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星站在门边，和许博翰只隔了一个门板的距离。

“嘉星，世界上很多事情本来就无可奈何，有得必有失。”许博翰轻轻叹了一声，走开了。

许嘉星伸手抓住门把手，好一会儿，又松开，垂了下来。

……

午休过后，宋轻就带着警队里的另一个刑警去了警校。

这个刑警叫路年晗，听起来很女气的名字，其实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两年前和许嘉星一起进的警队。

当初秦樱原本只打算招许嘉星一个人的，但又怕太显眼，就多挑了一个，路年晗就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那个人。

事实证明，秦樱没有挑错人。路年晗的工作能力心理素质各方各面都毫不逊色于许嘉星。

宋轻已经给警校的领导打了电话，到了警校门口出示证件就可以直接开车进去了。

这个时候，离毕业还有个把月，宋轻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

“秦队，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到这儿来啊？”路年晗和宋轻并肩走在校园小道上。

重新踏入久违的母校，路年晗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感慨。

“抢资源。”宋轻的心情也不错，开了一句小玩笑。

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倒映着斑驳的树影，迎面不时而来的微风令人陶醉。

操场上，学生们挥汗如雨，在阳光下晶莹得发亮。

路年晗愣了一下，才半开玩笑地说：“秦队，当初招我和嘉星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着急。”

宋轻微微一笑，“当初嘉星已经是内定给我的，而你嘛，附带的。”

路年晗耍宝似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十分痛苦地拧着眉头，“秦队，我的小心脏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宋轻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开。

路年晗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开，连忙跟上去，“秦队，等等我呀！”

宋轻坐在操场东边的台阶上，刚好没有太阳直射，居高临下也能够观察到操场上的人的活动情况。

“喏。”路年晗递给她一瓶水。

“谢谢。”宋轻接过，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路年晗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来。

“怎么样？看到好苗子了吗？”

“没有。”宋轻摇摇头，有些丧气。

“哎呀，不用伤心，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优秀的。”路年晗自恋地甩了甩头发。

宋轻白了他一眼。

“诶，要不然去心理学那边看看？”路年晗提议。

犯罪心理学。

宋轻想了想，点点头，“走吧。”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们都在阶梯教室上课。

路年晗非常有经验地带着宋轻溜进教室，在靠门的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

“看样子，你上学的时候没上这么干过吧？”

“哼哼，想当年我路年晗上学的时候，什么事没干过啊？”路年晗非常地自豪。

“就那位同学吧！那位坐在门边儿的男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正在路年晗得意之际，正在台上长篇大论的老教授突然点了他的名。

全班听课的同学也都转过身来，把目光投向了路年晗这边。

路年晗一脸懵逼，“你，你叫我吗？”

“对，就是你！这位同学，麻烦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路年晗本能地站起来。

这位老教授刚刚在说什么，他一点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路年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宋轻。

宋轻笑，无声地做着口型：求我呀。

路年晗哭丧着脸，连忙说：求你求你。

宋轻：一顿大餐，你请。

路年晗忙不迭地点头。

宋轻：成交。

宋轻慢悠悠地站起来，“教授，我来吧。”

老教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这个案子里，嫌疑犯作案地点选在刚刚废弃不久的医院，显然是看中了那里比较完备的基础设施，有一些他正需要的仪器和工具。另外，想要尽可能地把尸体保持完好，就要让尸体尽快地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正好，他所需要的一切都能够在这个地方获得。而且，想要完整地把人皮剥下来，必须要有绝对安静的场所和一定的空间，更重要的是特殊的工具。”

“这一家医院正好是皮肤医院，犯人和她的丈夫也曾经在这里任职。她的丈夫在这里出轨，对象是她手下的实习医生，她对他们两个恨之入骨。”

“哦，犯人幼年受过刺激，她的父亲在她母亲过世后的三天就带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鸠占鹊巢，这个女人还是她母亲的闺蜜。幼年的阴影导致了她不健康的变态心理，所以在遭受背叛之后才会有这样过激的行为。”

宋轻说完，安静地站着。

老教授上上下下打量了宋轻好几眼，总觉得似曾相识。

虽然觉得奇怪，但宋轻的回答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但也算是比较准确了。

老教授点了点头，“坐下吧，下回不要再迟到了。”而后继续讲课。

老教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不代表这一群正当年纪的青少年记性不好。他们扫过一眼，就知道宋轻和路年晗并不是警校的学生。尽管路年晗长了一张娃娃脸。

路年晗松了一口气。

“秦队，你看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路年晗目光里满是感激和敬仰，水灵灵地盯着宋轻。

“哦，没事，记得请客。”宋轻轻飘飘地说。

路年晗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苦哈哈地说：“秦队，你看我一个挣工资的小伙子，刚刚踏出社会没多久，又是个月光族，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行不？”

“嗯？”宋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想反悔？”

“这几天嘉星放假，我正愁没人接替他手上的活儿呢！正好，你不是缺钱花吗？把他的活儿给你，就当挣个加班费，怎么样？”

“别！秦队，我错了！”路年晗随即换了笑脸出来，“能够请咱们秦队吃饭，那是两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放眼整个警队，也就我有这个殊荣！秦队您放心，我知道这湖城里大大小小的饭馆哪家好，一定包您满意！”

路年晗拍着胸脯保证，脸上信心十足，实则内心泪流满面。白花花的钱，很快就要流走了！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