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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利的金丝眼镜腿儿》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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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延风中凌乱,怎么就没人叫他武总来着……再看那个前台的脸色,比武延延好不了多少,已经朝着包黑炭的方向发展了。

“不对啊,那天我从许砚家下楼的时候看见了你车,分明是……”

“加班狗苦逼啊,大晚上的还在公司加班,急着外出只能借用一下,公车私用了。”

武延延彻底泪奔。敢情许砚离开他,然后找了个比他还穷的?他顿了顿,垂死挣扎:“许砚答应我年底还钱。”

周琼海把vip放进口袋,连带双手都一起插在兜里:“看我干嘛?他是他,我是我,难道他借的钱要我还?想多了。”

武延延的心从九霄坠到地下十八层,此时此刻他关心的点不再是许砚眼光这件事,而是他的这一大笔钱……他极度怀疑,到了年底许砚能不能把钱还上?武延延默默盘算,不行不行,还是得找许砚问问清楚。

周琼海冷漠而锐利的目光停留在武延延脸上:“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去骚扰我家砚砚,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周琼海浑然不记得自己的跆拳道黑带在家里静静积灰,此时散发出的气场覆盖方圆十里,引来了保安警惕而担忧的张望。说完这话,周琼海脚底抹油,赶紧开车走人。

武延延看见离他远去的车身,忽然反应过来,追在后面猛喊:“还说不是你的车!公车哪能让你这么用!”

周琼海开着自家公车回公司的时候,路过前台把兜里的vip递了过去。

前台小姐姐接过卡片,有点奇怪:“周总没有用卡吗?我这儿没有收到短信。”上午周琼海在群里问起谁有起亚健身馆会员卡的时候,她屁颠屁颠地举手了,为了巴结周总,还特地说了句“周总随便用”呢。难道周总如此见外?

周总也不像是个会见外的人啊。

周琼海嘴角扬起笑意:“用了,还派了大用处。”

这话千真万确。毕竟周总属性一毛不拔,怎么可能为了从武延延嘴里问话而特地办卡?并且是vip卡……

前台一脸困惑,没敢追问,憋了两秒补上一句:“要是周总下次还想用的话,尽快找我啊。”

“应该没有下次了。我又不住附近,干嘛用它啊。”

前台小姐姐默默把卡锁进抽屉。我住附近我用行了吧!

周琼海一个响指,象征性地安慰前台:“记你一功。”甩下四个字之后,大长腿毫不留恋地离开前台。

拜周琼海白天开溜所赐,小k腆着脸请周琼海留步,补一堆尚未签字的文件。等签完时早已过了下班的点,窗外天都黑了。

回家的时候周琼海发现屋里灯亮着,桌上的饭菜也都好端端放着,一口都没吃过,可是桌边没人。他在书房找到了许砚。

书桌上摊着一些图纸,周琼海瞥见了上面的落款,依然不是出自许砚他所在的设计院,并且跟前一天看见的,好像也不是同一个设计公司。

许砚正带着黑框聚精会神地翻着图纸,回头看见周琼海来了,簌地站起来,一边收拾着图纸一边问:“怎么今天那么晚才来?”

“有点事,耽搁了。你不先吃?”

“这不等你嘛。”

“下次我要是来晚了,你不用等我,先吃吧。”说完这句,周琼海没看许砚,就直接离开了书房。

许砚摘下黑框,跟着周琼海走向餐桌:“那得看你多晚来,像今天这样的,也就晚了大半小时,当然得等你了。”

按照周琼海的作风,听到这话肯定借机把“我家砚砚”夸了又夸,顺便借机揩油,可是今天他走在前面,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许砚倒也没多想,毕竟对于被揩油这件事他内心是拒绝的。不过看见周琼海直接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就开吃的时候,许砚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等一下啊,菜都冷了,我去热热。”

之前嚷嚷着每天都能吃上热腾腾饭菜的人,不就是周琼海么?怎么今天这么不讲究,连冷菜都不拒绝?

周琼海笑了下:“这不是饿了吗。”

许砚端着盘子走向厨房,回身看了周琼海一眼,他保持着拿筷的动作,背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坐姿有点僵。

“怎么了?”许砚趁着微波炉加热那会儿,回到了周琼海身边。

周琼海放下筷子,终于抬头:“之前……来我家做饭是我提的,你掌厨是我提的,去超市买菜也是我提的。”

许砚莫名其妙,只能点头:“是啊。”

“我满以为一切都在我控制中,想不到……好一招欲擒故纵啊。”

许砚挠起了头发:“什么欲擒故纵?”

“我今天,跟武延延见面了。”

许砚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了:“你们怎么会见面的?”

“我陪着客户去了健身馆,正好就是他在的那家。”周琼海说谎话压根不用打草稿,再加上确实有过陪打球的惨痛经历,听起来完全没有瑕疵。

许砚急急地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没再打起来吧?”

“就算打起来,他也不是我对手啊。”周琼海一脸镇定地耸了耸肩,随后桃花眼里的锐光投向许砚,“我前面不是说了吗,砚砚你好一招欲擒故纵啊。”

许砚脸色煞白,倏地意识到两人说了些什么,确切地说,是武延延对周琼海说了什么。武延延的脑子里,还能蹦出什么来?可不就是两个字,金主!

许砚有点激动地晃周琼海胳膊:“别相信他说的,我跟你一起可不是为了、为了……”

周琼海不为所动,自顾自说着:“哎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做了回金主啊。”

许砚松开了手,呆呆跌坐回椅子上:“你信了?”他茫然地抓了把自己刘海,浑然不觉额头上的伤疤露了出来,他眼神里空荡荡的,像只负了伤的小动物。

周琼海沉默地看着他,整个房间的空气都陷入静止,让许砚觉得呼吸都有些局促。这时厨房里的微波炉发出叮一声响,许砚无力地站起来:“我去拿菜,先吃饭吧。”

没走几步,许砚的胳膊就被抓住了。

他回头,对上周琼海目光。周琼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笑了,他站起来,使劲揉着许砚头发:“我得说你太乖还是太笨呢?我的砚宝贝啊。”

刘海无数次戳到了许砚眼睛,然而许砚杵在原地彻底懵逼,任凭满头刘海被周琼海蹂躏。过了好久他才喃喃:“太乖?太笨?听起来好像都不是褒义。”

没错啊,周总说话,怎么可能会有褒义?但他,干嘛叫我砚宝贝啊……这又是什么新称呼?

许砚忐忑地看着周琼海。

周琼海胳膊架在许砚肩上,脑袋贴了过来:“你借了人家钱怎么不给我说,当我是外人哪。”先前瓮声瓮气的语声转柔,周琼海目中带着疼惜。

许砚脸一红,各种解释:“这不是认识你以前的事嘛,而且、而且也不想你担心或是多想……不希望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所以说我们家砚宝贝又乖又笨,叫我心疼啊。”

许砚怔怔看着周琼海,终于在他话语间感受到了褒义的意思。

“我帮你还呗。”

许砚立马摇头:“那怎么行?不行不行。”

“你看,你还是把我当外人嘛。”

周总您是想做内人吗……许砚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摇头。

“那就当我借你呗。你宁愿借别人的,也不愿借我?”

这下许砚真的无话可说了,想了想终于点头:“那、那我写个借条。”

“写什么借条呀,你真要写,就写了之后自己保管吧。”

“拜托我是借的人,哪能我自己保管啊?”

“你要是给我的话,在我手里分分钟就成碎纸片了。”

“那、那怎么成……”

“所以嘛,别写了。”

周琼海用眼神制止许砚。许砚无奈地点头,一走神发现周琼海的脸不知何时就在眼前,凌厉的五官向他逼近,鼻尖几乎凑到了他脸上。温热的气息包裹住许砚右脸,他右脸温度瞬间上升,然后左脸也开始晕出了绯色。

“菜热好了,我去拿菜。”许砚急急开溜,跑得太快,以至于半路上一脚拖鞋飞了出来,身后只听见周琼海很欠的笑声。

“对了砚砚,下礼拜六就是9号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周琼海,在风卷残云之后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我知道。”

看着许砚淡定的样子,周琼海不淡定了,一脸哀怨地瞥他:“你不记得9号什么日子了?”

“我记得啊,我搬来你家就是上个月9号嘛。”

周琼海露出一副算你还有良知的表情,敲着筷子划重点:“不仅是搬来我家!是我们在一起一个月了!”

许砚弱弱地看他一眼:“难道你要搞什么纪念日之类的吗?”

“那是当然!”

看在周琼海这么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份上,许砚决定配合他一下。“你打算怎么过啊?”

“砚砚你想去哪里?或者说,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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