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空中盘旋着,灰色的屋顶越来越近,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既然来了,就得想法活下去,别人能,我就能,别人不能,我也得能.
小南让刘东阳变得越来越坚强,家里的男人承担不起,那么她就必须象母狮子一样替孩子挡住一切,不论是灰尘还是刀箭.
飞机降落,刘东阳跟着团里的其他人一起出了机场,坐上接机的小巴士,到了一个有着中文标牌的旅店安顿下来。
刘东阳心放下了一半,她知道这里的中国人一定很多,她需要知道地址好通知侄子刘穹.
安顿下来后,她找不到机会在房间里打电话,同一个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只好装做无聊,忍着困倦溜到旅馆大厅,求前台的工作人员给刘穹打了个电话,地址也是那个工作人员告诉刘穹的,那个街名是英文的,虽然刘东阳认识那几个字母,毕业这么多年再没接触英文,还真不知道怎么讲出来.
刘东阳和刘穹商量好接她的日期在要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一则她交的钱包括去迪斯尼,圣地牙哥和赌城拉斯维加斯,不去亏了.二则,如果她现在就脱队,会影响团里其他人的情绪,甚至整个团的行程都有可能取消,她不想因为自己破坏其他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在同团里一起活动的十天里,.别人大包小裹的买,她只是聚精会神的看.其他人觉得奇怪,她只好解释家里人已经在落山矶买好了,她回国前取回来就好了.
刘东阳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享受最后的闲暇;她知道十天后,她可能再也无法这样悠闲自在了.
最后一天,大队人马重新回到洛杉矶,住进来时同一家酒店。
半夜十二点,同屋的人已经睡熟,刘东阳提着自己的行李悄悄的走出旅馆大门,刘穹已经等在外面,他们一刻都没有停歇,马上离开.
她看着车窗外高速公路两旁的树木,心里的酸楚油然而生.
这一刻开始,她算是放弃了以前的生活,离开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归故土,见一见父母兄弟姐妹.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刘穹她可以依靠。
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整个家族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心里没有底气,一点都没有.
当刘穹到美国来的时候,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她不知道他现在可以让她靠到什么程度.
走了不远,刘穹把车停在一处民宅,刘穹告诉他这是一家家庭旅馆。可以按天交钱,费用只有旅馆的五分之一。是很多漂泊在美国的人到洛杉矶办事的落脚地。
他们提着刘东阳的行李进去,里面很热闹,大约三四个隔开的房间,门都开着,几个中年男女聚在餐厅里喝着啤酒.
刘穹和一个听起来象房东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把刘东阳的行李放进里面的一间屋里.
这时他们才有机会好好看看对方.刘穹已经和两年前完全不同,不只是相貌成熟了很多,神态举止已经完全象个男人一样.
刘东阳瞪眼看着刘穹,一时间对这种变化有点无法适应,本想抱一下刘穹,还象两年前一样摸一下他的乱蓬蓬的头发,刘穹的眼神和成熟男人的气息让她有点无从下手了.
刘东阳打开行李,把大嫂给刘穹带的东北特产拿出来,刘穹抑制着激动,他再也不是孤苦零仃了,他又有亲人在身边,虽然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反倒他要照顾,可是心里还是踏实了很多.
他们躺在房间里两张床上,中间隔了一个仅可让人走过的通道,本想聊聊各自的状况,商量一下今后的安排,放松下来的刘东阳就象泄了气的皮球,反应越来越低微和缓慢,不知不觉就酣然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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