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百多开了啊……”反观金天离开之时,仕墨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显得极为心疼。
“你不是沈家的三少爷吗,怎么以沈家的财力,你还缺钱不成?”夕雾很是不解的问。
“现在自然是不缺,我二哥常会偷偷摸摸给我一些钱,但是想当初我刚到桃源,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不提了不提了。你还能走吗,要不我帮你恢复一下吧。”仕墨说着就在自己的衣服口袋中东翻翻西找找,各色的符咒在仕墨手里上下翻舞着,煞是好看。
夕雾刚想拒绝,嘴却不自觉的说出:“那就让你破费了。”说完她立刻捂住嘴,像一个说错话的小姑娘。
而夕雾的内景之中,一个浑身金色,形态极度扭曲的“物体”只轻蔑的打了个哈欠,便停止了动作。
这个物体是什么,没人能描述清楚,它长得好像一个学徒制作失败的麻花,又好像拆迁以后老化的钢筋条子,又如同某种植物的根部一样盘根错节的扭曲在一起,只不过那一层金色让它多了少许神圣的气息,通体却邪气凛然,任何一个见多识广的老蛊师也不会知道它的来历,都会很疑惑蛊兽的世界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蛊?
“哈,找到了。木系的医疗专用符咒,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这些下九流传承倒是比那些蛊师的技能强。”仕墨拿出的符咒不比往常那些写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符咒了,这张符一面画着不知名的上古字体,另一面画了一种奇特的植物,这个植物酷似苜蓿草,但他它既不是三叶也不是四叶,而是九叶,整整九叶。
仕墨得意的在夕雾面前抖了抖这张符,傻乎乎的笑了:“我和你说,这九叶草是上古的一种治疗草药,如今世上应该是没有的了,我也不知道这符的作者用了什么办法,能够把九叶草召来,封在这符里,它每一片叶子就有愈骨生肌的功效。”
夕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爱的样子让仕墨又擦了擦鼻子。
“那这符那么厉害,你买来肯定很贵吧,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夕雾也十分奇怪,怎么这次做了拒绝的反应,自己的蛊兽怎么没有改变自己的做法……
“哈,这符——不要钱!”仕墨说完放声大笑,然后被口水噎住了,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总之你把这符贴在患处,灵力催发,每用一次消耗一片叶子,你这点小伤,用一片叶子没几分钟就能痊愈。”
见夕雾没有反应,误以为是害羞。仕墨喉结蠕动了一番,眼一闭心一横,抓起夕雾光洁如玉的小腿就将那符贴了上去。
灵气催发间,夕雾的脚上长出了一根长约十几公分的九叶的苜蓿草,风一吹晃晃悠悠的从上面掉下一片叶子,正掉在夕雾小腿的伤口上,霎时绿光闪烁,叶子化为几滴淡淡的绿色汁液逐渐渗透进她洁白的皮肤。
“诶,不疼了?谢谢你!”说着夕雾踮起脚,蜻蜓点水的在仕墨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仕墨一动也不动,但空气中却能依稀听见朦朦胧胧的鼓声,鼓点密集而沉重。
夕雾疑惑的问:“是哪里在打鼓吗。”
“不是,是我的心跳。”
夕雾回过头,发现仕墨那快要喷火的脸,不禁噗嗤一乐。这一笑宛若喜马拉雅山冰雪消融,雪山上的水汇入雅鲁藏布江奔腾而下。
“你,没事吧。”眼看着仕墨那红的发烫的脸与依稀可辨的心跳,夕雾不禁内心一阵作呕,果然又是一个看脸的男人。
夕雾莞尔,拢了拢垂下的青丝:“我们要么先去吉光会出现的地方吧,我们的计划要和天哥他们分头进行才好,要是去迟了吉光指不定就流入他人之手了。”说着,她看了看手表,指了一个方向。
仕墨点点头,收起了自己的猪哥样正欲随夕雾同去,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又瓮声瓮气的响起:“喂,你们两个不要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我是刃熊组织座下十八号好手,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
“啪。”一声气球轻爆般的声音在密林中响起,仕墨眼神一片冰冷。
夕雾对仕墨这一做法不禁挑眉:“看不出来你那么文气的一个人,杀戮居然如此果决。”仕墨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如同高山云雪,哪里还有之前猪哥的样子:“天哥在,我就全权听他的,我不会轻易杀人也会扮演好小弟的角色。但如果离开了他,便没有人能够约束我,我心里藏着的,是恶魔啊……”
仕墨短暂的闭上了眼那一瞬,夕雾仿佛看见了一匹全身伤痕累累的孤狼,趴在森林的角落,目露凶光,那种眼神绝望而清高,任何挑衅者都会被无情的咬杀。她吞了口口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计划有了某种诡谲的变数。
那个刃熊组织的人,已经在囹圄之术的石手中化为了一滩肉酱。
一路无言,密林中万籁俱寂,大有一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两人行脚匆匆,各怀心事,不一会就到了一处山谷的入口。这个山谷位于整个皮骨结界的最中心,山谷整段路程并不长,依稀可见尽头处是一个白色的小土包突兀的出现在一片密林之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仕墨摩挲着下巴,打量着这个奇特的山谷,看来这位叫夕雾的姑娘是真的知道有关于吉光的所在。
“哎呀,累死了,我们休息一下吧。”夕雾看似是因为赶路有些疲惫了,不顾形象的席地而坐,翘起一双修长的大腿,而同时垫在下面的手用极快的速度在地上放置了一枚金色的珠子。饶是精明能干的仕墨也没有察觉夕雾的这个小动作、
“你不过来歇会吗,密林里全是露水,我衣服都湿透了。”
“现在你可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仕墨的眼神转眼间变得阴仄起来,杀气凛然,俨然是方才果决杀戮的样子。
夕雾张了张嘴,神色慌张的想要辩解什么,但终归是归于一声冷笑:“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吗……”
仕墨耸耸肩,密林中雾水厚重,粘在头发上,刘海软趴趴的挂在额头上,水滴顺着脸颊从头发商滑落。方才一天的奔波与战斗,就算是蛊师也终归是人类,并不能像玄幻小说里无限制的挥霍体力,二人此时都已是强弩之末。
“你的计谋很到位,挑起刃熊和桃源的争斗,然后假装被追杀,逃到我和金天面前,时间凑得刚刚好,但百密一疏,你调查我们很久了吧……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夕雾听闻,没有丝毫计谋被识破的窘迫,反倒两手支着下巴,不紧不慢得说道:“真不愧是桃源的废物啊……你说了那么多,你连什么能力都没有,还想和我打不成。”
仕墨双眼眯成一条线,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随即笑了出来:“不出我的所料,你果然不是战斗类的蛊兽。试问你有击杀我的能力,难道你还在这里和我扯嘴皮子玩?”
夕雾双眉一挑,倒是未曾料到仕墨冷静到如此地步。
山谷雾气渐浓,二人依旧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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