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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语》第71章 傻子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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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信中所给时间估算的话,差不多六月十几左右,谢天彰应该就能到家了。

祖父和祖母都有些许担心,谢流语同样也是,就怕谢天彰反常的举动背后隐藏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边,云莲芝也忙碌了起来,她让明珠叫了小丫鬟们,把谢天彰衣服都翻找了出来,浆洗了之后,在庭院中搭了晾衣架,挂在上面曝晒。

书房也让小厮里里外外全都清扫打理了,那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安排,看得谢流语牙疼。

谢家上下都笼罩在一种欣喜的氛围里边儿。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谢天彰、自己的爹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这个时代对继承人的执念可见有多深,一个家庭中,对能够担当家族重任的男丁特别是深有功名的男丁看得实在很重。

虽然顺朝有律法做出明文规定:特殊情况下,女子同样有继承权,一样可以开女户,地位利益得到了一定的保障,然而差距仍然很大,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

所以这里本质上来说仍然是个男权社会。

谢流语没有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注意力都被方忠给吸引过去了。

值得一说的是,在那天谢流语发现方忠和寻老的异常之后,他便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将两人监视了起来。

当然,这里的监视是要他两人都在身边的时候,谢流语才有这样能力,等他们一走出监视范围,又或者谢流语自己去书院上学,否则,他都会密切的“关注”着两人。

如今看来,真的是人手不足,除了平顺外,谢流语就没有可用的人了,真是捉襟见肘,就算他精神力再强,也不是无所不能啊!分身乏术,不能处处都能兼顾。

他只不过是拥有些奇特能力的凡人罢了。

很多时候,方忠和寻老都是在外面搞事情的,回到谢家后谢流语也无法获得什么有用的情报。

于是,关于方忠的问题,谢流语依然没有查什么头绪,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搞清楚,所有的事好像都还停留在原地。

而对陶佑安那个纨绔子弟的威胁照样束手无策,憋屈,还得憋屈。

心中郁结,什么都没法改变的感觉,让谢流语非常沮丧。

每天回来后就只能缩到书房里边儿去,边分出意识力监控方忠,边默默的拿着纸笔开始写自己的作战计划。

也许别人不觉得,到是谢流语自己,已经发现了这样一个毛病:执行力差,纸上谈兵的毛病。

所有的事情他都想的很好,然而,等到执行实施这一步的时候,就会变得裹足不前,这完全就是他的一块短板。

谢流语只得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写了大半个月的发展计划,无力的发了声叹息,心中愤懑,既不能实施,撕又舍不得撕,只能放在眼前戳眼睛。

现在,谢流语的状态就是没人、没路子、没方法三没人士,只有一脑袋想法,空泛的理论基础,让他颇为的懊恼。

今天,方忠回来后,又到了练武场上练功。

谢流语搁了笔,把他写计划的特制书册合上,便去了方忠那里。

开始了每天必有的节目,与方忠大战三百回合。

每日归家后的比斗像是成了固定的安排,谢流语和方忠非常有默契,一到这个时辰,就会在练武场里汇合,有条不紊的开始战斗。

今天也不例外,可结果还是一样,谢流语又一次无奈落败了。

坐在场边,呼呼喘着气,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寻老和方忠之间相处的情景,以前没发现的很多细节,现在看来越是可疑。

就比如:方忠虽然会对寻老用敬称,也会行礼鞠躬,但是,当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寻老却没有一次步行超过了方忠的,最多也只是平齐的走路。

又比如,寻老对方忠说的话会不自觉的弓腰颔首,明显就是一个臣服的姿态。这样的举动就很引人侧目了。

不发现的时候还好,只要一注意,便会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等将这些发现一点点串联起来后,最终的真相就慢慢的浮现在眼前了。

更加印证了谢流语的猜测,这俩人真是把他们谢家当白痴一样戏耍,很开心吧!

两人心里怕是早就乐翻了吧!自己这个傻子还一心想着给人家脱籍,人家需要吗?不需要呀!

寻老这样的人物都是人家的下属,用的着自己在这儿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谢流语觉得自己快要憋得内出血了,忍得非常辛苦,总有一天会忍无可忍爆发的话,一定将两人臭骂毒打一顿,或者干脆直接给灭了。

谢流语拿着布巾,擦了汗,便离开了练武场,没有理会两人。

方忠这样隐姓埋名的待在他家,结合着刚开始他奴籍的身份,谢流语判断他们肯定是招了祸了。

也不怕连累谢家,心思恶毒至极。

这样不吭不响的给人招祸,小人行径,为人不齿。

谢流语越想越生气,到最后他都有点儿后悔送方中那条五色手链儿了。

还有寻老那个老不休的,自己死乞白咧的求着他,让他好好教自己武功,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谢流语也是蠢,自己把自己卖了,还给他人数钱。对寻老感激不尽,对方忠信任不已。

那两个王八蛋,如果不是如今身处险境,他一定找时间把这俩人收拾了。不拘是赶出门还是打一顿,总之让两人不要再出现在自家面前。

……………………分割线………………

很快雾山书院又放小考的榜单了,谢流语这次如愿以偿,把成绩降了下来,又排到了第三位。

第一名被那个叫杨司凌的家伙拿回去了。

说来这人也挺神秘的,谢流语从来没见过他,只知道他是丙乙班的。

杨司凌确实每每都能高居榜首,看来学识也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那陶佑安的举动跟他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怂恿陶佑安,来找那些抢了他位置的人的麻烦呢?

下学后,陶佑安又带着他的跟班们,到谢流语跟前晃悠。

气势汹汹,说出来的话也特别不中听。

“算你小子识相,这次的行事就颇为有规矩,本少爷还想着,如果你冥顽不灵,上次教训还不够的话,本少爷很乐意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谢流语和平顺是在下山的路边被陶佑安截住的,看着这嚣张跋扈的陶公子,他只得嘻笑,陪小心。

想着赶紧把这纨绔送走,看到他就想烦。

在这人来人往的道路上,谢流语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拉下面子就到。

“您那是多大的爷呀!怎么跟小的这种蝼蚁计较呢,自从您上次给小的打过招呼后,自然知道怎么办。请您看在小子这么识相的份儿上,饶了小的这一回,就此接过,您看可好?”

嘴上说得卑微,谢流语心里面却已经把陶家祖上八代全都问候个干净了,还不停的催眠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哼~”

见谢流语这般做低伏小,陶佑安突然失去了继续针对这样蝼蚁的兴趣。冷哼一声便摆开架势,坐车离开了。

“哎,谢小弟,你怎么惹着他了?”

旁边有同窗,好奇的凑上来问情况,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是小弟的错,没提前了解陶少爷的忌讳,这不,陶少爷一提醒,我就立即改正了。放心,如今已无大碍!”

谢流语强忍着暴虐的心情,将陶佑安和这些讨厌的蚊子应付过去后,才回了家。

此时的谢流语根本在书房里待不住,拿上布巾,闷着头跑了出去。

他没有从山脚村中过,而是直接往雾山上跑了去。

上山的路是条小径,是村民们上山捡柴时走的,并没有多平整。

谢流语跑在这样的山道上并未觉得险要或硌脚,反而越跑越精神,越跑越来劲。

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朝着半山跑去。

向南的山腰上有座亭子,就是端午那天祖父和祖母去的那个,就坐落在半山腰上。

历史悠久,前朝就应该修建的了,要不然,在顺朝对雾山严格的法令管制下,是不太可能有那个权利修筑亭子的。

等谢流语跑到亭中,已累得气喘吁吁,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山中的空气。

夹杂着草木清新的味道,让他精神为之一清。

谢流语走到亭子临近山崖的地方,从上往下望去,远处雾山府尽收眼底,

府城的街市房屋、以及高楼都变得十分渺小,就像是平原,一望无际,很是宽广。

果然,登高望远,心情也能为之开阔了起来。

谢流语像是痴迷了一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美好而永恒,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半个时辰后,谢流语才看够,心情好转后,下了山。

回家后,他去正屋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朝着自己的藏翠阁走去。

今天谢流语又跑了一个来回的山路,运动量也够了,他也不准备再去练武场练功,就躺在床上,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继续去监视寻老和方忠。

那两人依旧是练完功之后,在寻老的房间里小坐,两人都极为谨慎一直没说话。

谢流语等了好久,快一刻钟后才说了一句话。

“那人寻到我了,去了店里细细查看了一番,我只做不知,未做理会。”

寻老听到此话,面色变得非常严肃。“可确定是奔着你去的?”

“确定。”方忠镇定的说到。

“看来你得早做打算了。”寻老摸了摸他长长的胡子,强调怪异。

“正有此意。”方忠看了寻老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可只说了这么几句,两人便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对坐,沉默不语。

一直到方忠要离开练武场,回藏翠阁的屋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寥寥数语,谢流语听得云里雾里的,只知道有一个人去了铺子里面,找方中,至于去干什么?暂且不知道。

而方忠好像要对付那人,似乎那来人是敌非友,于是方忠和寻老在想办法看该怎么处理。

这都什么事儿呀!搞得跟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似的。

谢流语搞不懂,于是甘拜下风,也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拉上被子,随后闷头就睡觉了。

几天后,寻老而突然向祖父请假,说是要出门访友,一去就要半个月,大摇大摆就这么走了。

眼看爹爹谢天彰就要归家,日期临近六月初十,每年这个时候,祖母都会派人去巡视一遍家中置办的田亩,查看雇佣佃户种植的作物以及秧苗成长的情况。已确实年底的时候收租的标准。

如果爹爹谢天彰在家的话,十有八九都是他去。

但如今爹爹还没回来,可能才刚过了都运河吧!

于是,祖父商量了付管家后,就打算派方忠接替爹爹前往查验。

谢家的田亩多半围绕在天圣湖周边置办,说来也并不远,但这一躺走下来,最起码得半个月。

方忠收拾了行李之后,便得立刻要出发了。

谢流语见他背上背着的一只小小包袱,瘪瘪的,里边儿应该没放几件衣服。鞋子大概只会带一双替换。

再看他脚上穿着那双,都快磨破了,特别是鞋底,是用千层的方式制作纳的,应该是非常牢固的才对。

可是四周都已经冒出了毛边。

这样的底子虽然好穿,但是不够结实啊!而还特别难做。

谢流语脑中一闪,突然想起了现代穿的塑胶底。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橡胶树,找个机会往南边去找找,可能应该会有吧!

橡胶树可是个好东西,如果能找到,找个地方种植或者直接原地收购皆可。

这东西用途广,如果真能加工出来,将来应该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产品,收入绝对比他那个小店儿要厉害的多。

“你此去要万分小心啊!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还要下乡串户,那么长时间……”

谢流语看到包袱款款的方忠,就忍不住开口说了些去什么,等话出口,他就意识到坏了。

怎么开始关心起f在这个混蛋了,婆婆妈妈的不像话。

于是,谢流语就打住了,都没说什么便准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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