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母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洛千羽悲哀之极,暗然离开前厅,返回忧闲居阁。
看着洛千羽离开,靳墨涵途生疑惑之际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令牌。
这是皇室九生堂的九生令,它的权利不大,但是在西周境内可以通行无阻,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不用上报,便宜行事。
冷烟将这样的令牌交给洛千羽,难道只是为了掌握靳家的命脉。
靳墨涵的心里尽是疑问,当下拿着令牌前去找父亲商量,却见父亲正在写信,随即瞟了一眼,竟然是封退婚信,当即阻止说道“爹爹,这封信不能写。”
靳韬随即停了下来,长嘘长叹说道“为了这个家,你姐姐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辜负了沈星辰,接下来又是你,装病三载形同囚禁。洛千羽是个普通人倒也罢了,负出总算有回报,可他偏偏不是。”
提及旧事,靳墨涵的心里也是百般凄凉,尤其是在婚姻的问题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不怪爹爹,只怪自己命苦,生在灵修家族。
可是婚礼过后,她又依稀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素未谋面的丈夫相貌堂堂,谈吐有节,更难得心地正直,而且还是个至孝之人。
想想这些,她心里的凄凉递减了一些,深吸一气说道“现在退婚,靳家的名声,我的名声就彻底扫地了,皇室巴不得这样。”
“我会让清瑶守口如瓶。”靳韬沉重说道。
靳墨涵苦笑摇头,拿起信纸撕掉,又将九生令递给爹爹,一脸沉思说道“当初决定成亲冲喜蒙蔽皇室,一则是爹爹和洛母是旧识,二则是分散皇室的注意力。九生令是冷烟给洛千羽的,他却主动给我,这说明他对皇室并无好感。”
靳韬思量片刻,又看了好几次九生令牌,焦虑说道“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靳墨涵焉然一笑,意味悠长说道“他是个有心人,根本不用画。既然皇室希望他在我家掌权,爹爹何不帮他一把。”
靳韬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委屈,当中原由也能猜个大概,可是帮助洛千羽却比较难办,毕竟事关靳家的生死存亡。当下长叹一气,老气横秋说道“现在扶持他,一则不合时宜,二则我有些不放心。”
靳墨涵呵呵一笑,心知父亲的两种担心,是怕朝廷识破冲喜一说,以及洛千羽和朝廷勾结对付靳家。
这种事情在灵修家族当中不是没有,但靳墨涵相信一个至孝之人不会忘恩负义,当下自信满满说道“待之以诚,示之以真,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他的亲人不受伤害,他是个有心人,知道应该怎么做。”
说罢拿过父亲手中的九生令牌笑盈盈走了。
她要将九生令牌还给洛千羽。
因为这个令牌只有在洛千羽的手里才会产生效用。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九生令发挥效用的契机,会来的非常快捷。
翌日清早。
靳韬正在正堂品茶,靳雄突然风风火火的闯进正堂,声称昨夜官府突袭检查云城,靳家名下的生意,三分之二查出了问题。
七家客栈查出一起藏尸案,三起窝藏案,四家粮行查出两百担劣质大米,两家盐市查出四百担私盐,五家当铺、三家镖局查出七百一十六件,官府造册登记的脏物,城内仓库查出一批违禁品,另外还有四万六千三百九十二两八厘九钱的地丁赋税没有缴纳。
靳雄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这些生意都是他在负责。现在查出了问题,朝廷第一个找他算帐。
虽然靳家是灵修家族,拥有超呼常人的本事,可是靳家最大的实权不在他手里,而且朝廷也并非摆设,倘若对抗官府,其后果将是灭鼎之灾,还会连累一家老小。
靳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第一时间跑到靳韬这里寻求帮助,因为靳韬是当今陛下的老丈人。
恰缝此时,知州大人侯贵带着二十八衙役追进正堂,眼见靳雄也在,当即长吁一气不屑说道“事实具在,铁证如山,靳雄,谁也保不住你。来人呐,给我拿下。”
俩名衙役上前将靳雄反手擒住。
靳雄不敢反抗,只是看着靳韬乞求说道“大哥,我没有做过,救我,救我啊!”
靳韬也在思量要不要相救。
侯贵见状生怕靳韬插手,毕竟俩人在朝廷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是以命令俩名衙役带走靳雄,并且带队迅速撤离。
靳雄没有再呼救。
他的心里清楚,与靳韬的过节已经没半点亲情可言,靳韬怎会救一个敌人。
“站住。”就在众人走到正堂门口之际,靳韬突然厉声喝道。
这一举动让靳雄震惊不已,也让侯贵感到极大的反感与不爽,但是不敢做在明面。当即强挤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意味悠长的威胁道“靳老爷,事关朝廷法度,本官劝你不要插手,十年前,京城姚家是怎么灭门的,不需要本官提醒吧!”
靳韬为之一震,脸上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
侯贵见状非常满意,仿佛找回了先前的不爽,当下不屑哼声,拂袖转身。
“哈哈,窝囊,真是窝囊,靳氏一族就毁在你的手里,靳韬,靳韬…。”靳雄眼见靳韬被一言震摄,当即疯笑咆哮起来。
靳韬眼睁睁看着靳雄被带走,脸上虽是百般愤恕,心里却异常的轻松,再想想十年前的姚家,他的心里不寒而粟。
十年前的姚家与灵修界赤炎门乃是姻亲,族中底蕴雄厚,人才辈出,在西周国内无族能够望其项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姚氏一族的族人、门人飞扬跋扈,草菅人命,藐视官府,最终导制灭族之灾。
一夜间姚氏一族的底蕴力量尽陨,接着朝廷一旨诏文,尽述其恶行,霎时间民怨沸腾起来,朝廷随即颁布了建国以来第一道诛族令。
而靳家眼下的情况,距离十年前的姚氏一族已经所差无几,所幸还没有达到怨声载道的地步。
为了靳氏一族的生死存亡,靳韬沉默了,也必须沉默。
不料洛千羽突然横插一足。
这是靳韬不愿看见的,也是最怕的,偏偏还不能阻止。
正堂外的空地,洛千羽拦住侯贵等人的去路,拿出九生令牌抛给侯贵,轻描淡写说道“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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