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韩飞沿着东向疾行而去。
只小半天不到,韩飞便跨山奔雪,行径了百里路程。
此时,他停伫在一处望崖上,放眼而视,雪野之间,落座着一方城池。
玉龙城,韩飞也作知晓,而谢家,则是掌管玉龙城的城主之家。
“经主,你真打算去玉龙城杀谢家之人?之前你屠了东阳城的驻军,帝国那里定会有所行动,若是玉龙城再出状况....”
阿一没有将话说完,隐隐有些担忧,韩飞虽然经由了沙海魔窟三年时光的洗练,噬血经也大成,可其实力还远远不及能与帝国抗衡。
韩飞这才刚离开沙海魔窟没多久,便是屠杀了帝国的一支将队,而今更是为了一个相识不深的小孩,要去玉龙城杀城主府的人。
在阿一看来,韩飞此番的举动,是不智之举,过早的引起帝国的注意,对韩飞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韩飞稍顿了顿,没有回应阿一的话语,接着转身离去。
他既是答应了那女子,便不会反悔。
玉龙城外,行人寥寥,这大雪天,人们多待在屋里,烧着暖炉,温些小酒。
城门口,挺身而立着一个小队的军士。
相较于东阳城的守军,这些军士,肃严威武,纵使漫天风雪,也自岿然不动。
韩飞没有急着进城,此时伫在城外的树林中,他目光幽寒,心下也作打量。
若是他就这般明目张胆地入城,恐从城门外开始,便要历经杀戮。
迟疑片刻,韩飞侧身而去,城楼虽高,但却阻隔不了韩飞。
韩飞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轻身一跃,人已走壁而上,只几个呼吸不到,他便立身在了城楼上面。
他没有多作逗留,连连下了城楼,而后穿梭在城内的屋舍小巷中。
走着走着,韩飞突地顿下脚步,他的目光凝定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下,那里晾着些许衣物。
沉寂之余,韩飞举步走了过去,而后取下了一件麻衣。
倒不是韩飞觉得冷,实在是他背负着浮屠剑,太过招人眼目。
韩飞用麻衣将浮屠剑包裹了起来,将之怀抱在胸,这才由小巷中走出,来到大街上。
大街之上,来来往往着一些人,货郎的喝呼叫卖声,说书人的滔滔不绝之语.....侧耳可听。
韩飞抱着被麻衣包裹着的浮屠剑,一边走着,一边打探着。
他以前来过玉龙城,但这般多年过去,玉龙城早已变了面貌。
行径了些时候,韩飞进了一家酒肆。
店小二见有人来,连忙上前招呼,韩飞被引坐到了窗边的小桌,店小二哈着腰,问:“客官,来壶烧刀子?”
韩飞怔了怔,他以前从不喝酒,可此时他却轻点了点头。
店小二也不含糊,亢喝了一声“好叻”,便连忙去柜台取酒。
不多时,店小二便为韩飞盛来一壶烧刀子。
烧刀子这酒,是最为普遍的酒,但同时也是最烈的酒。
韩飞没有动作,看了看店小二,淡冷说道:“小二,我没钱。”
闻言,那本作转身的店小二,倏地一愣,回头看向韩飞时,神情中已带着些惊诧与厌恶。
“你没钱还...”
店小二正要发作,身后突地被人一拍。
他转眼一看,但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此时站在自己的身后。
男子生得俊朗,眉清目秀,从怀中掏出了些散碎的银子,继而放到了柜台上。
“这是我与他的酒钱。”
男子笑着说道,自顾取了一壶烧刀子,转身朝着韩飞走来。
对此,韩飞视若罔闻,只静静地坐着,目光朝着窗外看去。
不多时,那男子近身到了韩飞的身旁。
“阁下不是玉龙城人吧?”
男子轻声问道,也不客气什么,对着韩飞径直坐了下来。
韩飞转眼看了看男子,他那一脸的淡漠,多少让男子感到些诧异,特别是横斜在韩飞脸上的那一道长疤,只看上一眼,便让人触目惊心。
见韩飞不说话,男子微微笑了笑,视线缓缓游离,当打量到那被韩飞按压在桌上的麻衣时,男子觑了觑眼。
沉寂之余,男子开口道:“你不该来这里。”
说着,男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韩飞看着男子,依旧不回话,他没有倒酒,直接端起酒壶来,大饮了几口。
烈酒入口,顿时传来一股火辣的味觉,韩飞面无杂色,两眸牢牢凝定在男子身上。
见韩飞这般凝视着自己,男子很是自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膈应。
男子笑了笑,道:“烧刀子这酒,很普通。”
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又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男子“啧啧”了两声,似是在感叹烧刀子的味烈。
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韩飞,淡冷地问道:“既是普通,你为何还喝它?”
男子怔了怔,笑道:“最普通的,便是最特殊的,我喜欢烈酒,越烈越好,烧刀子对我的口味。”
韩飞稍愣,接着将那一壶烧刀子端了起来,一口气将壶里的酒全都喝完。
他站起身来,似是打算离去。
男子很是自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韩飞的去留。
此时,韩飞站立着,他的手中,提着那被麻衣包裹着的浮屠剑。
“城主府在哪里?”韩飞背对着男子问道。
闻言,男子稍地一怔,笑了笑道:“沿东街而行,过三个路口后右转,再直行到尽头。”
韩飞微微点头,看也不看那男子,径直便是离去。
待得韩飞出了酒肆,去远在风雪中后,男子缓缓站起身来。
他沉了沉眉,自顾以言道:“谢家今日,怕是要逢血光之灾了。”
说着,男子摇头叹息了一番,他没有再饮酒,反是提步离去。
与此同时,韩飞按照男子所指的路前行着。
“经主,那男子不简单。”
走着走着,韩飞的脑海中突地传来阿一这般话语。
“不简单?”
韩飞微诧,不明阿一所说的不简单究是指的什么。
虽与那男子只几个照面,可韩飞却能看出,男子城府极深,且喜怒不形于色。
有言道:“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在韩飞看来,那男子便是这样的人。
静默片刻,阿一说道:“他的武学修为,已达第三境骨武境。”
听得阿一这话,韩飞倏地一顿,这一点他倒是没有从男子的身上看出,谁曾想那个外面看上去儒雅的男子,竟会是个骨武境的修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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