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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个羊皮卷》第四十五回 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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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薪要架空,这样烧来更旺……一次不添要太多……”艾特耐心地指点着乐此不疲的紫兰,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淑女何曾做过这种粗重的活儿,揣着好奇与兴奋自告奋勇地过帮手,艾特也不好拂她面子,把烧火的“大任”交于她手。

开始紫兰还觉交付的事情太过简单,似乎嫌她十指不沾泥,百无一用处。一经动手才现自己错得很离谱,不是笨手笨脚险些弄熄篝火,要不然就是火势烧得过大,幸好艾特动避免了烧烤变烧炭惨绝人寰的悲剧。

一番辛苦,紫兰并没从中欣赏到底层平民们朴素而真切的小幸福,然后陶醉其间,相反的好奇变成了审慎。作为格兰特魔武学院的席生,帝国之花诸多头衔加身的她,无论平时怎么谦逊娴雅,心气之高要胜平常人太多,看似寻常不过的小事未能做好,脸上一阵火烧似的滚烫。

“没事的,我第一次烧火煮饭也是这样的……”艾特看出她的尴尬。

紫兰轻轻叹息,黯然一笑,带着几分涩味说道:“我出帝都以前,生活无数的赞誉里,我很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在历届的学院席生中,除了拥有瞬技能的天赋外我可能是最弱的,好不容易争取到这次难得的游历,本来想借这次机会弥补魔法上实践上的不足,每到一地学长学姐和父亲的挚友们把我保护得严严实实,我想一个人上街买东西都不可能……”

艾特很同情她,对于一个对美好事物充满憧憬的少女而言,这种看似保护的禁锢却是最大的伤害。

“真离开他们的保护,我才现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紫兰幽幽地望了艾特一眼,“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在雨中跑了一夜,曾想,我得风寒怎么办?没有圣殿的牧师为我治疗,会不会病死在某个无名的山坳里,死后有没有没人看到我尸体**的丑陋样子……”

艾特讶然,旋即明白过来,一个众星拱月的美女,孤身一人跑到人迹罕至荒山野岭会是什么样子,孤寂、无助、饥饿、恐惧……乱跑出笼子的金丝雀,十有**可能会凄惨的饿死。

“赞美光明女神,让我遇到了你。”紫兰望向艾特的美眸灼灼亮,犹如黑暗中的启明灯。

艾特无耻地想到,倘若你把胸比上次开还更低些,这样的邂逅我不介意再来几回。

紫兰并不知晓艾特此刻龌龊的想法,她咬着下唇问:“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你时所有的担心都烟消云散,看着你这样忙碌,我想分担一下,结果连最简单的事也做不好……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是魔法师,又不是专门做饭的仆人,不会烧火,与有用无用毫无关联,毕竟人各不同,术有专攻。像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像你那样施展出风系魔法。当然,小事不可忽略,细节往往决定成败。如果你学会了钻木取火,猎取野兽,野外宿营的小技巧,再碰上这样的情况会有所依仗。”艾特轻描淡写地侃侃而谈,颇有几分先贤的古风。

“细节决定成败!”紫兰若有所思的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按着艾特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呵护篝火,仿佛做着十分有趣的事儿,火苗每跳动一下,脸上笑逐颜开心中的成功感就多了几分,连饥饿的感觉都淡了许多。

看她好似解开了心结,艾特默默地在一旁摇着木棍,细腻的兔肉不断辗转,在跳跃的火苗恣意吞舔下开始变色,不时化掉的腻油滴在火中滋滋作响,香味很快在空气中四下飘溢。他猛地咽了下口水,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看得紫兰有些好笑。这个小家伙地体贴细心,让她心里暖流阵阵,她折断起那些干燥的树枝往火堆里慢慢地添着,好使艾特专心地烧烤着架上的兔肉。

紫兰不断将零乱的丝捋过压在耳后,微汗玉额在篝火的光芒的照映下折射出晶莹光亮,专心致志神态中有种出不出来的妩媚风情,让艾特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心道:美人当前是美食,如果有美酒畅饮把歌就完美得无以复加了……

为估摸火候,艾特撕下一丁点兔肉,放在嘴里嚼了嚼,感觉肉质焦酥无比,却无盐无味,如同一个美貌无双的女子却长得一马平川身材,那种缺憾让人扼腕,令人顿足。眼见美味如此暴殄,他心头如万条馋虫在爬,着实难奈,狠似的咬咬牙,先人板板的,干脆豁了出去。于是,找了个借口躲开紫兰的视线,从龙牌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佐料,在一片芭蕉叶上抖匀成沫。

他的谨慎纯属多余,紫兰压根没在乎他的佐料是从什么地方变过来的。

烤至四分熟时,艾特拔出匕在兔肉上一阵戳划,似有血海深仇,不将它俩碎尸万段,难消心头积恨……在紫兰的古怪的目光审视下,艾特感觉自己再不出口澄清,会被她误会成修炼黑暗魔法的虐尸狂,遂收好匕,边抖撒佐料说道:“肉划碎了以后,佐料撒上去更加入味,吃起来口感好些,不信你等会试试。”

美女当前,艾特把握每一分时光,烧烤之余,除了畅谈各种见闻和认识,更聊起一些艺术、诗词、歌剧的话题。紫兰是个对奢华事物和贵族们尔虞我诈权争生活感觉淡漠的女孩,但与艺术相关的谈话,却能很好地引起她的兴趣。仅就雕刻来讲,艾特勉强对算艺术有些见解,让他气馁的是紫兰对此一窍不通。

他不得不盗用一些那个世界的巨匠前辈们言论观点对其它艺术进行批判,如果这种剽窃行为让他感到有点不适的话,到后来直接把自家老妈对各类艺术的评价拿出来大吹特吹,浑然是自己的心得体会。

艾特越吹越是惊心,蓦然现母亲对艺术的涉猎不仅广泛,往往能一语中的,真是奇怪啊!那么偏的地方居然有如此的胸襟与学识?!

“《夏尔王》这部歌剧,从整体上看,情节紧凑,动人心弦,人物的行事、对话、反应也都合乎逻辑。却隐含了很多不可思议的情节:如夏尔王突然暴怒赶走女儿,又莫名其妙认不出霍夫,时而疯时而平静,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弄人与国王作滑稽的对话,夏尔王女儿妮娅无足重轻的死掉等等。”紫兰谈到。

艾特感到十分讶异,当谈论深入以后,一直恬静而平和的紫兰,竟然那么兴味盎然,主动和艾特聊着近期帝都兰提斯城皇家大剧院正上演的著名歌剧《夏尔王》,一针见血地指这出著名歌剧中不合情理之处,眼神中是那么地专注与热切,甚至焕出闪耀的光彩。

“任何歌剧的诞生,都有深刻的历史背景,《夏尔王》是五百年前的亚斯比亚大师的经典之作,其中的情节我们到揭开历史的面纱去看当时的社会背景,也是正因为历史的纷乱芜杂,让这部悲**彩浓厚的歌剧历久弥坚,也正是其魅力所在。”

艾特暗暗抹了把汗,这部歌剧他也只是听说过名字,要不是老妈常常提及,他还以为讲了是某个王室的后宫艳史年代记,内容他是万万不知,只记得老妈这段评语。

随着讨论的展开,艾特逐渐现了紫兰的不同面貌——智慧、坚毅和知性。同样的,在紫兰的眼中,艾特的形象也是不断地起着变化,从她由越来越明显的迷惘的神色,还有一丝掩不住的惊悸,得以印证。

愈来愈浓郁的肉香,终究使饥饿战胜了艺术,紫兰与艾特不得不遗憾地中断谈话,兔肉上诱人的金黄色泽已经让两位雅谈阔论的艺术家的思绪分崩离析。

艾特从架上取下火候恰到好处的兔肉,香气在俩人鼻尖缭绕,令人垂涎三尺。这一下紫兰也顾不上矜持,按捺不住有些食指大动,艾特更是盯着手中的美味,很没骨气的一口一口地咽着唾沫,裹挟着紫兰也步其后尘,不能幸免。

当年,为了不让这帮崽子退伍后流落到社会上为非作歹,军区专门办了了军地两用人才培训,艾特随大流选了厨师专业,仗着为老头子烧了十来年饭的手艺和好吃好喝的敬业精神,轻松加愉快地捞了一级厨师资格证。

应该说,他的厨艺是非常到位,特别是烤野味,可谓匠心独运,野猪、野鸡、野鸭等等自不在话下,在东南亚丛林那会,甚至于有两只不长眼想吃他的孟加拉虎都被他给烧烤吃了回来,在大师级的技艺下,两只肥兔被烤里焦外嫩,芬香扑鼻。

紫兰第一次品尝到美味的烤肉。

贵族们的菜肴中,烹饪的主要方法是熏、煮、炒、焖,虽然有些烤焙,主要用在面饼、麦包之类上。烤肉主要是平民和西北兽人们烹调的方式,尤其是兽人们的杀牲节,是以篝火和烧烤为主要内容的庆典。

在贵族眼里,烤肉是低贱人吃的东西,即肮脏又难看,素不知这样毫无道理的划分,让他们与众多美味失之交臂。

出于礼貌,艾特分了紫兰差不多一只兔子的烤肉,紫兰罕有地没有推诿,嫣然一笑欣然纳下,一点也没给他讲客气的余地。艾特仰天长叹没天理啊!一只大肥兔,她吞得下吗?肉债可是要肉偿的,嘿嘿。

如果之前对烟熏火燎的烤肉味道还有所怀疑,第一块香喷喷的酥肉落入檀口,顿时打消紫兰所有的顾虑。

兔肉表面均匀分布着细小的黑椒颗粒,散着淡淡的黑椒香气,入口咸香口味浓郁,多种香辛料巧妙的融合却不着痕迹,嚼咬之下齿颊留香,回味无穷,独特口感在舌头酣畅淋漓。头一口还有几分矜持,随后的吃相令艾特也汗颜:美女,也有疯狂的时候。

精湛的手艺、独特的风味、饥饿的肚子,三者齐俱,让紫兰觉得眼前的美味完全可以媲美神明们享用的圣餐,此时此刻,美妙和幸福的感觉难以言状。

在艾特的目瞪口呆下,一整只肥兔永远地消失地紫兰“魔爪”之下,看着她意犹未尽地吮着手指上油脂的娇憨神情,艾特不禁呆了一呆,心中燥热无限,喉头忍不住地滚地了一下,乖乖,如果她吮的是……只是想想,就如天雷勾动地火,胸中禽兽之火蓬勃燃烧起来。

还有……艾特一对小眼珠回来扫荡着她纤细的腰肢——那么多的兔肉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教人难以置信。

看见紫兰有意无意地斜睨自己手中的烤肉,艾特一阵哆嗦立志不甘人后,剩下一只肥兔如饿狗扑食般刷刷两下就被他狼吞虎咽整没了,生怕被人抢了似的,同样引来紫兰的侧目。

“艾林,接下我们该来做点什么……”紫兰期期艾艾地坐在篝火旁边不知所措。

她话一出口,艾特哑然,这话问得暧昧,使人心旌摇曳,假如不知道她是一只刚放飞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艾特敢笃定她对自己这个未成年人有不轨企图。

艾特无耻的想到,假若是那样,在她淫威下,不能有半分迟疑,要立即遂了她的心愿。哼!不趁着她对我和颜悦色的时候合作,难道非要挨一场血淋淋的蹂躏,才半呼天抢地哭着答应吗?她可是会瞬的中级魔法师啊,不能反抗当然应该尽情地去享受,啧啧,本少爷喜欢。

“睡觉……”他神游虚空,不由自主的将心声脱口而出。

紫兰缺的是阅历,又不是心眼,嗔怪地睇他一眼,羞涩当即染红了双颊。

唐突了佳人,艾特的厚脸皮没起一点波澜,仿佛没事的挠挠头:“呃,我去收拾下,垫个草铺出来,你等会就可以休息……明天我们还一早赶路。”

紫兰自然帮不上忙,剩下来全是艾特的事,他将所有的吃剩的兔骨都挖了个坑埋了,接着把篝火转移到了离洞口很近的地方。为了不半夜起来添柴,刻意用架了几根湿透的粗木棒在篝火上。

艾特瞥见紫兰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笑道:“灭迹是野外生存重要的一环,在野外被第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火堆放在洞口的方向,可以防止误闯进来的野兽偷袭我们……”

他恍然现紫兰小女儿般撅着嘴角,似乎有几分嗔意,才想到她也是误闯进来的,一念及此,反而促狭地眨眨眼说道:“呵呵,姐姐我可不是故意你说……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说实话你可比野兽强多了。”

相处下来当然能瞧出他几分秉性,紫兰使劲皱了皱漂亮的鼻翼,冲他轻声哼了一声,以示回击,越理他越得意,索性不搭理,不与他一般见识。

讨不了趣,艾特也不在意,知她在雨中跑了一天,饱暖之后思的……肯定是好好的睡上一觉。

将刚才燃烧篝火的地方打扫干净,先垫上一层未燃完的粗树枝,然后才再在上面铺一层细细的鼠尾草。

“你睡在上面吧,刚才的柴火已经把地上的湿气差不多烤干了,躺在上面不会得风寒,有下面粗树枝隔空,也不会觉得太烫……你看鼠尾草在上面,不用担心被树枝硌着。”说着,抓着紫兰的玉手在柔软的细草上试了下。

柔荑陡然被人抓了个实,紫兰一时觉得不太妥当,不知怎地却鬼使神差地任由拿捏着向草铺摸去,无论是他不大但坚实有力的手,还是细茸般柔软的鼠尾草都火热火热的,烫得心头惬意无比。

有个贱精在心里摸着紫兰软若无骨的柔荑,心中一阵荡漾,无耻默叨着一位自幼失贞的兄弟教会的“童谣”:“先摸手,后摸肘,顺着胳膊肘儿向上走,摸馒头,按电钮……”

“咳,咳……”紫兰轻咳两声,趁他愣神默念口诀时,不动声色地抽回玉手。

艾特诧异地望着她:“你伤风了?”

紫兰粉脸绯红,心里暗道还不是你作怪:“没有,只是喉咙有点堵,现在好了。”

“睡天气,明天雨会停下来,我们早点离开这里,免得让人现惹上麻烦!”艾特脸厚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仿佛先前一切与他无关,一副言顾其它的样子,让紫兰好生一阵幽怨,倒好似自己作了贼一般。

这家伙这么小,脸皮怎么生了这么厚?!幸好他还小……紫兰笑笑,甩甩头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怪念头,好奇起眼前的草铺来。第一次与想像的游历生活的契合,她有些不敢相信,试着坐上去感受着地面传来的热度,劳顿的身子一阵说不出的舒畅,不由躺了下去,无限缱绻地伸了下纤腰,**!

“啊,你干嘛。”紫兰突然起身,惊叫道。

那可恶的小家伙,一副无辜的样子,大咧咧地躺在她身边,抡着小眼珠望着她道:“睡觉啊!”

“你怎么睡在这里?”紫兰睁圆一双漂亮的杏眸,双臂撑着庸倦毕露的曼妙身躯,呆呆地盯着旁边的他,娇媚无边的模样煞是好看。

“那我睡在什么地方?”天上诸神作证,我真是想睡觉而已,艾特的眼神哀怨得让紫兰屈死。

紫兰美眸扫了一周,除这地势较高外,除其它地方都或多或少被淌进的雨水打湿,别说睡觉就算落脚都有些困难,再说如果真要走,也是自己走,这洞是人家先占的,草铺是人家搭的,想至此,她一阵气馁。

草铺之上温意诱人,浑身上下疲意催人,使她难以决断。她不是不知道在外游历只能因陋就简,毕竟这么大还没有和人家同床共枕过,何况是位男性。

“这样吧,我在中间竖根棍,我保证不过界,谁过界,谁是禽兽。”艾特右手盟约,誓言旦旦,从身下抽出根粗荆条插在两人之间,身子挪了挪,貌似很有诚意地在离了紫兰半步来远的距离。

紫兰银牙轻咬,他只是个小家伙而已,量他使出不什么坏……这个念头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心中最后的坚持。

折腾一整天,两人都疲惫不堪,绝色大美女在身侧酣睡也罕见地没有引起艾特的胡思乱想,早早昏睡过去。下半夜的时分,地下被烘烤出的热量渐渐消失殆尽,紫兰睡得迷迷糊糊,从洞口刮进一阵凛冽的山风,雨天的风儿寒意十足,吹得她身上不由自主地揪紧了领口,不让凉风灌入,薄薄的衣衫却依然无法抵挡凌厉的寒气,睡梦之能的就朝着身边一团温热凑了过去。

前世的特殊的经历使艾特警觉异于常人,先是一缕幽香钻入鼻中,然后感到有个像八爪章鱼的生物侵入怀中,霎时惊醒,一瞥,又幸福地假睡过去,基于礼尚往来他毫不客气,双手悄悄穿过腋下搂着盈盈不足一握的柳腰,一条大腿慢慢压在了紫兰丰腴圆臀上,已成气候的坏东西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来回地蹭动…

“嘿嘿,是你越界了,作禽兽的是你呵,咦!难道我禽兽不如……”某贱精在心里打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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