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人心惶惶。
官员甲:“摄政王……”
官员乙:“被策反了?!”
官员甲(对你没看错还是他):“臣……”
官员乙(对你没看错……):“拼死行刺!”
官员甲——无姓孤儿阿洵,扶世将军,正三品,特点:沉默是金;
官员乙——姓越,名文昭,礼部尚书,正二品,特点:官大嘴狭;
阿洵瞥了越文昭一眼,闭上了嘴。
越文昭兴奋地盯着远处的二人,手舞足蹈:“啊哈哈哈哈爷要万古垂青啦!耶耶耶耶为民除害哈~”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常年居住在塞外的扶世将军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越尚书,心中就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怪不得副将提到礼部尚书时是那种奇怪的表情……
……
除夕深呼吸了三次,才镇定下来看向夏狄:“所以接下来特么的是要干什么?”
夏狄面无表情:“按套路走,祭祀出丑然后引来神怒,狂风暴雨。”
呵!除夕讽刺一笑,要是我真按原剧的套路走,不就是要被您给套路了?醒醒吧小屁孩,爷好歹是曾经的反派boss,想套路我?下辈子吧!
不过目前还是抱住这根又粗又长的(想歪)大腿吧:“嗯,好。”
除夕也面无表情。
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对话,通常都是十分尴尬的。
夏狄又摸了摸鼻子:“那跟着我。”说完他迈着大长腿,向天坛中央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除夕忽然不知该想些什么,一片空白的大脑似乎浮现出了谁的身影,却转瞬就消逝了。他晃了晃头,不再想这些那些的,快步跟了上去。
……
祭祀结束。
整个仪式流畅的没话说,除夕故意按剧情把酒“不小心”泼到了地上,然后众臣议论纷纷——譬如阿洵的“这……”和越文昭的“哎呦我擦下雨了?!”
……
曾经这个世界的教科书上留下了这样一段记载:
公元1314年7月中旬,顺宗帝在全国最大的祭坛举行了千暮王朝的第一次祭祀,中途失手倒了祭天的美酒,一时间天公大怒,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引得民愤无数。千暮王朝的第一次祭祀就此告终,这件事为后来仁宗帝宋多情推翻千暮王朝奠定了基础,也是七年后起义的由扶世将军阿洵的副将——后来仁宗王朝的镇国将军陆顷带领的第一支农民军所持的口号中的“天怒”真正的缘由。
……
夏狄算是对除夕了解很深了,至少没有其他人一直都在默默追踪着除夕的生活起居吧。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吃了火锅还是卤菜?包括写字用左手还是右手,每天修炼的成果?一清二楚。这么看来是不是略显猥琐……
可是现在……他有些迟疑,这个家伙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确实跟着原剧情走了,但……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蒸汽缭绕的浴池中,看着对面不着寸缕的浸在清水中的除夕,夏狄捂住鼻子,有了如上的想法。
除夕倒是无比镇定:“这是委托人的身体,别看了。”
“……”夏狄不知该说啥,默默地收回了鼻血。
除夕百无聊赖地仔细反复清洗着秀手,然后站起,在夏狄的目瞪口呆(其实是面无表情)中套上了浴袍,然后径直走密道回了寝宫。
夏狄也紧随其后。
除夕回头喊道:“别跟上来了,明早记得叫我上朝。”
“……好。”夏狄停住了手上系腰带的动作,表情有一瞬间的诡异。
除夕视而不见,走进密道,就关上了门:呵,夏狄什么的。
不就是个,骗了我的一生的男人吗?
……
夏狄做了一个梦。
梦中女子,姿容无双,美眸含情,玉骨冰肌。
女子向他走来,伸出了手。
夏狄鬼使神差的牵住了,手中的触感冰凉刺骨。
女子笑着,牵着他走向一张床。
不知怎的,夏狄竟不知该如何拒绝,就那样随她走着。
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夏狄!”
夏狄呼吸一窒,回头看去,黑发男孩正注视着他:“你站住,夏狄。”
夏狄一看,惊觉手中的触感变得硬邦邦,原来那貌美女子是个骷颅,他猛地甩开手。再一看,纱布罩着的床也变成了一块看着就无比寒冷的冰块:“!”
骷颅消失了,冰也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夏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眼眸中流转过一丝奇异的情绪。
他抬起头,却看到除夕依旧凝视着他,眼中是分明的沉重与失望。
夏狄愣住了。
“我一直在旁边,”除夕看着他,笑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我以为你自己能克制住的。”
“原来你还是这样,夏狄,”除夕的眼里忽明忽暗的情绪消失了,目光澄澈地望着他,“你根本就不爱我,所以请你不要再困扰我。”
夏狄沉默了,许久,走上前去,想碰他,却被除夕闪身躲过了:“你以为在做梦是吗?”
夏狄不知所措地停住了脚步,琥珀色的瞳孔猛缩。
对方笑着:“一切都是真的,所发生的一切,哪怕你的梦醒了,我的梦也在继续。”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梦,就是现实。有我的梦,就是现实。”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狄懵了。
“还不懂是吗?那我继续告诉你,清清楚楚地告诉你。”除夕靠近,“晚上,我会做梦,大部分时间,做与你有关的梦。”
夏狄忽然懂了什么。
果然,除夕接下去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因为你在我的灵魂中种下了噩梦的种子,所以每到我们两人都进入梦中的时候,就会在梦里相见。”
除夕顿了一下:“额,当然,也许只有对我来说是噩梦,毕竟,有些事情(你懂得)……啊反正、反正只要见到你,每个梦都是噩梦。”
夏狄沉默。除夕也沉默了。两人沉默了很久很久,除夕盘坐在地上,手搭在双腿上,睡着了。
夏狄不敢睡,他怕在梦中梦里再见到除夕,再听他说:“只要见到你,每个梦都是噩梦。”
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夏狄笑了。
笑得令人心碎,美得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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