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麦冬皱着眉头回想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努力了半晌,最后放弃的摇了摇头,她伸手拿过床边的一杯清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喝完后翻身下床,拿着空杯子走出卧室。
揉着发胀的脑袋,麦冬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拿起餐桌上的冷水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水。
“醒了?”一声冷冰冰的声响在麦冬耳边响起,以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麦冬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立即转身,同时手中的冷水壶带倒了玻璃杯,杯中的水洒了一桌子,杯子沿着桌边眼看就要滚落到地上。
睿阳眼疾手快,立即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已经滚至桌边的玻璃杯,身体却和转过身子的麦冬贴在了一起,两人再次四目相对,鼻尖就要抵在一起,麦冬一瞬间似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无意识的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睿阳只是怕杯子掉到地上,也完全没想到这一幕会再次上演,一瞬间也似乎联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有些愣神。
麦冬慌忙逃离视线,顺势将睿阳推开:“你在我家干嘛?”
睿阳又一次被大力推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一晚上的保姆,顿时有些不爽:“你家?这里原来是我住的地方。”
麦冬微微一愣:“什么?”
睿阳没好气的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我之前在国内的时候一直住在这里。”
麦冬愣愣的点点头:“难怪你对这里那么熟悉啊。”
睿阳冷冷的瞥她一眼:“昨天晚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
“我不是你的保姆!”睿阳一字一顿的说。
麦冬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还不稀罕呢,谁求你送我回来了?”
睿阳显然没想到,清醒后的麦冬不但没有感谢他反而还嫌他多事:“呵!我昨天晚上要是不管你,你现在就得在大马路上醒来!”
麦冬不以为然的冷笑:“那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睿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没说出话。
麦冬露出胜利者得意的表情。
睿阳故意自言自语道:“哎呀,宿醉的早上总想喝点粥,我得看看我的粥煮好了没。”
麦冬刚得意了不到两秒,笑容立刻凝结,跟在睿阳屁股后面去了厨房。锅盖一打开,皮蛋瘦肉粥的香气四溢,麦冬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
睿阳用勺子搅拌两下,故意往身后扇了扇味道:“嗯,好香啊。”
麦冬点头应和:“是啊,好香啊。”
睿阳冷冷的口气:“你干嘛?又不是做给你吃的,别觊觎我的早餐。”
麦冬尴尬笑了笑:“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倒掉。”
“别啊,那多浪费,我还饿着呢。”
睿阳眯着眼笑了笑:“你饿了啊?”
麦冬使劲点点头。
睿阳猛然收起笑容,冰山脸再现:“关我什么事!”
麦冬恨恨的闭了闭眼睛,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一定要的冷静。
接着带上谄媚的笑容看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的睿阳:“sunny哥,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睿阳摇摇头道:“不用,我是多管闲事了。”
麦冬立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话谁说的,她一定是疯了。”说完还不忘自己肯定似的点点头,这一刻麦冬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唐洛洛。
睿阳好笑的点点头:“有句话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麦冬心里将睿阳这个贱贱的样子骂了一万遍,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依旧笑着:“呵呵,我想大概就是‘民以食为天’的意思吧。”
睿阳一时间没崩住,脸上笑容绽开:“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那你还不赶快去洗澡,臭死了!”
麦冬笑着应声:“马上去!”接着快步跑回房间。
睿阳站在厨房笑着摇摇头,转身打开火,倒上油,将手边的鸡蛋打在锅里,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非常娴熟。
麦冬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皮蛋瘦肉粥、小馒头和荷包蛋。麦冬两眼放光的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尝了口粥,立刻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点着头“好喝耶,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吗?你做饭这么棒啊。”
睿阳冷冷的回应:“少拍马屁,喝你的粥。”
麦冬愤愤的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起了粥。
“要回去吗?”睿阳拿过麦冬手中的空碗和自己的碗摞在一起。
“回哪?”麦冬显然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睿阳顿了顿:“今天你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吗?你妈妈。”
麦冬顿时怔住:“你怎么知道?”
睿阳回答:“你手机上有提示啊。”
麦冬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你偷看我手机?”
睿阳一个白眼翻到天上:“我没那个嗜好。”
睿阳昨晚睡在沙发上,早上天刚亮的时候,麦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睿阳顺手拿起看到了麦冬设置的日志提醒“妈妈生日。”睿阳在公司了解艺人资料的时候知道了关于麦冬母亲的事情,所以他想对于已故的母亲生日还设置提醒,一定是有很多特殊意义的吧。
麦冬望着窗外的蓝天出神,睿阳也没有打扰她,默默的将两只碗洗干净收进碗柜。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过的节日就是圣诞节,不仅可以收礼物,还可以吃蛋糕,但从七年前开始,我讨厌透了这个节日,因为它不再是圣诞节,而是我母亲的忌日。”麦冬看着窗外声音清冷的说。
“所以你昨天才喝那么多酒。”睿阳走过来与麦冬并肩站着。“去看看她吧,你的生活从此会有一些改变,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吧。”
看到麦冬的犹豫,睿阳拉过她的胳膊向外走:“别想了走吧,学校那边给你请过假了,我们现在出发,天黑前还能赶回来。”
“我们?”
“不然呢?你会开车吗?”
麦冬摇摇头,睿阳无奈的撇撇嘴:“我既然连保姆都做了,也不在乎做一回司机了,走吧。”
睿阳开车带麦冬去了麦冬母亲的墓地,一路上麦冬话很少,脸上换回平时特有的无表情状态,沉默的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
墓园中,睿阳远远的看着麦冬的背影,她呆呆的站在墓碑前,不知道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落泪,总之就是看不出任何情绪,这就是她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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