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要喝水……”
温柔正抱着玉米片吃着,不自觉地漏下来了几片碎片到衣服上。
她一把推开了江南,尖叫着:“什么鬼啊,你在说什么啊!”
江南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双眼的墨色渐次褪去,而后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站起身子来:“我逗你玩呢,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江南揉着自己的肩膀,满脸不高兴:“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有力气,好疼…..”
他倒吸着冷气,退到一旁的餐桌旁坐下,然后冷了眸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温柔也站起身来,瞪着一双眼睛:“那你也不能随便叫人老婆啊!”
江南愣了几秒,而后噗嗤笑出声来,嘟嘟囔囔:“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蓬头垢面的,想睡我想疯了吧……”
这次换温柔一头雾水,拍了拍衣服上的食物残渣,斜睨着他:“我看啊,那些花边新闻怕是说的都是真的…..”
江南自己倒了水喝:“什么是真的?”
温柔耸着鼻子:“说你花心,说你浪荡!”
江南倏地将杯子大力往桌子上一放,双眼冷冽:“你再说一遍……”
温柔是个十分懂得时宜会审时度势的女孩子,熟知鸡蛋不能碰石头这个道理,于是缩了缩脖子,忙赔笑着说:“江南大哥哥正直善良,救人于水火,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哪能跟那些花边新闻扯上边儿……”
江南见她的狗腿模样,心里的暖流倒是渐渐滋生开来,像是灌溉了一整个荒芜的沙漠,生了绿洲,开出了花来。
于是他骄傲地扬了扬眉毛,将眼神必过温柔的眼光,喃喃道:“我这个人最注重名声了,你小心点说话。”
声音不大,只有江南和温柔两个人能听到。
温柔急忙奉承地点点头:“是的,少爷。”
江南用余光打量着温柔,穿着鹅黄色宽大的t恤和印花家居裤,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垂在脑后,右耳处落下一缕发丝,时不时地用手别在耳后,又无奈垂落下来,索性再不去管。
她的眼睛生的很美,既不是单眼皮,也不似普罗大众追捧的双眼皮。
眉骨突出,眼窝深陷,倒是有些新疆人的血统。
鼻梁笔直如葱,似乎相面学上说,这样的鼻子财运十分好,但是看看温柔,江南又觉得相面学似乎不那么准确。
下巴圆乎乎的很可爱,大概两只手指头轻轻一捏,会像是捏着一个软糯的布丁,或是同样手感的玩意。
个头不高,但也不矮,够用了…..
江南在心里从头至尾认认真真打量完一遍后,正经地蹙了蹙眉头,说道:“八十分吧。”
温柔不明所以,吃吃地问:“什么八十分?”
江南摇头:“智商太低,扣二十分,六十,六十不能再多了。”
温柔在临近午夜时分被这个天外飞仙江南先生弄得神经衰弱。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口气哀婉:“这位大哥哥,这位英雄,少爷,您到底想干什么啊?”
江南十分受用地垂了垂似婴孩的睫毛,暗暗勾了勾唇角:“我饿了,你给我做饭。”
温柔正在酝酿睡意,毕竟明天一早要去上班,此刻哪来的兴致给他做饭,于是建议道:“现在这个时候,pizza可以送,转角处有家中餐馆也可以送,他们营业到凌晨三点,所以你是吃pizza还是中餐?我来订。”
江南稳声拒绝:“你给我做。”
温柔看着还没脱下衬衫和西裤的江南,就像是看着一个偷穿爸爸一副的婴孩,满脑子都写满了无奈。
可她还是想做最后的抵抗:“我不会做饭。”
江南眼皮都不抬:“不会做饭厨房调料买那么多?”
于是他很舒适地呼吸了一下,又说道:“你给我做饭。”
此刻,温柔只好抓狂着起立,气鼓鼓地走向厨房。
江南见她妥协,暗暗地为自己打了气。
第一局,win。
江南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踱步,却忽然间听到整栋大楼的警铃声开始作响。
火警仓促又震耳欲聋的警报声连同着一直不间断闪烁的警示灯一下子让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温柔哭丧着脸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握着正在滴油的锅铲,憋着嘴,似乎要哭出来:“我忘记包住烟雾探测器了!”
江南似乎第一反应就猜到了,倒是不那么慌张。
而是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找到一个凳子,拿了湿毛巾包裹住烟雾探测器。
温柔仰头看着江南修长的身影,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直到江南问她:“平时做饭也不注意的么?”
温柔可怜兮兮地答道:“平时自然是注意的,可是我刚才很困,你说要吃饭,我就忘记这茬儿了。”
江南勾了勾唇:“怪我咯?”
温柔继续憋着嘴:“没关系的,你待会儿帮我把火警的500美金一交就行了。”
这一夜,江南没有如愿吃到温柔做的饭,倒是被911出警的警力挨个训斥了一番,交了罚款,然后拎着温柔去了街角开到凌晨三点的中餐馆。
江南点了许多菜,倒是让临近关门的四川老板喜笑颜开,一个劲儿地夸温柔好福气,有个这么会吃的男朋友。
温柔不敢再招惹江南,只好悻悻地笑笑,然后低头喝水。
“还困么?”
正在用茶水涮碗筷的江南突兀地关切了一句。
这让温柔摸不着头脑,于是点点头,而后又摇头,说道:“不困,我不困了,你现在让我干什么都行!”
江南浅浅地勾了勾唇角:“记账。”
温柔问:“记什么账?”
江南用指尖轻扣了扣桌面:“你欠我的钱,还有数不清的人情账。”
听到这里,温柔像个泄气的气球瘫软下去,双手捧着茶杯,丧气地点点头:“还呢,我都还呢。”
江南眼角划过狡黠光色,然后叫人拿来了纸和笔。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写。”
温柔怔怔地看着他:“写什么?”
“我温柔,自愿卖身给江南为奴为婢,不得反悔。”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搞这个幺蛾子?”温柔将笔推出去老远。
江南不动声色:“那写…..”
“七天契约协议,温柔在接下来的七天里,需要无条件服从江南的所有不涉及人权的指令,如有违反,赔偿经济损失和对等折现的人情损失。”
温柔咬着牙:“好阴狠的招数,我最讨厌人威胁我了…..”
江南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睛:“你写不写?”
温柔眨着眼睛,一下一下地记住江南的样子,将他的音容笑貌刻进骨血里,一辈子都不想忘掉这个趁人之危的嘴脸。
然后垂了垂眼睛,可怜兮兮地捡起了笔:“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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