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痛得大骂了一声脏话,心中却是暗道不妙,按说他如今的状态可是完美蛊附,自己在如此状态下战斗,体质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而然即便是此等身体素质,不仅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自己却逐渐落入下风。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连蛊附都还没有施展,原本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避难小队,现在看来,恐怕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你不是我的对手。”金天神色淡然,随手甩了个剑花,一步步逼近宫羽。
宫羽也不答话,冷笑一声便朝金天扑杀而过
去。他仅仅是单足凭空一踏,就能产生足以改变身体运行轨迹的推进力,整个人如炮弹一般袭向金天。
眼见宫羽杀意惊人,金天自然不会硬接,略一侧身避过攻势,顺势来到宫羽身后对其颈后就是一个肘击。
但这一击又并没有达到金天所预期的效果,宫羽好似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用单手接住了这招,随即猛的一甩手,金天就被扔了出去,横飞了十几米后,堪堪稳住身形。
“速度和力度都不错呢……”金天一挑剑眉,出乎意料的赞叹了一句。随即气势一沉,将秦剑递往左手,右臂赫然化为了一只金芒流离的巨大龙爪。
“我倒还用不着听死人的赞扬。”宫羽神情阴冷,不动声色的后跨了几步,嘴上虽说不依不饶,但对金天的警惕却已然飙升到顶点,自己的实力绝对不低,而眼前的年轻人却稳压自己一头,该死,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号散人?
仿佛是洞悉了宫羽的想法,金天前伸龙爪,轻佻的朝宫羽勾了勾手指,玩味笑道:“来。”
“不知死活!”这一动作显然是激怒了宫羽,只见宫羽长发飞扬,一股狂猛的灵力不断汇聚,仅一瞬间,一只生有六足,骨瘦嶙峋的犬型蛊兽出现在宫羽身后。
“二当家!二当家!”正当宫羽有所行动,却见一名年轻狗腿狼狈的奔至宫羽身前,低头禀报道:“二当家大事不好了,兄弟们看到桃源巡逻队正围向此地,咱们怕是被发现了。”
宫羽眉头紧皱,轻啧一声,随手轻甩,那异兽便再度消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说自己还想和眼前此人争个高下,但此刻不退,等到桃源完成包围,自己恐怕也就走不了了,这场架看来只能留待下次了。
“走!”宫羽也不犹豫,吹了吹口哨,便见所有人徐徐而退,不多时,便如来时一般,通通隐匿于密林当中,整个密林再度陷入了死寂,仿佛刚才的拼杀只是一场幻梦。
片刻之后,又是一堆人马出现在众人眼前,来人大约三十人,皆身披红色锦袍,为首一人年约二五,相貌不算英俊,却也格外耐看,周身透出一股威严之感。
而当金天见到此人却不禁眼角一抽,禹鼎钧,居然是这个自己最不想碰见的人。
“呦!我当是谁啊,这不首席大人么?”禹鼎钧也终于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的金天,随即一乐,踏步上前,跨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嘲讽道:“我敬爱的桃源首席~你还在用除灵行发的龙纹秦剑呐……”
旁边一位贼眉鼠眼的狗腿子拿手指了指沈仕墨,禹鼎钧‘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废物还活着啊,哇哈哈哈,符咒师?还有傻逼在用符咒?”
握草什么鬼?王大哥一脸懵逼的看着这本该亲切会师的两人,却在他面前被自己人嘲讽、排挤了。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到跟着自己的人大多都许多日没有进食了,也不管那么多,向前冲禹鼎钧作揖:“这位小哥,我们是误入的散人,能讨点吃的吗,我队伍里很多人都三四天不吃东西了。”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刚想转头走,却听那人一句:“一人两个面包,两瓶矿泉水怎么样,再多我们也拿不出了,毕竟这里常受刃熊他们攻击。”
王大哥一脸的难以置信,看他那副样子不应该直接开嘲讽然后狠狠拒绝的吗?带着满腔的疑惑,随着其他人一起去下面领食物了。皮骨结界里只有三个地方有资源点,定期会有一些资源诞生出来,但原先的传送点被刃熊组织所占有,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活着。
仕墨只瞪了禹鼎钧一眼,抬脚要跟着王大哥一行人去领食物。
“诶,小废物,我可没有让你们去拿,你们不是自诩强无敌二人组吗,自己去抢啊。”禹鼎钧说着从旁狗腿手中接过一只鸡腿啃着。
“你,禹鼎钧你不要欺人太甚!”沈仕墨当时怒了,恐惧到极点就是愤怒。是的,仕墨的符咒根本对他们起不到半点作用,天地灵气最先对蛊兽作出反应,再是符咒。会做符咒师的都是那些蛊兽死亡,或者像自己这样过了岁数蛊兽还没有觉醒的人。这样的人空有一身灵气却无法使用,要对敌只能用符咒这样早已被淘汰的方式。
像最初和鬼婆婆战斗时,严格说来鬼婆婆的玉童子应该算体术系,能力是增加本体的战斗能力,如果换一只土系的蛊兽,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沈仕墨拿禹鼎钧完全没有半点办法,他像一只拔了牙的雄狮,在猎人面前空有架势。
这时,金天拍了拍仕墨的肩膀,嘴角挑起一个轻松的弧度,没有针锋相对的语言,搂着仕墨转身向丛林中走去。
身后,禹鼎钧摩挲着下巴,双眼眯成一条缝。身旁那些桃源的同伴纷纷过来向他求情:“鼎钧,大家都是桃源的人,要么还是算了,这里就凭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能立住脚啊。别说吉光,估计没几步就要被人做掉变成食物了。”
禹鼎钧不答,身旁的狗腿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去去去,要你跳出来做什么老好人,他金天既然是桃源的首席,那就要有作为首席的自知。论出身,我们禹少贵为夏禹之后;论能力,我们禹少早在成人礼时就能蛊附了,如今也即将摸到第二重内景的门。”禹鼎钧没说什么,拿着鸡腿的手在空中轻快的摇着。
那狗腿子见主子开心起来,说话越发没遮没拦:“再看看那金天,也不知哪来的野种,空降到桃源来,听说呀,他没准是那老头的私生子……”话音未落,一头白猿把他像拎小鸡一般提到了半空。
白猿身高二米有余,雪白的毛发,唯一的杂色便是自双眼延伸到手背上的黑色条纹。此时禹鼎钧从坐着得石头上跳下来,拍拍衣上的尘土:“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族长大人终身在桃源,除了族长夫人以外,哪有时间去外勾三搭四,你这样毁他清白不怕他老人家罚你吗。”
说到罚,那狗腿不禁打了个哆嗦,想到那和蔼的老头想出来的惩罚方式,背后不由生出一股恶寒。
“行了白猿,放他下来吧。”
禹鼎钧摆摆手,双眼微眯,负手从悬崖望下看着莽莽苍苍的丛林,朝霞微露旭日初升,白云如烟波般浩渺飘荡。心中一时似泉入缝,他攥紧了拳头,左脚后撤半步,心至即力至一拳轰向天空,这一拳,云开!
白猿在旁骤然缩小了一半的身高,却拍手称赞道:“小钧的崩云拳,已然能够抽掉我一半灵力了。”
禹鼎钧面露喜色,这一瓶颈可压抑了他许久,如今瓶颈已过,实力成长自然如井喷泉涌。他死死得攥住拳头,像要把什么抓在手里碾碎一般:“这次桃源幻境前的首席挑战,我一定要把首席之位……攥在手里!”
“天哥,你为什么不打他啊。这禹鼎钧明显是在挑事,那些人里支持你的人也不在少数。”仕墨穿行在丛林里,一直嘟囔着。有金天在的地方,仕墨就是个小孩子,叽叽喳喳个没完。但如果离开金天,连仕墨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其实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蛊师。
“此时相斗,即便赢了也只能证明我的无能。如果侥幸让他赢去,那我便是更加无能。小墨啊,争论并不能改变问题,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金天一双大长腿在茂密的密林中走起来也如鱼得水,俯身,游刃有余的弹跳在乱枝枯叶之中。
这个夜晚总算是过去了,可大家的目标——神兽吉光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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