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想要的都得到,得不到的都释怀。
亦愿明朗坦荡纵情豁达,有得有失有坚持,能哭能笑能尽怀。
——网易云热评《历历万乡》
iwanttodowithyouwhatspringdoeswithcherrytrees.——题记
——
夜路风大。
梧桐树的叶子被吹的近乎飘零,快到春末了,冷的像冬天。
且曈昽步子不大,长头发软软的披在肩上,收了些热量。她抬头看星星,风很大,但是星星还是很多。
“明年是有流星雨吗?”
江瞢清把长外套的拉链拉上,手插在口袋里:“嗯。”
“……”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停滞,但那风吹起的嫩绿的梧桐叶划至脚边依旧在推行他们。
“你进过很多次警局吗?”江瞢清声音有点小,手有点冰。他睁着眼睛,低着头。
“嗤。”且曈昽觉得头顶那颗星星真大呀,又灿烂又漂亮,被周围浓重的色彩包裹,就像江哥哥无神的眼睛一样,“怎么,讨厌我了?”
他没说话,停下步子。
梧桐叶被风卷着,漂泊着未停下脚步。
说实话且曈昽有点失望。
我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
你就,不开口说话?
“才没有。”
且曈昽转过头去看他,她可以看见江瞢清脸上有点类似微醺的颜色,粉粉的,很干净。
他的眼睛很亮,睫毛很长。且曈昽见过。
“才没有,讨厌你。”
——
“对于我是否进过很多次警察局的事情,江哥哥你都不记得了吗?”且曈昽心情不错,戏弄了一番江瞢清,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瞢清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开口:“不记得,你没说过。”
“呼。”且曈昽叹了口气,“我爸爸妈妈都死啦。”
他抬起眼睛,且曈昽笑着,仿佛在说着与己不相关的事情。她这样笑的话,会被别人唾弃说没良心吧。
“和江哥哥一样哦。”
“所以你不用害怕啦,有我陪着你。”
江瞢清盯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
警察硬生生拉着两人做笔录。
萧?瀁低着头把口罩戴起来,程潆洄眯眼开口:“抱歉,我们没有时间。”
“这是程序,要不然你到警局去喝杯茶?”警员看起来脾气不太好,拿着本子拦住两人走的路。
“烦死了,我有通告要赶呢。”萧?瀁低声吐槽,慢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
程潆洄看着他,又看了看面前叽叽喳喳不停的人。拉着萧?瀁坐下来,咬了咬牙,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说话:“睡吧,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大不了请假。”
说完转过头对着警员:“问吧。”
萧?瀁倚着她的肩,黑色的眸子一瞬间有点失神。
这算是,在保护自己吗?
——
“回去了准备住哪儿?”江瞢清跟上且曈昽,风渐渐平息。给夜色渲染的街道平添宁静,以及阴森。安静的,没有声音。
只有两人越发轻微的脚步声。
且曈昽皱着眉头思考了会:“要不去你家?”
“不要。”江瞢清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我信任这么低的吗?”且曈昽眯眼,隐隐有愠色。
江瞢清看了她一眼,撇开头继续蒙声说话:“我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一句话简直大快人心。
且曈昽微笑,搭上江瞢清的肩:“小妞,嘴巴越来越甜了啊?来,给大爷笑一个。”
江瞢清经不起调戏,这句话是真的。
他立马用袖子遮住脸,跑开好几米远,吞吐着开口:“你你你你走开!我是男的!”
“哎呀,知道你是男的。那就别脸红呀。”且曈昽朝他吐了吐舌头。
你刚刚开枪的勇气去哪儿了?
你刚说我是你东西的霸气去哪儿了?
这难道是个被动技能吗?
不过也挺好,且曈昽这样想。把极爱脸红的小奶狗训练成骚话满天飞的老狗逼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亲手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什么的,简直了。
“知道ichliebedich是什么意思吗?”江瞢清慢慢遮着脸走回来,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且曈昽听不懂:“外语?听不懂?但是我会讲中国各地方言,精通的那一种。”
“那jet’aime,jet’adore呢?”江瞢清脸不红心不跳,看书多果然是好的。
且曈昽:“……你闭嘴。”
江瞢清点点唇角,难得不怕死的继续说下去:“嗯,tequiero呢?”
且曈昽挂上妈卖批的微笑:“行吧,你懂得多。你继续说。”
“唔……”江瞢清一时间想不出来,低头看着且曈昽,干脆俯下身靠至她耳边。
江瞢清的声音很软,稍微装一下是可以很简单的变作女声的。萧?瀁曾经不止一次请求过他让他用女声唱歌,伪声都比原音好听的人挺多,但前提是江瞢清是否愿意。
如此景下,他声音极其干净,偏女子气的,混杂了种奇怪因素,使得且曈昽脸部温度飞速升高。
“公子,我心悦你。”
且曈昽炸了。
操,简直是声控福利!
她紧紧咬着下唇,微微吐气。放宽心,放宽心,这么一句话就被撩到,以后该怎么活啊。
——
江瞢清轻拍且曈昽的脸颊,笑得很开心:“哟,小家伙,怎么,脸红了?”
“不是说了要往极端走吗?这么容易就脸红了,抗压能力不太行啊。”且曈昽不去看他,生生抑制住抬头的本能。笑得也太好看了吧?
且曈昽低着头,一门心思念叨:“爱情只不过是刺激大脑分泌的一种兴奋激素,仅仅只是生理反应而已。自己才没有对他……才没有。”她突然卡壳。
江瞢清走过她身边,见她忽然顿下来,转过头问她:“你怎么了啊?”
“你认真的吗?”且曈昽看他,“在,感情方面。”
江瞢清微笑:“谁叫你先闯入了我的世界呢?所以,这要问你啊。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走的。”
“毕竟,我活着,已经没有心了。”
——
且曈昽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站了两分钟。
她觉得他可怜。
可悲到极点。
明明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还要露出那副表情,为什么还要说这这些死撑着的话,他不会疼吗?再提起来不会疼吗?
江瞢清没什么表情。
他单纯觉得她能给他的世界稍稍添点色彩而已。
仅此而已。
——
于是在这件事上,谁都没有认真,拿自己寸心一颗去交付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无异于自杀。
他又不喜欢你。
她还在可怜你。
谁都没认真。
贪图想念,为此不顾一切。在场两人都做不到,他们终究需要博弈。赌?没有人为此下注。
她祈求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以此来换取现实中强拼硬凑的回答。
他不屑她现实中每日的哥哥,单凭交换来乐趣无以让他真正热爱。
“你喜欢我吗?”
谁在乎呢,那么抽象的词。
最短的恋情仅可维持几小时。江瞢清书看得多,尤其是心理学。看得出来对方没有认真,那便好了,自己也不需要倾注多少感情。
“你在乎我吗?”
从来都没有。
抱着玩玩的态度,那么谁都不会受伤。如果不能偕老,爱情只会让人痛苦。两人都早熟,目光放的都很远,或许从表象中无以真正显露出来,但有的是人刺穿你的表象,拿捏你的灵魂。
一拍即合,一乱就散。
两个人都是不需要感情的怪物。
亲吻,共眠,哪怕是眼神的交汇,也微不足道,也不重要。
他的表皮足以让人畏惧。
她的内心足以让人痛苦。
所以,他们才会相处的如此迅速。你看着不错,那就聊会好了。聊够了,就可以滚了。
“我不喜欢你了。”
“那我走就是了。”
——
且曈昽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江哥哥认真了吗?”
“那生气了吗?”
“没有哦。”江瞢清也笑,两人笑的如此虚假,虚假到让人心疼。
孩子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时过境迁,任何诺言都可以改变。时间可以抚平你的伤口,也可以让你忘记任何人。所以,千万别说永远。
——
“江哥哥长高了好多啊,两三厘米有了吧?”
“明年身高就会窜了,你也不着急。”
“江哥哥为什么要对那人那么好呢?是心地善良吗?”
“善良个屁啊,我只是担心被报复。”
“说实话,那个园丁,我从来没有招募过呢。”
“……哦,那就死了算了。”
——
所有的话题都由女孩主导。
再由男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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