?”
“滚!”
“……”
此后,辞泠又唱了数曲,吴杰羽就提出了要跟祁云叶切磋一下,然后被血虐一顿。
吴杰羽又建议司静倾和祁云叶打一场,二人便让他如愿,因为是在祁云叶的院落之中,不能乱来,二人打得束手束脚,若是彼此火力全开,司静倾是斗不过祁云叶的。
可司静倾死要面子,不愿轻易败给祁云叶,不时爆发超强力量,令祁云叶投鼠忌器,最终落败。
祁云叶“落败”后,漓漓就兴冲冲跳起来,要跟祁云叶切磋一番,她此来目的,大抵如此了。
叶哥哥是越来越忙了,许久不愿来宗府一叙,她新学了一套剑法,想要跟祁云叶练一练,结果却遇上了相聚一堂的众人。
她还见识了祁云叶一通骚操作……
祁云叶压制境界与漓漓一战,他们相互切磋,彼此心意相通,尤其是二人有了相互指点的经历,如今也是得心应手了。
祁云叶总能找到漓漓的剑法弱点,攻击过去又忽然收回,让漓漓体悟不足。
二人之间的战斗,便有了一种古怪的意味,用吴杰羽的话来说,就是像打情骂俏,情投意合,你侬我侬……
众人神情难免古怪。
吴杰羽忍不住连忙捂眼道:“不行了不行了,没眼看啊,没眼看咯!”
漓漓就很尴尬,只能匆匆了事,然后退下。
众人欢腾了一个日夜,这才散去。
辞泠也回店里去了,她站在院外时,抚了抚脸颊,目光悠远,喃喃道:“祁云叶,真是一个妙人啊。”
七下旬,一则消息流传于都城之间。
季素味生机趋于微末,已成了将死之人,多日来均是凭借宝药吊着命,芳华绝代,一代天骄,便要走到了生命尽头。
祁云叶听闻消息,唏嘘感慨,季素味要死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却是高兴不起来,说起来,自己跟季素味的恩怨也是他人算计所致,他能鹊巢鸠占……咳咳,他能占用九十九身躯灵魂,还是季素味的因。
季素味要死了,人生寂寞如雪……祁云叶忽然有些不舍,他忍不住讪讪的轻轻抽了抽自己耳光,真特么贱。
“小叶子,去救一下季素味吧。”
小石头突然传来波动,祁云叶忍不住跳了起来,“小石头你傻了?让我救仇人?”
“狗屁仇人,世间只有永恒的利益。”
“她出征前还来鄙视我一番。”
“我说过她将来是搅风搅雨的人物,不过,出现了一些变数,你去救她,是顺应天命。”
“我可办不到,整个都城绝顶人物绝顶医师都办不到,我……”
“有我呢。”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这么干脆就好了。”
祁云叶颇感无奈,摊摊手道,“我怎么去?谁都做不到,我却做到了,我岂不是要被人切片研究?”
“你这么聪明,你问我?”
“就这么随口一说。”
祁云叶突然感觉小石头传出的波动趋于激烈,急忙道,“我立刻就去办事!”
司静倾回叠烈军校去了,祁云叶去哪里都不用跟她报备,至于凌珠这丫头,一句“我出门转转”,她基本不会过问,也不会催他快点回来。
祁云叶出门,租了马车赶到城外,一路飞奔向北郊群山,入了群山不久,消失于林中。
北郊群山之中,一道身影忽然出现,目光四下望去,惊疑不定,他喃喃道:“这叶殿下成精了?一会就没了气息,跑哪去了?”
嗖的一下,他又消失在原地。
……
北郊群山边缘,祁云叶走出,已经改头换面,连衣衫都变了,这是他设计的一种衣衫,两面穿,两种风格。
他的骨骼面貌,还有气息气势,尽数变化,成了一个面白无须的瘦弱老头,目光深邃,似乎饱经风霜,步履如飞,对他而言,这种变化轻而易举便能做到。
祁云叶又回到了叠烈城中,飞速赶往季府,到了地方已是下午,季府大门雄伟壮阔,门口石刻瑞兽栩栩如生,门房都是威武不凡。
“真气派。”
祁云叶嘿嘿笑了两声,他想到了自家府邸,实在与之相去甚远,当真是讽刺。
他迈步往府门走去,被门房拦住,喝问来意,祁云叶用苍老的声音道:“我是来救季素味的。”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管在哪里,年老代表着阅历,时间,还有学识,见识,相比于年轻人,人们更愿意相信经验老道的老头,所以祁云叶只能扮老头了。
门房面色一变,左右相视一眼,均有些不敢置信。
左门房似乎地位较高,他凝视祁云叶,沉声道:“你确定?”
“不要浪费时间,季素味时间不多了。”
祁云叶幽幽开口,气定神闲,有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见过许多的老神棍,也见过真正气质涵养不凡的老道,还有佛法高深的老和尚,模仿起来,惟妙惟肖。
左门房向右门房示意一下,右门房飞奔入内,不过片刻,便有一位季府下人前来将祁云叶引入府中。
走廊穿径,一刻钟后,祁云叶来到中厅,见到首座上的季焕,便是季素味之父,看起来不过是壮年模样,岳峙渊渟,颇具气势。
季焕此时神容憔悴,精神疲惫,他刚从女儿房中出来,是听闻有人说要来救他女儿,便匆匆出来相见,不管结果如何,即便不抱有希望,他也想试一试。
人们便是如此,几乎不会有彻底绝望的时候,即便陷入无尽黑暗之中,也恍惚间看到一缕亮光,不管是错觉还是出路,都能燃起那一丝希望,直到死去。
季焕见到祁云叶,感应模糊,有些看不透,当即轻声上前抱拳道:“不知长者如何称呼?”
“李白。”祁云叶随口来了一句。
季焕味侧头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来,正要继续说话,祁云叶已经摆手道:“不要浪费时间了,救人要紧。”
季焕愣了愣,此人似乎对素味的情况非常了解,如此还信心满满,或许真不是寻常人物,有一丝希望,毕竟都城也并非尽揽绝顶人物的。
“长者请随我来。”
季焕急忙带路,将祁云叶带到一处独院,院中花草树木,青青翠绿,犹如暖春,一枝藤蔓攀爬,爬满了一座木架子,遮住烈日,叶子被晒得蔫蔫的,垂头丧气。
主屋门开,左右有侍女侍立,侧屋有药味弥漫而来,走入屋内,有几位老妇老者来回踱步,不时还激烈争吵几句,热闹非凡。
祁云叶和季焕入内,一道道目光便汇率二人身上,尤其盯着祁云叶,目光灼灼,这就是说能救季素味,令季焕前去迎接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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