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吓了一跳,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蒋水生随口回了句,“行,那便等会教你。”
蒋水生低头看了看脚旁边的木浴盆,里面的液体却是已经空了,只剩下木盆底下一层之前液体烧干后留下的黑灰和几缕微弱的蓝紫色火苗。
王军见蒋水生伸出手指在甘鸿兴尾椎伤口戳了戳,疼的甘鸿兴嘴角直抽。
蒋水生看了看伤口,缓了一口气,“再把刀拿过来。”
伸手再次接过王军手上的杀猪刀,对着尾椎的伤口一划,开了道约莫七八厘米的口子,然后把杀猪刀立马递给王军,抄起脚下的酒瓶子,含了一口喷在手上,在木浴盆边上蹲下来仔细看着。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王军咽着口水看到甘鸿兴伤口处争先恐后往外爬出许多黑色的小虫子,有点像臭虫,又有点像是黑色的蛀米虫,没一会便装满了一小木浴盆。
心里嘀咕着一个人体内有这么多虫子居然还能活下来?
“水舅嗲,我感觉自己好多了,多谢多谢。”
甘鸿兴转过头对着蒋水生表示感谢,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听到身下木浴盆里面的响动后,低头一看差点跳起来。
“你先别动,还差一点。”
蒋水生拉了一下甘鸿兴的手腕,快速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盯着伤口。
伴随着虫子越爬越少,伤口处渐渐有泊泊鲜血流出,甘鸿兴顿感有点头晕,本想开口问问情况,但想起之前水舅嗲吩咐的那句,没敢开口。
直到伤口处探头探脑的爬出一只之前从窗户外面爬进去的暗绿色菜青虫,用头上的触角探了探外面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想立马缩回去,却被蒋水生眼疾手快的用沾了酒水的手神经脊椎伤口处抓了出来。
甘鸿兴感觉自己像是身上被抽一鞭子,火辣辣的疼,头上冷汗直冒。
暗绿色的菜青虫沾了酒水便像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刮玻璃一般的惨叫连绵不绝,之后再次被蒋水生用白酒浇了几浇,没一会便死透了了,成了一块拇指头大小的黑糊糊物什。
令王军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蒋水生伸手将那只在众多毒物中存活,最后便成黑糊糊泥巴一样东西的暗绿色菜青虫敷在甘秣老爸尾椎的伤口上。
顿时一阵铁板烧肉的嗤嗤声发出,甘鸿兴再次惨叫一声,伴随着点点暗红色的血水滴落在身下的木浴盆里面。
原本安静的黑色小虫子,沾到血水后开始狂躁起来,沿着盆里的小马扎想往甘鸿兴身上的伤口处爬去。
蒋水生见到这种情况后,拎起手里的酒瓶子连含几口酒水喷出,透明的酒水里面顿时发出点点血腥味,
却是蒋水生咬破了舌尖,喷出了一点心头精血。
这也是蒋水生之前不愿意出全力的原因,本来自身体因为常年施术已经衰老枯竭,这次如果再出全力来上一整篇咒文,说折寿估计都是轻的了。
再加上他此生最讨厌别人跟他讨价还价,便是亲妹妹都不可能,何况还是个表妹。
蒋水生看到有不少黑色小虫子爬上马扎后,连忙收起脑海中刚浮起的念头,不好。
这些蛊虫真钻进了甘鸿兴的体内,今晚白费功夫不说,眼前的甘鸿兴怕是连半小时都活不成。
郑重其事的从衣服内兜里摸出三张符箓,分别是红色、黄色、蓝色各一张,上面只写了一个金色的“火”字,却是用一种符文撰写的。
忍着不舍的拿出打火机点燃,丢了进去。
手上连忙掐出手诀,口中默念咒语,最后轻喝一声。
“敕令,三昧真火,疾。”
三张原本燃烧出红火、黄火和蓝火的三张纸立马燃尽,合成一缕豆丁大小的淡金色火星,落进了喷满酒液的木浴盆里面。
原本扑腾得欢快的黑色小虫沾到火星便像如同见了火星的沸油一般,腾的一下往上升起,化成一朵残缺的幽昙花,往上炙烤着甘鸿兴。
之前芦苇席上面的半篇咒文立马泛出阵阵红光的照在甘鸿兴身上,却是此时发挥出了作用。
“三昧真火,原来是这样的?”
不论是蒋水生还是王军都没有发现床边的墙角处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此时正一脸紧张的看着甘鸿兴。
却是甘秣试了好半天,终于再次成功的化成一道影子从门缝里钻出下了二楼,虽然感觉可以直接飘下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下楼梯,进了爷爷奶奶的卧室。
“应该是没事了。”
蒋水生看着甘鸿兴身上七窍九孔处不时五色的烟雾冒出,一出现便被会木盆底下淡淡的金色火焰烧的一干二净。
听到蒋水生的这句话,甘秣又看了一会,估计自己老爸应该是没事了,便再也坚持不住。
眼前一花,接着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直接上浮穿过天花板,返回了二楼卧室,最后一头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原本在灯光下面没有影子的甘秣,此时也已回归正常,只是影子有点模糊。
就在甘秣经受不住化成影子的消耗,返回卧室时。
一楼却是再次出现状况,照着原来的小衍樵流程,蒋水生是要用芦苇席上面用血液正反两面都来写上咒文的,前面半篇主要用来吸出体内的五煞,后面半篇重点护住肉身抵御三昧真火的灼烧,五个小鬼则用来护住甘鸿兴的魂魄。
结果蒋水生因为不愿意出全力,不仅少画了半篇咒文,还把护住甘鸿兴魂魄的五个小鬼给撤了回来。
王军便见甘鸿兴身上的红光闪了几闪,蒋水生脸色瞬间大变,连忙掐着法诀要灭掉木浴盆里面的三昧真火。
但还是晚了一步,被三昧真火的熄灭前的余温扫了一下,一股肉香飘起,甘鸿兴顿时后背起了一大片水泡,这次却是连惨叫都来不及便昏迷了过去。
蒋水生脸色复杂地冲了过去,招呼王军一起把甘鸿兴抬上了床。
伸手往甘秣老爸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又翻看眼睛瞧了瞧,却是已经没有白色的虫粒,但是在灯光的照射下,眼白上偶尔还会闪现零星的五色光斑。
叹了口气,对着想要发问的王军说了一句。
“已经彻底没事了。”
却是隐瞒了甘鸿兴身上有一丝五煞并未清除,而且还被三昧真火的余温灼了一下魂魄。
导致之后这丝五煞常年附在尾椎处,没过几年便患上了严重的腰椎病。
而被三昧真火的余温灼了魂魄的后果,虽然蒋水生之后留下了一幅药方用来调理,但一来甘秣家人并不太重视,疗程没有喝够,二来药方用的普通药材根除不了。
便是精神越发亢奋,白天不想睡晚上三四点便起床,看起来是身体变好了,其实精血消耗的比常人更快,自然后面衰老的更加快。
王军跟着蒋水生打开房门,见蒋水生对着甘秣一家子说。
“甘鸿兴没事了,我也要回家了,小伙子你就送送我吧。”
甘秣老妈连忙递上一封红包,蒋水生掂了掂,冲着甘秣的外婆,面色有点复杂,心里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给的是五千啊,喜妹儿啊,你这次可好心办坏事,把你女婿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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