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姌一梗。看来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没说错。看问题也看的比她要深的多。确实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想到，婶娘。”有些惭愧。兴致冲冲地提出这个问题，可是，烧出来的，那么大的煤烟又准备怎么办，解决方法都没有想到。

“没关系的，小姌。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吗？我们一步一步来。”秀云婶娘柔柔地安慰道。秀美的脸庞，浮现出一股，长辈的慈祥与柔和。

说是这么说，沈姌还是怏怏的。

“烟烟，散散”

程瑜仿佛听明白了，她们所说的话。傻兮兮的啊，双手在空中挥舞。好像是正在挥杆着，空中弥漫的烟雾。

“小姌，我的问题待会儿再说。先把这个给完成吧！”秀云婶娘看沈姌，郁郁寡欢的样子。有些难受，鼓舞她。

“嗯。婶娘。”

虽然答应了，可是，干活的干劲明显没有，刚开始那样的强了。

沈姌抑郁寡欢，神思恍惚的，铺着床。手里虽然不停。但是心思明显的已经跑远。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烟雾，烟雾应该怎么办呢？”在沈姌后面看着她铺床单，程瑜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凉，凉，褥子凉凉。”程瑜扑到床边。有些愤恼的拍着被褥。嘴里还不停的抱怨，这被子的寒凉。

程瑜说是痴傻，其实也不大准确，他现在虽然是17岁的年纪。只不过智商还停留十岁左右罢了。沈姌也乐意宠着他，伸手拉他过来，揽在身前。

“怎么啦？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程瑜也不看着她，垂着头，就嘴里嘟囔着。“凉……好凉……媳妇儿都不疼我了。”

沈姌有些失笑。“天气冷了呀，当然就凉了！”

“被子冷冷的。要是热热的就好啦。”程瑜不依不饶的闹的。

“热热的，怎么热热的……哎？”虽然突然想到。东北的炕，可不就是这样来的吗？为什么她不能做一个炕来？

那可是也是烧煤炭的，也没见多大烟雾。对哦，那问题就能解决了。

有了想法之后，沈姌，立马就要去跟婶娘分享这个好消息。于是赶忙的脱下程瑜的外衣放好，嘴里催着。

“小鱼儿，听话，媳妇儿找婶娘有事儿，乖乖睡觉，一会儿就不凉啦。”现在自称媳妇儿也是顺口的很。

“嗯，好吧！”大概也是被哄好了，这时，小鱼儿也不闹腾啦！

沈姌则赶忙去找秀云婶娘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夜渐渐深了。

沈姌拨弄了弄头发，回到卧室。刚才她和婶娘盘算了一下。这事儿可能还要，请别人帮忙。他们既不是木匠，也不是瓦匠的，也做不好。

可是请人帮忙就要钱，如今身上也就那100来文钱啦！这可怎么办是好。当

初那些银子在这来回折腾中，竟只落了个现在住的空荡荡的房子。想来家中这些米粮，还是从杨大娘她家买过来的。

秀云婶娘，身体不好。程瑜年纪又太小。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就剩她。可现在……

心里想着事儿就没怎么能睡得着？沈姌睁着眼睛。想了一宿。直到隔壁杨大娘家的公鸡都开始打鸣了！

沈姌才下定决心。

看来这日子的开始还是要从山上来。要做回老本行。只不过这深冬腊月的，山上也不知道能捡到什么东西。

不过说是深冬腊月其实还有点过早。不过山里的人家都较为平常冷一点而已。也其实也就是深秋。想来去山上总还是会有一些收货的。

前天大雨刚过。想来山上应该会有不少的蘑菇。采捡一些回来总可以当菜吃。如果趁这两天再多打一些猎，那这个冬天也会好过许多。当然，真正能打到猎物的，是他们家的泥巴。

家里面，连颗鸡蛋都没有，程瑜还在长身体，看来还是需要养几只鸡的。如果上山，能够打到一些猎物，就拿去镇上卖，香菇也是可以卖的。

家里的米也要多买两袋，冬天可是很难熬的。还有冬衣，家里也不曾备着，还是要做几件的。一算，都是要银子。沈姌看一看这空荡荡的家里。

细细想下来，还是有许多事要做的。

种菜虽然是条路，但现在，毕竟一时种不出来呀。

还有，再像之前那样在山上用神水培育出灵芝，也是不靠谱的。

卖一次两次，人家还会说你运气好，再多的只怕也让人怀疑。人性本就经不住考量。还是不要想着一夜暴富吧。

洪水村的人们之所以对他们这样的反感，也未尝没有这样的道理存在。如果在杨柳村还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决定捡蘑菇，那就赶早。翻身就起来了。可能是动作太大，把程瑜也给惊动醒了。

迷迷糊糊揉着眼。声线都模糊着，问，“媳妇儿，你要去哪里呀？”

沈姌给他拉拉被子。在背上轻轻拍着。“乖，你先睡，我去山上捡些蘑菇。”

听到去山上，小鱼儿大概以为要去玩。睡意立马就被想玩的兴趣给冲散了。

“我也要去，媳妇儿，我也要去。”

虽然心里不大愿意程瑜也去的。早上山里，露水重，十分寒凉。而且也不安全。怎奈何程瑜闹腾个不停，无奈之下也就应了。

“去可以，但是你要听话，听见没？”既然要出门，那就要保证安全，沈姌给程瑜立了个规矩。

“好，我听话媳妇儿，我都听媳妇儿的。”

小鱼儿一脸天真，鬓角的头发，因为睡眠的缘故，弯弯地翘了起来。萌傻萌傻的样子，让原本就是，毛绒控的沈姌乐呵了起来。

“傻样儿。”

于是和秀云婶娘打过招呼后，就出门了。

深山的林子里，树木参天落叶堆积，耳边都是小鸟永不停息的鸣声，偶尔夹杂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

时不时还能看到远处一闪而过的白影或红色影子，那自然是被他们惊动的野兔山鸡之类了。

小鱼儿大概以前也时常来林子里，并不害怕。听婶娘说，那时家里吃食艰难，不得不采些野菜之类下饭。

想到这儿，沈姌就有些心疼的看着在前面跑着，无忧无虑的少年。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她一定要让程瑜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出来采野菜。

只是一个人，估计沈姌也不敢往山里深处走的。如今有小鱼儿和泥巴陪着。才敢往里面走去。

深山里由于人迹罕至，里面各种野菜蘑菇木耳比比皆是，当下很是兴奋，边走边时不时地停下采摘了往自己竹筐里放。

采蘑菇中，沈姌发现这里居然有很多的草药，这可真是赚到了。这些草可都是钱呐。一下抑制不住，就笑出声来。

“媳妇儿，你笑什么？”小鱼儿对于媳妇儿突然和他一样的犯傻很是奇怪

“傻小鱼，来，我教你认草药，认完了就采草药。”忙不急慌的，拉着小鱼儿一块采。

要不说，怎么小鱼儿，十三岁就考上了秀才，那脑子就是比一般人要聪明。沈姌给他指过一遍之后，他很快就能一一认了出来。

在小鱼儿认识之后。沈姌便不再多话，各自采各自的。

小半个时辰过去以后，沈姌一看小鱼儿那筐子。就笑个不停。

沈姌笑望着小鱼儿问：“你只是要采野菜还是要采草药去啊？”

小鱼儿不知道沈姌笑自己贪，只放下手，朝着沈姌笑。

沈姌抿唇笑道：“走啦，采草药要紧。”

沈姌便带着小鱼儿继续往里面走，边走边告诉他：“据说采草药都选在二月或者八月，只因为二月的时候草已生芽，八月的时候药苗尚未枯死，这样我们容易辨识出来。”

虽然知道小鱼儿不一定能理解，但是沈姌还是给小鱼儿详细的介绍了草药的有关知识。

小鱼儿无论听懂听不懂都点着头傻乎乎地笑。

沈姌拍拍他脑袋，继续说：“山中草药种类繁多，我也不能一一辨识，如今不过是挑几样平日知道的说与你罢了。”

笑着又说：“不过我就算不能一一辨识，但也知道一些的，你却是一概不知。要仔细听，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