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飒!你触犯天轨,擅闯地府,扰乱天道,还不快随我上天宫责罚!”白须上仙微抬手腕,中指稍摆出一束点点星光,覆在萨飒身上。
萨飒的元神便离体而起,恭敬躬身,垂首点头,作甘愿受罚姿态,悬空之际,她蓦然回首,扫过一脸疑惑又无法动弹,黑眸怔怔焦虑盯着自己的靖渊,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笑意,似乎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无怨无悔。
“萨飒…别走…”靖渊终于摆脱了困住自己的淡紫之光,踉跄爬起,扶着披白老树,他黯然神伤,那一抹笑对他似千年恩赐之暖情。
愤恨懊恼中,只得眼睁睁看着萨飒的元神随着那团紫金光晕,顿然消退于湛蓝苍穹之上,化为一闪而逝的星光。
层云霞光消逝之时,只遗落一句蕴藏深意之言久久回荡在他耳际:
“是因亦是果,是缘亦是劫,心若澄澈,魔不制己,苍生为重,勿妄勿执…”
雪花点缀在他半倾飞扬的墨发上,显得异常冽冽,邪魅眸子盈晃,他心头堕入无尽失落,而不曾将隔空警示之言放于心上。
因为他明白,此番一别,恐怕自己再无法似最初那般轻易陪伴她身旁,哪怕面对的只有冷若冰霜。
飓风骤起,吹散发丝,遮蔽视线,冰冷蚀骨,他忙翻滚至萨飒凡躯之前,想抱住她而给予温暖,却看到她凡体在双臂见淡化为空气,泪滴化雪,他摸了摸脸颊,第一次产生埋怨天道不公之想法。
只陷入怔怔思绪,无暇顾左右的靖渊,此刻丝毫察觉不到身后一尺开外,正有一股黑烟慢慢流淌至他身后,所到之地,雪地成沙,枯叶化尘。
倏然间,黑烟窜入他体内,一阵眩晕后,便是热油灌心肺般火辣辣剧痛。
“啊!~~~!”
几乎五内俱焚之感让靖渊在撕裂里,抱头狂吼,雪地上来回滚,身躯倾轧处冒着丝丝黑烟,直至氤氲水汽将他整个发际染湿;
他终于一动不动倒落在雪坡下,血脉在不断膨胀之后归宁。平空席卷起几层雪花,将一袭蓝袍白襟的靖渊整个埋没在雪地里。
“百里大哥!?萨姐姐!~~~?快啊!你整日就知道吃吃吃!走得那么慢,方才还听到这边有动静的,现在怎么什么都没有了?”阴冷异常的山道上,连走带跑的小七便高声呼唤着萨飒二人的名字,边时不时回头责备慢悠悠跟上来的玄光。
“小七,慢点…急什么,他们都不是三岁孩童,轮不到你担心!”玄光则一脸笑嘻嘻,喘着气迎至小七身旁乐呵呵说道。
“咦…这不是萨姐姐的九节棒与古丝琴?怎么掉在这儿…难道”小七突然发现脚下被白雪覆盖了一半的精益剔透古丝琴与紫金泛白九节棒。
“哇哦!好精致,看来是她不要了,归我咯!瞧瞧?是否玉树临风?”玄光一见隐约散发着光晕的两件神器便想占为己有的夺过九节棒,得意斐然中耍弄几下,还挑了挑眉头,让小七看看气场。
“遇鼠临疯!偷盗的老鼠,濒临疯子的疯!哼!你快收好,别弄坏了萨姐姐的神器!”小七没好气的骨碌着大眼珠子讥讽了句后,高声提醒。
“小七…我”
“等等!你看看,你碰坏了!天…”
就在玄光手中的神棒突然发出奇彩,不等他大呼不公,小七边喝止了他,两人同时发现九节神棒自觉脱离他手中,高空飞起,随着一束紫金白光,
九节神棒仿似被燃烧成灰烬,飘散空中,化为乌有,紧接着,小七抱着的古丝琴也慢慢呈晶莹如水消逝。
“小七…这可不管我的事,既是神物,必定是天收回!喂…听我说我啊,去哪?”
“就是赖你,庸俗污垢触碰后才没!哼”
“什么,我污垢庸俗?小七…”
“别跟着我!我要找到萨姐姐!”
“附近妖怪横生,我陪你,保护你啊!”
“你就是妖怪!…”
小七白了玄光一眼后,夺路奔跑入山涧间,玄光想解释又急于顶嘴,两互埋怨里,紧追着小七,你一句我一语之斗气言辞渐渐传入在昏迷的靖渊耳畔,小七不知道,就在她与玄光脚踏的小雪坡下,就是她急于寻找的百里大哥。
指尖颤栗,墨眉蹙起,双眸介乎于清醒与迷糊里,无力眼睑张张合合,时而看到萨飒手持神器威风凛凛,对她怒目喝斥,出手毫不留情,血染视线,疼痛感让他再度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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