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了那么多看似文雅的话,总结的直接粗暴一些,就是李小雨发-春了。
穿越这么久,恍如隔世。
自己的这个身体正值青春年少,气血方刚的时候,纵使自己的心境已经是二三十岁的人了,但终究是个男人不是?面对这种万里挑一的美人,还有如此才情和风趣,不动心才是见鬼了。
又想到前些日子在明月楼撞见两位姐姐更衣的事情,李小雨顿时有些心猿意马,嘿嘿傻笑不止。
看着台上的婆娑身影,举手抬足间风情毕露,珠帘遮掩间看着后面的妙人儿,却犹如隔靴搔痒,挠不到爽处。
恰恰是那种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的感觉被红袖和雪儿拿捏得精准无比。
台下的一群牲口早已经心痒难耐,恨不得如饿虎扑食一般的奔上台去。表面上却是道貌岸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高冷至极,沉醉在哪曲子里不能自拔。
终究是风月之所,开始的音乐再是纯净高妙,但到了这里,乐声暂歇,就会让人想起别的事情。
音乐?只是为了增加情趣的佐料而已。
李小雨按捺下心中的悸动,心中只觉得波涛汹涌,暗叹道:“这青楼怪不得是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来了让你花钱还不让你得逞,兜兜转转的让你欲罢不能,光是意-淫就能让这些人高-潮十几次了,这种营销策略倒是说不得多高明,只是抓住了男人的心理罢了。”
李小雨身为台下的人都感同身受,更别说那最有可能一亲芳泽,身世高贵的小王爷了。
只见他桀骜的笑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金边蟒袍衬得他的样子阴翳而薄凉,但显然,他动了兴趣了。
“赏!”他挥了挥折扇。
有人将一小袋包裹丢给了旁边的老鸨,老鸨献媚的笑着:“多谢小王爷赏。”
打开那小袋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阵金光灿灿,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随后狂喜的将小锦囊塞进自己的贴身肚兜里。
众人正在台下拍手叫好,赵金廷一边拍着手一边问道:“这下该出来了吧?”
李小雨淡淡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
果然,帘后的两人隐约间站起身来,朝着台下的人盈盈一个万福,便退了下去。
“唉?”赵金廷轻咦了一声,看着李小雨的脸,认真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李小雨说道,“两位姑娘本就不想和这些男人多做纠缠,除非真正遇到心动的人儿,否则天天抛头露面,还能被人仰望吗?”
赵金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看向了那众女环绕的小王爷,有些心里不平衡:“怎么说我也是金陵总督的儿子,也不见春香楼的老鸨怎么巴结我。”
“那是因为你平易近人,有时候巴结不是为了讨好,而是惧怕。”
赵金廷若有所思,越发觉得李小雨说的话不像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小市民阶层的人能领略到的。
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总督府的少爷,有时候听到他的话,都会感觉如醍醐灌顶。
台上走上来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李小雨认得,她叫方渺渺,小小年纪就已经熟读诗书,对于琴棋书画也小有所成,礼仪教养不在话下,据说等她十四岁老鸨就要把她推出到台前了。
她虽说年纪小,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瓜子脸上的灵动与淡淡妩媚分外青涩,却别有风味,她俏生生的站在台上,檀口微张,清凌凌的说道:“红袖雪儿两位姐姐在准备一个月后的秦淮花会,所以实在不胜劳累,今日只愿见一位客人。”
“什么?”
“只见一位客人?”在台下的人一阵哗然。
“那我们肯定没机会了……”有人小声说,眼神不自觉的瞟向那边的小王爷。
方渺渺不知是得了人会意,还是冰雪聪明,说道:“两位姐姐只见有缘人,不以身份地位而论,故出一题,技艺高超者胜出,便可入后阁见两位姐姐。”
台下的人顿时看到了希望,纷纷问道:“不知是什么新奇的题目?”
方渺渺莞尔一笑:“倒也没有多新奇,但一定比吟诗作对新奇的多。”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这年头诗词之风大盛,即便是田间老农也能吟上几句,确实称不上新奇。
“今天这题目也简单。”方渺渺狡黠的一笑,扫视了一圈台下众人,说道:“今日想必大家都见过两位姐姐的大概模样了,不管记没记住,看没看清,都可以一展丹青之道,画的最像,意境最美的为佳。”
台下的人顿时不乐意了,嚷嚷道:“我们隔了那么远,还有珠帘遮掩,哪能看得真切,更别说画的像了!”
“是啊,是啊,这个不公平。”也有人附和。
方渺渺咬着手指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画出你们心里的样子,画的最好看,最有神韵即可。”
众人这才心满意足,拍手称是。
有小厮门端来笔墨纸砚,各色毛笔,在每个桌子上摊开铺平,又有婢女将墨磨好,静待众人下笔。
这小王爷虽说纨绔而且薄凉,但他的确是有些翩翩公子的样子,才气自然不在话下,丹青之道也常有涉猎,听到是比赛丹青,顿时自作多情的觉得里面的两位佳人是给他机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闭目凝神一会,便挥笔泼墨,做起画来。
才落下一笔,一旁跟来的胡润聪就猛地一拍折扇,叫道:“秒啊!小王爷这一笔就勾勒全局,位置左右上下适宜,一笔之中千变万化,提放自如,墨色浓淡有度,笔锋粗细相宜,实在是神来之笔,叫我等汗颜啊!”
众人如得到什么信号一般,纷纷七嘴八舌的奉承起来,阿谀之词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小王爷却皱了皱眉,一脚把胡润聪踹翻在地,骂道:“妙你-妈个头!没见到本小王爷在作画?全都给我闭嘴!”
胡润聪吃了一记重脚,却来不及疼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瞬间恢复如常。
爬起来后一脸讪笑的说道:“小王爷息怒,我这就闭嘴。”
远处的李小雨和赵金廷看在眼里,都暗自咋舌。
李小雨看着胡润聪讥讽道:“这个人真是个人才,在凤来酒楼对对联的时候,不见他如此才思敏捷。”
赵金廷哈哈一笑,说道:“这小王爷也着实是作威作福惯了,油盐不进,好话听了心里舒服,也不愿给别人一个好脸色。”
“这小王爷看起来画画好像的确有两把刷子。”李小雨看了看周围,发现竟然没有人动笔,一个个面露为难之色。
“你说,我们要是不小心将小王爷的画作比下去了,还能不能在金陵城混下去?”一个才子握着笔犹豫不决的问道。
他旁边的人深以为是的点头道:“那肯定的啊,听说这小王爷上一次就来强行找雪儿姑娘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若被我等小民抢去,恐怕他会迁怒我们。”
那才子恋恋不舍的将毛笔搁下,摇头道:“唉……可惜了……可惜了。”
李小雨看着这群才子的样子,实在不像个男人,暗自鄙视,活该你们泡不到头牌。
这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没有人敢跟小王爷一较高下,最后的胜出者必定是小王爷,那他就能去后阁见到红袖雪儿两位姐姐,以这小王爷横行无忌的性格,到时候让两位姐姐受了什么委屈,自己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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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后阁。
方渺渺满脸的泪痕,抽泣道:“都怪我不好,没有想到这小王爷如此大的威慑力,竟然没有人敢跟他比试,这下他肯定进的来了,又要两位姐姐为难。”
红袖把她拉到身边,安慰道:“没事的,这是我跟你雪儿姐姐没有考虑周到,你只是个负责传话的,可不赖你什么。”
雪儿也笑道:“渺渺,上次小王爷只是醉酒了,没了礼数,想必这次不会乱来,就算讨厌,也只能暂时忍一忍了。”
渺渺哭着说道:“如果这次这小王爷再想无理取闹,强行要雪儿姐姐,没了小雨哥,可怎么办啊。”
红袖雪儿都是神情一怔,黯然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里面的几人都分外想念李小雨了。
红袖有武功在身,自然不会容小王爷胡来,但这身武功如果暴露了,这近十年的潜伏也意味着前功尽弃,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如果雪儿或者自己真的陷入危局,自己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杀了那小王爷,与雪儿亡命天涯。
她正思量着怎么应对一会儿的事情,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名小厮,惊喜道:“红袖姐姐,雪儿姐姐,渺渺妹妹,外面……外面有人……有人开始作画了!”
几位女子纷纷惊喜的站起身,红袖连忙问道:“是谁这么大魄力?竟然敢与小王爷叫板?”
这小厮就是跟着李小雨的小虎,他喘着气说道:“这人……带着兜帽,穿黑衫,看不清容貌,像是江湖中人。”
“怪不得。”几名女子恍然的点点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怎么会担心这些权贵的报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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