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空灵悦耳的女声,是从方休身后远方战场的边缘传来。
方休寻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蓝衣女子在战场边缘向他喊话,她身旁还有一名白衣青年在一边杀戮。
那女子是雪女,而那白衣男子应该就是高渐离了。
看这二人的架势,是来救他的?
“阁下且不要寻短见,你既替小女子杀了雁春君,小女子……”
寻短见?当然不会。
方休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随后他纵身一跃,向崖底冲去。
他的伤势以及体力,都不能支撑他再继续杀戮下去了,当下他最重要的任务,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修养。
方休轻身落在崖底的礁石上,而后顺着崖边疾走。
此时的崖顶,也涌上了大批弓弩手,他们见方休没死,纷纷向他射箭。
箭矢在空中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向他射来。
方休的头顶突然阴云避日,那是箭矢在空中掠过的景象,无数的长箭如同黑色的暴雨一般,从天而降。
见此方休连忙释放血气,施展血影闪逃离箭矢的范围,仓促之下他还是被几支箭矢射中。
献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好像肺部又被刺穿了。
靠,这老了不得是个痨病鬼!
他强挺着残躯又走了几步,随后身子一歪,便掉入旁边川流不息的河水里。
身体随着水流飘动,双眼发沉,一股困意袭来。
但他手里依然死死的握着黑铁剑没有松开,他想控制身体,但怎么也做不到。
它奶奶个腿的!这回可被轮回空间坑惨了!
……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被人抱起。
是鹦歌吗?
不……这种感觉很陌生,不是她。
不管了,再睡会。
……
熟系的药香味,古旧的家具,陌生的房间。
方休警惕的坐起身来,身体传来的疼痛让他明白,他还活着。
满身缠着带血的白布条,他下意识的查看生命值。
但却什么也没有显示。
哦对,那个子程序带着他的轮回点跑路了。
方休现在很难受。
轮回空间让他知道这世界外,还有着更广阔的世界,而且轮回空间还掌握着出去的钥匙。
如今这把钥匙丢了。
他现在只觉得这个世界,只是一座囚笼。
他玩够了,也待腻了,但也出不去了。
唉。
收回让人烦躁的思绪,硬挺着疼痛走出房门。
外边花开正好,风和日丽。
只见一名素衣女子,手捧着装满衣服的木盆,从篱笆外走进小院。
“你伤还没好,要小心。”
那素衣女子没有劝方休立即回屋躺下,只是嘱咐了一句。
“姑娘救命之恩,方休无以为报,唯有……呃。”
方休认出了面前这个女子,她正是秦时明月里的端木蓉。
“不用你的报答,养好了伤,你就快些离开吧。”
端木蓉语气冷漠,表情好似死了妈一样难看!
不过好像真是这样,刚刚方休在隔壁房间看到一副棺材,而端木蓉又一身白素衣,或许……
“在下明白,明白,劳烦姑娘了。”
这端木蓉一副亲人刚过世的模样,方休可不想触了她的眉头。
俩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又过了几日。
端木蓉的医术很好,加上方休强大的体质,几天时间身体便恢复了不少。
他准备走了。
过往的经历让他不愿在一个地方呆太久。
呆久了就会烦躁不安,或许这就是野人吧。
走出房门,穿过幽静小院,古道两旁草木茂盛。
而古道的尽头是一条河水,一只木船停靠在河边。
“谁在那?”
方休突然停住脚步,警惕的看向旁边的树林,身上的血气涌出,本来阳光明媚的天地瞬间变色,周围的鸟兽皆惊散而逃。
“你变强了,以前的你,可察觉不到我的存在。”
是鹦歌,只见她站在树顶上俯视着他。
“你为什么要杀雁春君?”
“看他不爽,就顺手弄死他咯。”方休对鹦歌没有了往日尊敬,他懒得再装模作样了。
以前他实力低位,而且还有轮回空间的任务,这让他暂且可以寄人篱下的忍受一阵,如今轮回空间也没了,他也不打算在去帮姬无夜做事了。
“你要去哪?”
树枝微微颤动,鹦歌轻飘飘的落下。
“不知道,但不是回夜幕。”
看向方休胸前的伤口,鹦歌眉头一皱冷漠道:“不回夜幕……你要叛逃?”
“没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方休肯定道。
“跟我回去吧,你逃不掉的。”
一股寒意袭向方休,是鹦歌在运转内力,看来答案很明显。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逃不掉呢?”
说罢方休施展血影闪,只见他人影还没完全消失,鹦歌便被一只手掐住脖子,她双脚离地,被方休单手举到了空中。
“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逃掉?”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方休,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根本就看不清,也反应不过来。
“你要杀我?”
鹦歌没有挣扎,也不敢乱动,因为方休随时可能捏断她的脖子。
“不,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一件事,我有脱离夜幕的实力。”
方休没有杀了鹦歌,杀了她没有轮回点可得,而且她还救过自己一次。
这些天的相处,他知道这个女人内心,或许没有像她所表露出来的那样冰冷。
他收回血气,转身向河边走去,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但不会停留在原地。
鹦歌轻抚脖颈,盯着方休远去的背影看了一会,随后纵身向古道旁的树林里行去。
“喂!”一道女声转来,但不是鹦歌。
方休闻言转身,是端木蓉。
“你的剑落在我这了。”
只见端木蓉捧着黑铁剑,一路小跑过来。
“黑铁剑没丢!你在哪找到的?”
这对于方休来说,是个很大的惊喜。
“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倒在河边,手里一直握着它,而且你握的死死的,后来我废了好大劲才掰开你的手。”
听完端木蓉的解释,方休低头看向缠满绷带的右手,嘴角微微抽动。
废了好大劲?他醒来后总感觉右手好像是被针刺了似的疼,而且是不止一针的那种疼痛。
“多谢端木姑娘了,再见。”
老实结过黑铁剑,方休没有多言,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也不好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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