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
蒋清同谢君予寒暄完,重新坐回了车里。一上车,生旁的一位男士就向她发问。
“一个同学。”蒋清微笑着缠住男人的手臂,“邀请她来参加我们的订婚晚宴。”
这位男士就是蒋清的未婚夫——柏栾,正宗的资本家后代,是蒋清在国外做交换生的时候结识的。
论相貌、论才干,两人的确相配,论起家世来,蒋清其实还有些高攀。
柏栾好奇地挑了挑眉,“没听你说过大同同学里头,有什么要紧人物啊?”
蒋清睨了他一眼,娇嗔道:“势利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柏栾轻笑了起来,”好好好,你高洁,你目下无尘,能否给我这个‘势利眼’一点提示?“
“提示?”蒋清笑,“你呀,是猜不出来的。”
她想起了前些天,和爸爸一起话家常闲聊时,无意中提起的一件关于乔家的事情。
“老乔啊,哎……”蒋总连连摇头叹息:“拼了半辈子攒下的基业,偏偏就乔奕一个孩子,实在叫人不省心,一天到晚净出幺蛾子。这次更离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胆大包天地冒充老乔,给公司的人力部门下通知,凡是和乔亚名下的公司,全部不准录用这个女孩,这不是乱来嘛!这叫人家怎么想老乔!”
蒋总不停感慨惋惜,可蒋清不这么想啊。
一个男人要有多恨一个女人,才会干出这样莽撞不计后果的事情,这反而说明了他有多在意她、有多放不下她,心里不知多爱她。
她也是女人,尽管她理智、冷静、聪慧,可哪个女人没幻想过这种强烈炙热,不顾一切的爱情呢?
像是小说里读过的情节、电影里看过的场景,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这样的稀奇事!
突然就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好奇,鬼使神差地去打听,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可是结果却吓了她一跳,那个女孩竟然是谢君予!
她不是有男朋友的吗?怎么又和乔奕扯上了?动静还闹得这样大!
这一关注,又很快知道了公众号和方絮的事情。
这个谢君予挺会来事儿啊,从前怎么就一点儿没看出来呢?
今天再次见到她,仿佛又有变化,上次见她亦是有这样的感觉,心里想着那些传言,对谢君予的好奇心大增,当场就决定邀请她来参加自己的订婚宴。
蒋清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界面,精心修饰过的手指灵巧地操作了一下,很快,谢君予手机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谢君予打开来一看,是蒋清把她拉了一个群,再仔细一看,是她筹备订婚宴的朋友群。
看来这次不去是不行了,哎,没想到红色炸弹来得这么快,肉疼啊!而且要包多少才合适啊,要不要同学们凑在一起包个大的?还是问问陈妍吧,这类事情以前都是陈妍在组织。
然后她再仔细一看,这群里竟然没几个同学,怎么回事啊?
蒋清上次的生日宴请的可是全班,怎么这次订婚反而这么低调了?
正觉得疑惑,电话就响了,来电的是毛毛。
“你知不知道蒋清要订婚了啊?”一接通,毛毛就急不可耐地嚷嚷起来,“怎么回事儿啊,结婚了都不请我们的,搞什么啊?看不起人啊。”
“而且蒋清还请了丁穆时呢,要不是我刚好知道丁穆时从国外飞回来,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怎么这样啊,请了丁穆时也不请同班同学!”
毛毛霹雳巴拉地说了一堆,又急又快,好像反复练习过了似的,最后才问了一句,“蒋清有来叫你吗?”
谢君予又为难又尴尬,感觉像偷了地主家粮食的长工,怯怯地说了一声“有。”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谢君予都能想象得出,毛毛瞪大两只小眼睛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呀,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毛毛伤心欲绝,“亏我还和你这么要好,你还这样藏着掖着的,我要难过死了!!“
咳咳,等等,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好不好!
谢君予刚要解释,毛毛又抢着说:“那你带上我呗,上次蒋清生日宴都那么高档了,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去见识见识啊,不然我肯定这一辈子都没机会的!”
这也行?
明明知道不对,可是毛毛都已经把话说那样了,拒绝的话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实在不行,那她也不去了呗。
谢君予正犹豫着要怎么拒绝毛毛,毛毛又再次抢先一步,“这周六对吧,我把地址发给你,到时候别忘记来接我哦,拜拜!”
……
怎么感觉又被毛毛套路了?头疼啊,要不然就编个理由跟蒋清说去不了了?
可是毛毛不停的发朋友圈,扬言自己要赴一场盛大的宴会,今天买新裙子、明天买新鞋子……谢君予心惊肉跳地替她算了一笔账……
如果不带毛毛去,她可能会让自己赔钱!
算了,死就死吧,被蒋清嫌弃总比被毛毛骚扰好,反正她跟蒋清也不熟!
就这样趋利避害地想着,很快就到了周六晚上,谢君予按照毛毛给的地址去接她。
她租住的小区环境不好,走廊里涂满了各种小广告不说,竟然还有人在楼道里养鸡!而且没有照明灯,谢君予打着手机电筒,小心地避过地上一堆堆的垃圾,一户户的找门牌号。
总算找到了地方,敲了敲门,里头很快就传来动静。
大门一开,就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被“打扮”劫持了的女人。
黑色的透视蕾丝连衣裙和黑色带闪光的丝袜,手里挽着一只亮晶晶的小皮包,脚上踩着极细极细的绑带高跟鞋;头发笔直地披在肩膀上,每一根都像站岗的士兵,纹丝不乱;仿佛是为了彰显公平,耳朵、脖子、手腕、手指,一律一视同仁,统统装点了珠宝首饰。
再仔细一看,脸上涂着厚到快要板结的粉底,但是涂到耳朵附近却戛然而止。嘴唇也不知反反复复摸了多少遍口红,以至于门牙都红了。
这样认真猛烈的打扮劲儿,好像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势,至于她本人长得啥样儿,根本不会被注意。
谢君予愣了好一会儿,惊疑地问了一句:“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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