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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冲来财神妻》第11章 十八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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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熠等在新房门外,过了一会,小瑶从房中出来,后面跟着一脸无辜的秋烔。

“干什么去了?”闻熠冷冷问道。

“我……我看嫂子自己枯等无聊,去陪她说说话。”

“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这么重要的场合,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音未落,秋烔却火了,抬高了声音说道:“怎么了!难道我不姓穆,就连大哥大嫂的房门都进不得了吗!”

说完眼中微微湿润,像是强忍着又羞又怒。

闻熠楞了一下,知她误会了这句话,于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小声些,让人听见我们在这争吵,不像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熠解释了一番“身份”所指,秋烔听完也觉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一时间又有些羞愧,态度缓和道:“是我误会了,那我先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等,”闻熠说道:“不吃饭了?”

秋烔摇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带着小瑶匆匆走了。

闻熠回到前院,长辈们走后,气氛反而更热闹了,他喝了一肚子的酒水,饭菜却没吃几口,此时也有些饥饿。

忽然瞟到桌上还放着之前小瑶拿来的小篮子,里面摆着几块糕点。他看了一眼,随后摇摇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去吃些东西,但不久后视线又回到了这只小篮子上面。

“哎……”闻熠轻叹一声,将筷子放下,几步走进了后院厨房。

厨房里现下不忙,众人估计是轮番吃饭去了,此时只剩了一个厨娘值守,厨娘见了他,忙放下手上东西,在围裙上蹭了蹭手,问道:“二少爷怎么来了?前面还需要什么吗?”

闻熠看见灶火还未熄灭,于是说道:“外面不需要了,有剩下什么食材吗?”

“有呢,有呢。”厨娘翻找着,说道:“还有些蔬菜,排骨。”

闻熠想了想,说道:“做两道小菜,就……糯米云藕、糖醋小排吧,做好趁热送到小姐房里去。”

“是,是。”厨娘堆着笑容应道,马上着手忙了起来。

闻熠才走出厨房,又转身掀开帘子补充道:“在一起送进去些糕点。”

“二少爷放心吧。”厨娘道。

而秋烔刚回到自己房中时,肚子就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开了。她方才本就有些饿了,新房里有没有什么吃食,于是才让小瑶去拿糕点,没想到糕点没拿来,反而带来了一个凶巴巴的闻熠。

但又是她自己说不吃饭了的,现在再出门,碰见了闻熠,反而觉得丢面子。

想来想去,秋烔决定今晚还是算了,让小瑶准备洗澡水,早点睡。

睡醒就能吃早饭了。

谁知她才刚洗完,就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糖醋味,冲进鼻腔里绕来绕去,她顺着味道伸长了脖子。

秋烔暗想,不会是自己饿出幻觉来了吧。

这时星如走到屏风后面,一边帮秋烔更衣,一边说道:“小姐饿了吗?厨房送来了些吃食呢。”

“糖醋小排?”秋烔脱口而出。

小瑶走过来,正好听见,笑道:“小姐的鼻子还是这么灵,正是糖醋小排,还热着呢,上面撒着的白芝麻一跳一跳的。”

秋烔听着小瑶的描述已经食指大动,将衣裳随意一扎,忙不迭地走出屏风,果然小案上摆着两碟热腾腾的小菜,一碗热汤,还有各色糕点。

她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口中,口感细腻香甜,秋烔好吃得眯起了眼睛。又给小瑶和星如各夹了一口:“来,一块吃吧,你们肯定也饿了。对了,厨房怎么会送吃的过来?”

小瑶摇头:“不知道,厨娘送来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秋烔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糯米云藕,忽然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

谢瑞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神不宁,一双小眼睛里精气四溢,眼珠转来转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方才在穆府,新婚的穆大公子没说几句话就提到了当年水患,让他心里一惊,也不知这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虽然看南信神色没有变化,但南信为官多年,心思藏得像只老狐狸,定然不会再像当年一般什么都摆在脸上给大家看。

谢瑞向来谨慎,他好不容易从地方官员之中走出来,做了参议,断不能再让当年的陈旧之事被人翻出来。

他寻思了一路,一回到自己府中,才进了府门,便对一旁家仆说道:“将戎韦、戎阳叫来书房。”

戎韦、戎阳是他做官之初便有意培养的心腹,已经跟随他十多年了,许多紧要的事情,谢瑞不敢告诉别人,只能派他们去办。

两人进到书房是,谢瑞正在案台上写一封书信。

待他写好后,拿起信纸来振了两下,等到墨痕完全干透,将其折好封起,说道:“戎韦,你明日去一趟南府,这封信送与庄氏,不要被旁人看见了。”

又对戎阳说:“你可听说新来京城的穆家?”

戎阳答道:“略有耳闻,穆崇是从凌南县衙门里升上来的,他家大公子新科进士,又与左家结了亲。”

“凌南县……”谢瑞低声念了一句,说道:“去查一查他们家。”

戎阳低头等了一会儿,见谢瑞没有再说下去,于是犹豫着问道:“大人想查些什么?”

谢瑞道:“所有。与他家有关的人、事,都弄清楚告诉我,尤其查一下在那场水患里他家做了什么。”

“是,属下领命。”

两人各自领了任务,退下办事去了。

谢瑞在书房里揉着眉心,过了半晌,提笔又写了一封信,写好后收在了自己衣袖之中。

而这天在席上提到水患时的异样并非只有谢瑞在意,不明真相的闻耀也一直放在心上,过了几日,终于不动声色地打听到了有关于南信的事情。

南信年轻时曾任泯州知州,为官清廉端正,颇得民心,因此没几年就被调来了京城。

而泯州,正是当年水患受灾最为严重的几个地区之一。据说原本南信一家提前得到了消息,是能逃的,但是他顾念一方百姓,硬是没走。

南信救了许多人。

但是他的发妻,却死在了这场洪水之中。

从此以后,这便成了他的禁忌,他年轻时冲动莽撞,禁不得别人提,一提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后来大约是吃了几次亏,慢慢学会了隐忍,再加上岁月流逝,那份哀戚渐渐也没有那么深重了。

但与他相熟的,都知道此事,也都从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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