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并不像文书那样把礼仪当作女孩子的本分,也不像别人那样害怕她的冷漠。
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种如风如火的少年,在她面前,他永远一副笑脸,他的脸上是阳光,是不惧任何风霜雨雪的张扬。
可是如今,经过岁月的打磨,他也已经失去了棱角。
文泽铭低头不说话,他整颗心都还是颤抖的,那天晚上到这之前,他一直不敢出现,只能躲在街角听别人说,那样至少,她确实出现过,他好怕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就消失不见。
许久,他终于缓缓抬头,伸手去拿那已经快要凉了的茶杯,撮在手掌心里,抬眼看她,忽然眼睛就朦胧了,唇角微微颤抖,“这些年,苦了你了。”
君熠凰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苦字,只得回答:“都过去了。”
闻言,他差点捏碎了杯子,是啊,过去了,可是,她真的能够跨过去吗?
“我以为,你跟着兄长去了。”文泽铭眼眸下垂,一丝孤寂蔓延开来。
他以为她走了,所这些年一直待在安国寺不肯出来。
君熠凰苦笑,她也以为她死定了,她就躺在火海里,听着烈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感受着皮肤一寸一寸的烧毁,滋~滋~的声音,清楚的刻在脑海,还有清晰的听着自己的骨头断裂声,那是往后的岁月里,无尽的噩梦。
她也以为她死定了,她都看到死神了,也看到阿昊骑着马说要带她去远方了,可是场景一转,就是阿昊万箭穿心的样子。
有人在她耳边呼喊,叫她起来给阿昊报仇,叫她给将军府一个公道,所以她就撑下来,因为她也不甘心,那个拿着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大好河山,在享受。
她怎么能甘心?
所以拼尽力气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她再也不是她了。
“阿君,跟书儿说了吗?”不愿意再提当年的伤心事,文泽铭换了一个话题。
君熠凰摇摇头,“不打算告诉她。”
文泽铭浑身一震,“是不是我没有听到,你也不打算让我知道?”
君熠凰没有回答,她之所以把那些大臣都迷晕,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文君还活着,以别人的身份活着。
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文泽铭突然抬眸,坚定的看着她,质问她,“连爹娘也不打算说吗?”
文泽铭突然很害怕,她真的准备继续一个人吗?还是因为没有了兄长,她又要做回那个无心无情的人了吗?
那个回将军府之前,没有名字,没有温度的人,是何等的可怕,她真的还想那样吗?
“阿君......”
“你回去吧。”君熠凰平静的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文泽铭呼吸一痛,问道:“回哪里?”
哪里还是家?将军府如今得新帝下令,恢复以往的荣耀,可是那还是家吗?
二老回会泽了,文书嫁人了,她也不愿意回去,那么,让他回去吧,是回哪里?
“他们很想你。”
“你呢,你以为他们不念叨你吗?你自己都不回去,凭什么叫我回去。”文泽铭倔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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