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现场清理干净,便离开了。
果然,在连续两夜的严重受吓之后,刘阿妈终于疯了,时而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时而东钻西跑,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大声发笑,看起来疯疯癫癫,俨然已经精神失常,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疯子。
一下子,欣名侯府缺失了管事的人,所有人都闲了下来,无所事事。
虽然任务都没有完成,但是,大家最近忙活了这么久,几乎没怎么休息,早就累趴了,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歇一下。
反正刘阿妈疯了,也便没人管他们了,若不趁机喘口气,就是脑子有病。
不过,虽说无所事事,但是,每个人心中都不好受,而且极其压抑,为何?
怕呗!
刘阿妈莫名其妙就疯了,而且时不时口中就叨着“小叶不是我杀的”、“不要找我报仇”、“不要杀我”之类的疯话,不禁让人怀疑,府内是不是闹鬼了?
小叶是谁?
大部分人,还是知道的。
不就是那个四等奴仆、在三年前莫名其妙失踪的小厮吗?
莫非,真死了?
而且,还与刘阿妈有关?
人们心头犯疑,无不觉得是小叶的冤魂回来找刘阿妈报仇了。
大家心里害怕,担心被无辜波及,却又不敢逃之夭夭。
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更何况,他们手中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而且也是铁定完成不了的,也不知侯爷回来后,他们会被怎样处罚。
双重压力压在人们的头顶之上,哪怕闲着,却也过得相当难受。
要不,继续干活去吧?
可是,自回府到现在,他们都没一天的休息,天天被当牛使,此刻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怎能不歇口气?
不过,有些人胆子小,最终还是因为害怕侯爷回来后挨罚而老老实实地干活去了,却也几乎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凌紫玉看到这些人个个面露惶恐之色,心中不免好笑,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装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来,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儿焦虑。
“哟,人家歇息,你也歇息啊?”
吴小娥看到在虹香院闲坐的凌紫玉,扬着下巴走了过来,一副倨傲的样子,说话语气也明显带着刺儿。
“怎么,你们能歇息,我怎就不能歇息了?”凌紫玉抬起了头,不示弱地回了她一个冷眼,话也说得不客气。
“我们可都是三等级以上的,而且辛苦了这么多天,自然可以歇息那么一下。至于你,呵呵,身份最低先不说,而且才回来八日,难道就不该多做一点吗?”吴小娥气于几日前莫名其妙地被人暗算,趁着府内没人管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来好好教训凌紫玉一顿,以出出心头的那一口恶气。
凌紫玉自然知道她是专门来找茬的,既然你来找茬,那我就奉陪到底,故而不由淡淡一笑,道:“虹香院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交给我一人来办,不已经表示我在事情上是多做的吗?如果你觉得不是,那你也可以自个儿全面清理一个院子给我瞧瞧,如何?”
“好你个贱人,居然还敢跟我顶嘴!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可是有权命令你的!”吴小娥瞪着一双眼睛,显示出一副极为恼怒的模样,“再说,清理虹香院可是刘阿妈交给你的任务,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打扫一座院子,我也要打扫一座院子?你一个四等奴,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当然,是我自己给我自己的胆子啊!难道,还要你给我胆子不成?”
凌紫玉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另外,我提醒你一句,我虽然是四等丫鬟,但是,你最好给我记住,我可是四夫人身边的侍女,除了从一等及以上的人能够对我使唤之外,没有人能够使唤我。
见了你,我最多也就行个礼,喊你一声姐姐,这就算是对你的最大尊敬了。”
闻言,吴小娥微微一窒。
四位夫人身边的丫头,与一般的丫头相比,还是有所差别的。
一般的丫头,对于等级比自己高的,不管是高一级还是两级、三级,都要服从对方的指令。
但是,服侍在四位夫人身边的丫头,可就不一样了。
纵使像凌紫玉这样最低级别的,府内,不论是三级还是二级的,都不能对她进行使唤,因为她是四夫人的人,属于四夫人专属的丫鬟,怎可能容外人使唤?
也就只有刘阿妈、廖管家这种级别的外人,才能对她进行一些局限性的使唤。
这个局限,在府内是有明文规定的,并非什么事刘阿妈、廖管家都能指使她去做。
吴小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三等丫鬟,既不是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的人,也不是四夫人的人,而属于那种大众的类型,服务的是整个欣名侯府。
说白了,就是:
哪里有活儿,你就得去哪里干,干完了这里的活儿,就转去别的地方继续干。
上面的指挥棒指到哪里,你就得去哪里,而指挥你的那个人,可能是廖管家、刘阿妈,也可能是任何一个地位比你高的人,比如张景雯。
不像凌紫玉,只负责服侍于四夫人,并不需要听从那些三等、二等人对她的指令,要不是因为此刻四夫人不在,她也不可能来参加眼下的这种劳务。
这根本就不在她的责任范围之内。
正是因为四夫人不在,刘阿妈才有权利指挥她干活。
不然,刘阿妈又哪里敢指挥她?
府内的规定也就是这样的,只有各位夫人不在的情况下,刘阿妈这种级别的人,才能对各位夫人旗下的丫鬟进行使唤。
这也就是之前所说的局限。
凌紫玉不说,吴小娥都快差点忘记她原是四夫人的人了,被她这么一堵,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支吾了一下,才道:“可、可是,你刚刚有对我行礼了吗?没有吧?呵,还谈什么尊敬,简直笑话!”
凌紫玉目光一动,一声嗤笑,道:“我当然行礼了啊?只是你自己眼睛看到了天上,又怎么瞧得见?”
实际上,刚才,她并没有行礼。
打心眼地不想给这样的人行礼。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理上吃亏,她就刻意撒了个谎。
反正,这里除了她们二人,也没有别人看见,更没人可以作证她刚刚有没有向吴小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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