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宾客们争相向新郎、新娘敬酒。小五这傻妞,讲义气,挡在卓雅面前,一个劲儿地干杯,刚几杯下肚,面色红润,昏昏欲罪。
邵亦庭满脸怒相,夺走她的酒杯:“好了,不准再喝了!”
“管你什么事?”小五出了名的脾气好,今天冲的很,不知道邵亦庭怎么惹她了。她一把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你们几个是怎么了?都进入更年期了吗?”佳儿皱着眉头,上前拉开小五,夺下小五的酒杯。豪放地将她摔在邵亦庭怀里:“你有事儿说事儿。别在这儿骗酒喝!”
“邵老大出了名的好脾气,善解人意……”尚少和佳儿一唱一和。
小五微醉:“他善解人意?他就是第二个穆泽铭!”她试图挣脱开邵亦庭,谁知邵亦庭抱上瘾了,怎么也不放手。众目睽睽下,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走。
卓雅正犯愁,这剩下的几十桌宾客怎么办?好在陆一一及时出现“救场”。千杯不醉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酒宴热闹非凡,刚进入高潮,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闯进席间。在席间疯狂谩骂,神智有些失常。疯妇大约四十多岁,穿着十分朴素,一身黑色布衣,有几处已经有破烂了。面容苍白、消瘦,头发长而凌乱,走路跌跌撞撞的,像喝酒了。
疯妇无意中瞄到人群中的陆一一,她面露凶光,像是认识陆一一似的,歇斯底里地慢骂。面露狰狞,可怕至极。
她身后的保安试图抓住她,可她力气挺大,使劲地摇晃身体,不顾一切冲向陆一一。众人不明所以,皆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疯妇使劲最后的力气将陆一一扑倒,掐住她的脖子,掐的死死的。陆一一眼前一阵晕眩,视线模糊。她试图挣扎,可疯妇的两只手钳得太过紧,加之刚才酒劲上头,浑身酸软。
场面混乱不堪,陆一一听见有无数个声音,众人冲上前,开始拉开疯妇。陆一一身后有一只大手将她圈起来。等她回过神,她整个人已经被二少牢牢圈在怀里。
唉,这下又解释不清了!
陆一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咳嗽不已。二少俯身注视着她,观察脖子上的伤口。
穆家奶奶体贴地拍打着陆一一的背:“一一,没事吧?放心有我们老二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奶奶对二少的行为仿佛十分赞赏,高兴得脸都笑开花。
可她身后的夫人和邵芊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陆一一试图推开二少,但他没让她如愿,反将她圈在身后,形成一个保护圈。
待到大家都清醒过来,这才注意到疯妇的模样。尚家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疯妇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尚成翔,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全家不得好死!你让我没孩子,我也要让你没孩子!”
这是闹的哪一出呀?看样子,是和尚家有关。
邵家人和尚家人见这疯妇气势汹汹,开始遣散看热闹的宾客。
疯妇还在叫嚣,这时,卓雅的父母从包厢里走出来。卓雅的母亲身体孱弱,经不起太过喧哗的场景,婚礼仪式结束后,她便体力不支,到包厢休息。刚出来,便见着这一幕,一见这妇人,尚夫人的面庞像死灰一样,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卓雅面露担忧,紧紧握住尚夫人的手,生怕她下一秒虚脱倒下。
卓雅的父亲上前,一掌打在那个疯妇脸上,那发怒的表情和他刚才谦谦君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把她拉出去!”
众保安连托带拉,疯妇突然镇定不少,开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恐怖的笑声在开阔的大厅里回荡,邪肆又令人恐惧不安。笑的陆一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尚成翔,你心虚了!你作的孽,终会有报应的!你就不想知道你小女儿的下落吗?”
小女儿?尚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一听此话,卓雅的母亲难掩激动的情绪,不顾卓雅的阻挠,走上前,泪流满面地抓住疯妇的胳膊,大声吼叫道:“你说什么?我的小女儿不是被你害死了吗?还是你说的只是疯话?我的女儿到底还活着吗?说!”
卓雅的母亲孱弱的身体经不住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卓雅的父亲体贴地扶着她。
她瘫倒在地:“都是你造的孽!都是你!”然后痛苦地拍打卓雅父亲的胸口,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局外人也动容。
“把她带走!”卓雅父亲出离愤怒,向保安挥手示意。
“你不想知道你的小女儿吗?”疯妇再一次语无伦次:“她死了,被我扔进河里淹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掉进河里,慢慢地沉下去,还在拼命地挣扎,她才三岁,两只手,好可爱,粉嘟嘟的......”疯妇眼中布满血丝,凶狠、狰狞的神情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卓雅的母亲再也受不了了,痛苦地哭喊着,接着便昏死过去。卓雅情绪崩溃,跪在母亲面前拼命呼喊。
“叫救护车!”邵亦楚最为清醒。
“你这个贱人!”卓雅父亲起身一脚踢在疯妇身上:“让你进疯人院已经对你够仁慈了,你现在还来刺激我的妻子,今天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卓雅父亲眼中透露出凶狠的神情。
“呵呵,你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下落吗?”疯妇被踹翻在地。
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看来她真的疯了。
“你害的我失去孩子,害的我不能生育,我也要让你们一家妻离子散!让你痛不欲生!”
不一会儿,来了两拨医生,第一拨迅速给疯妇打镇定剂,将她绑走。第二拨将卓雅的母亲送上救护车,卓雅惊慌失措地跟着,邵亦楚贴心地跟在身后。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看来又是一起早年的豪门丑闻留下的后遗症。后来,从奶奶口中得知,卓雅的父亲年轻时外出谈生意,被人摆了一道,在酒里下药,受药力影响,他和当时刚刚大学毕业的公司职员发生关系,也就是那名疯妇。
后来她死缠烂打,使尽各种手段,夺得卓雅父亲的青睐,成了名副其实的“小三”。
卓雅父亲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在商场上也以谦谦君子闻名,却不想居然迷恋一位平凡女子!
两人的关系维持了将近两年。直到她怀孕,想要利用孩子要挟卓雅父亲离婚。卓雅的父亲早就与卓雅的母亲结婚,并育有卓雅和尚少,夫妻二人感情并不差。
卓雅父亲狠心想让她打掉孩子,于是,她一狠心,找到尚家。
卓雅母亲受不了这等刺激,与疯妇发生强烈的争执,在推搡争吵之际,卓雅的母亲不小心将疯妇推倒在地,导致她流产,且终身不育。
从那以后,那个女人就表现得极其不正常,三番五次到尚家吵闹,闹的鸡犬不宁。为息事宁人,卓雅的父亲花了一大笔钱将女子送到国外静养。
原以为就此风平浪静,那女子偏偏不依不饶,从国外偷跑回来。还在保姆带他们的小女儿外出玩耍之际带走孩子,并扔进河里淹死。
因为那女子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法院判她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这件事情在18年前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年丧女之痛对卓雅的母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卓雅母亲对丈夫失望至极,两夫妻差点就离婚。好在卓雅的父亲及时悬崖勒马,情比金坚,打死不同意离婚,还主动放弃家族事业,带卓雅的母亲到国外养病散心。直到回国参加卓雅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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