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神随着讲述的继续而慢慢惨白起来庸晴细心的在一旁倾听。她们不说话时房间即又恢复到一片寂静地面也重新冷若冰霜。直到那女人再次开口这一情况才得以好转。

“那时我真想就此遗忘过去算了虽然我时常会痛苦的想起死去的孩子可他的表现却让我大为感动。可后来我知道了他之所以又爱上了我之所以回到了我的身边是因为这次我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以后他表现出让我吃惊的改变。看着他亲吻自己亲身孩子的模样我就觉得恶心我每晚都会作恶梦工作也辞了。这么说你可能无法理解我产生了杀了这个孩子来报复这个无耻男人的想法我想要看到他和我当初一样悲痛欲绝的样子想极了。这种念头从产生开始便没日没夜地在我脑中徘徊我甚至想象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那孩子的模样。那种想象是我唯一的快乐。”

“所以你就真的动手了？”庸晴在她停下时问。

“没错可第一次并不成功第一次我想如法炮制像他上次那样造成煤气中毒的假象可不幸的是我们三个人一个都没死。而且从那以后他就将孩子带去了母亲家并花钱请人照顾。还特别叮嘱绝不能让我靠近孩子。”

“也就在这么一段孤零零的时间里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比以前更渴望能看见那个无耻的男人跪地求饶的样子我也比以前更多的在梦里听见那个死去孩子的哭声。这种日子整整折磨了我三个月。我在这三个月内没和任何人讲过一句话也没有出过一次门。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来到这个家第一件事就是和我上床。那天他万分喜悦的告诉我他升职了。而我也尽可能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来取得他的信任让我接近孩子。”

女人讲到这停了下来像是不自觉地抚摸自己的肚子脸上还露出少有的笑容：“终于在孩子一岁生日那天我见到了那个混蛋跪地求饶的样子关于那天晚上生了什么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我满脑子都是那男人的哭声与孩子的哭声。等到安静下来时孩子已不在我手里孩子在十二楼下的花园里而屋子里到处都是血有他的有他姐姐的还有他母亲的。当然也还有我的。如果我那时把这场景拍下来当作纪念的话那该有多棒你说是不是？”

“你觉得那很棒吗？”原本还有些同情女人的庸晴此刻感到了愤怒“是你把他们都杀了？”

“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女人说“你可能不相信也无法体会。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后悔吗？”

“后悔？哦！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时光倒流让我再回到儿子一岁生日那天再选择一次的话我想结果会完全相同。”

“这么说就是不后悔咯？”

“我不知道啊。”女人又站起来走到那本崭新的书前翻开夹有玻璃片的那页玻璃片是乐天之前在进入这个房间后第一时间插入的。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你又为什么要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呢？要报复的话你已经做了现在你怀的孩子是无辜的他可什么也没做更没有伤害你。”

“你懂什么呢？”疯女人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你又可能懂什么呢？”

“他已经死了你放过孩子吧。”

“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孩子相反地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他能不能顺利的生下来我一直在担心啊！”

“别演戏了！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或者说你真打算一切从头开始重新生活的话你就不会想生下这个孩子你一定会去打掉他！”

“哼你还真有看破人心的本事。”女人将如手术刀般锋利的玻璃片藏在手心中漫不经心的转过身“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曾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你无法想象当我知道自己又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时是多么的绝望。那就像是一场无休无止的咒怨一样没日没夜的纠缠着我。不过现在好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来到这个没人愿意来而又不得不来的鬼地方。”

猛然间庸晴感到有什么刺入了她的大腿刺入的东西在搅动片刻后径直向下划去。转眼间她的大腿上出现了一条半指长的口子庸晴还没喊出声便被女人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她注意到看见血以后的女人的眼神是如此的充满活力。就好像身处绝望中的人一下看见新希望一样。很快庸晴的手臂前胸都被以同样的方式划开伤口虽不至于要了命可却痛如骨髓。伴随着这剧烈的疼痛庸晴感觉到有人抓起了自己的头将她的头狠狠撞向水泥墙壁。几次下庸晴的眼前渐渐暗了起来耳朵也嗡嗡作响。

直觉告诉她如果不做些什么她将被杀死。可正当她想鼓起全身的力量朝女人腹部踹去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这个动作。因为她看见女人的子宫似乎在挪动有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在其中跃跃欲试就在她犹豫的这几秒内庸晴失去了全部知觉昏倒在牢房内。(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