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陈星辰一时迷了方向,四通八达的洛阳城,却没有她可以选择的路。
“喂——”
一个手搭上她的肩膀,陈星辰回头,发现了一张熟悉又亲切的脸。
她莞尔一笑,“星河,你怎么又变成一副小乞丐的样子了?”
星河抓抓后脑勺,表情羞涩,不过她就爱看他这张心底无尘纯洁无邪的脸。
两人站在大街上,四目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星河才开口问道:“你这几天怎么样?”
陈星辰收起了笑容,表情落寞,“他们都把我当成卫芙蕖,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嗯?星河扭头看向她。
“要是我再在卫家待下去,不就真成了他口中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了吗?”
陈星辰摇头道,“我可是堂堂二十一世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虽然废柴,但也不至于沦落到骗子行业吧!”
星河望着她的侧颜,一脸的茫然。
姐弟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她在前面喃喃自语,他悄悄的跟在后面假装做一个聆听者。
……
卫府,银铃抱着刚刚伺候陈星辰沐浴换下的旧衣服正往洗衣房走去。
“啪嗒”一声,一类似于手串的东西从层叠的衣物间掉落。
表盘已碎。
银铃俯身去捡,辨认了半天,也无法得知这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回想起自家小姐所有的首饰珍宝中也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便拿着它去询问卫铄。
到了后院,卫铄正在莲池边伏案作画,她答应过要给她十幅画,言出必行。
“大小姐——”
卫铄没有抬头,依旧专注于手下的锦鲤图,但她听到了由远及近,有急到缓的脚步声。
“银铃,有什么事吗?”
银铃拿出刚才被自己打碎的手表,递于卫铄面前。
“大小姐,银铃刚才整理二小姐的旧物中发现了这个,思忖了良久,还是不知道这是何物,还望大小姐解惑。”
卫铄专注于池中的锦鲤,思考怎样才能将这活物在宣纸上画的栩栩如生,所以没有听到银铃的问题。
银铃手捧着陈星辰的手表,站在卫铄身后,静默不言,她知道大小姐最烦别人在自己思考的时候打扰她。
终于在日落之时,太阳金色的余晖照耀在她的锦鲤图上,卫铄才给锦鲤点睛,完成最后一步,一双锦鲤戏莲的景致才跃然纸上。
银铃翘首,果然是卫家大小姐,有才又有貌,方不自觉拍手叫好。
卫铄听到掌声,惊愕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人。
“银铃,抱歉,我都忘了你还在。”
“大小姐潜心作画,银铃不敢打扰。”
丫鬟端来水盆,卫铄洗过手后,优雅的走到银铃旁边。
“有什么事吗?”
银铃将手串递到卫铄面前,疑惑的问道:“大小姐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这玩物?”
卫铄接过,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此物又重又硬,还有三根细如针线的东西长在上面,指着不同形状的图案,甚觉奇怪。
摇头道:“我也不曾见过此物,你是从哪得来的?”
银铃顿时双目噙泪,委屈道:“我准备把二小姐沐浴换下的衣服拿去洗衣房,却不曾想到衣服里还夹带着此物,银铃手脚笨拙,不小心把二小姐的东西给打碎了。”
卫铄上前一步,安抚道:“别哭了,芙蕖不会责怪你的。”
银铃抹泪,“要是是寻常物件,二小姐定不会责骂银铃,但这次是个稀奇物件,我怕二小姐一生气就会不要银铃了。”
卫铄知道她还在对卫芙蕖赶她出府一事耿耿于怀。
想起错送书信一事,银铃哭得更伤心了,“那天,明明是夫人把小姐给江生的信偷换了,银铃才——”
卫铄表情一紧,捂住了银铃的嘴,“银铃,以后在卫家千万不要再提江生这个名字,要是被老爷夫人听了去,芙蕖不赶你出府,老爷夫人也不会放过你。”
银铃擦了擦眼泪,把所有的委屈咽回了肚子,点头道:“银铃知错了,对不起大小姐,银铃以后再也不提江……”
卫铄:“——”
银铃尴尬笑道:“我以后再也不提那个人了,嘻嘻。”
话题再转到她打碎的物件上,银铃又一脸的委屈状。
“大小姐,怎么办啊?”
卫铄眉头轻皱,转过身去,陷入思考。
这东西看似小巧,但做工精致考究,就上面的图案也好似一种未知文明,她长这么大,阅尽珍宝无数,就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但她知道有个人也许能帮到她,想起李矩,卫铄的嘴角不觉微微上扬,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转身,“银铃,你把这东西放我这,先不要告诉芙蕖,等我修好了,你再悄悄给她放回去。”
银铃刚才还阴霾的脸上,立刻恢复了晴天,连连道谢:“谢谢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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