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建军节”,飞扬厂破天荒地给保安队每个人都发了五十元的现金红包。
姜队长说,这属于“天上掉馅饼”砸中了我们,自飞扬厂一九九八年建厂以来,像这种情况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一班转班了,从今晚开始全部上夜班。
早操围着李屋第一工业区跑了两圈,吃过早餐后,一班的人除了陶勇喜去收拾外租房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躺在床上睡着“回笼觉”。
梁宽十点钟去了阳光电脑屋,他不想让宝贵的时间,被白白地浪费,他要抓紧时间学习。
战友刘春华已经给他作出了榜样,只要自己肯努力,他相信一定能达到刘春华的高度。
吃过了中饭,一班的人又是个个无精打采、东倒西歪地“赖”在床上。
向天率先发言,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兄弟们,要不五十元只当是飞扬厂没发,我们去小岭山镇逛逛吧?”
叶光锋“忽”地一下坐起来,鼓动着大家:“对,去逛大嘉荣、去shopping,兄弟们,来次狗,出发!”
叶光锋他是真的想去大嘉荣超市购物,因为他想给女朋友郭自芬买点零食。
女孩子吗,大部分都属于比较贪吃型的,所以像叶光锋这种人,逛超市纯属于是“刚需”。
“我要睡觉、我要看小说、我等一下还要去租房有事处理......”
程明志、陈友军和陶勇喜纷纷表了态,说白了就是不想去。
“么的,shopping你们都不去,一群中国式的‘葛朗台’!你陶勇喜上午不是去了外租房吗?我操!”叶光锋拿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床板,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宽子,你说个话,你到底想不想去?”叶光锋逼着梁宽,让他必须说。
“我下午跟刘山河约好了,他说教我excle制表中的几个实用技巧。对不起了,哥们儿。”梁宽说得很是委婉。
“你......唉......”叶光锋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
向天见大家不积极地响应他的号召,自然也是不高兴了,把脸一沉,嘴里嘟囔道:“你们都把钱,留着以后带到棺材板里去吧!”说完他换上鞋子,一个人出去了。
“向天,你等等我,咱俩去shopping。”叶光锋马不停蹄地追了出去。
“叶光锋这狗日的,shopping、shopping……嘴巴里还会放几句‘洋屁’,其实中国的汉字,他都认不到一千个。”等向天和叶光锋出门后,程明志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自己想去就去呗,硬拉上我们干嘛!”陈友军也发起了牢骚。
陶勇喜什么也没有说,他默默地拿了块破抹布准备出门。
“喜哥,又回去给‘小不点’洗内裤去了!”程明志故意拿陶勇喜开涮。
“去去去,我回去搞卫生。”陶勇喜解释道。
梁宽也没有去阳光电脑屋找他的刘山河老师,而是躺在床上看杂志和制表的书。
今天大家都不想去逛超市,主要还是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天气太热,二是心疼五十元。
花钱如流水,而挣钱,却是不容易呀!
“八一建军节”情况特殊,梁宽给老连队的战友们打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他是打给班长老钟的。
老钟被团里任命为一连炮二排的排长,他意气风发地说:“梁宽,我当战士是全团战士的标杆;现在当了干部,我照样是全团干部的标杆。”
梁宽听了之后,觉得老钟有点牛皮哄哄的味道,于是他便劝道:“老班长,别太高调了,咱们有实力,也要学会低调,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老钟听了,心里可不高兴了,他当即质问梁宽:“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一连的连训了,我今天再说一遍给你听,‘见红旗就扛,见第一就争’,你小子到底记住了没有?”
“连训的十个字,我肯定是不会忘记的。这不退伍回到社会了,我哪里还有红旗可以扛?”梁宽敷衍了老钟一句。
“特么的,不在你身边随时敲打敲打你,你身上的皮,痒了是不是?”老钟说话仍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钟的“兵痞作风”暴露出来了,梁宽担心再说下去,将会引起更多的争论。
他选择了迅速结束通话,“节日快乐”,说完这四个字,他“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侦察班长徐晓伟,这是他带的新兵。
徐晓伟告诉他:四班的王盼,在连队老兵中表现得不错,今年转士官的希望挺大的。
去年底,炮四班七个人退了六个人,王盼是唯一留下的“火种”,他能不能再给全体四班的退伍老兵们弄点“念想”,续上一根“香火”,全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第三个电话,他打给了一班的“搭档”叶智才。
叶智才在老家顺德上班,他让梁宽有空就去顺德玩,并且告诉梁宽,一班的李德龙、祁宁和董夫勤也在他工作的那个厂里上班。南方市离顺德不过百十公里,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梁宽说,有机会了,一定会去的,他请叶智才向几个一班的兄弟们问好。
第四个电话,他打给了老班副郭永鹏。
老班副在福州经营着一家超市,他说:创业很辛苦,但生活过得很充实。
梁宽开玩笑地问他:班副,要不要我过来帮忙。
老班副说:你来呀,随时来,随时欢迎!
挂断了电话,梁宽收到一条短信。
“节日快乐!曾经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不用看手机号码,梁宽闭上眼睛也猜得到,这条信息一定是陈若汐发过来的。
自从被秦北军无端制造了“绯闻”之后,梁宽和陈若汐之间,便有意地减少了正面接触。
当然了,正常的交接班,那是属于不可避免的。
据陈若汐透露,秦北军还恬不知耻地跟二班的人检讨自己说:唉呀!都怪我,我是无意之中当了一回“恶人”,我是拆散了一段好的姻缘啦!
梁宽在心里暗骂道:秦北军你特么的,算是把李宗吾的“厚黑学”学到家了,脸皮比荆州古城墙还厚,心脏比练毛笔的浓墨水还黑。
暗地里骂归骂,但梁宽心里还是觉得秦北军并不算是一个坏人,他只是喜欢到处捕风捉影,弄点“八卦新闻”而已。
想想自己那一次去安长面试,人家秦北军还不是古道热肠地带路,并且陪他一起去面试,还为他打抱不平呢!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他算是瑕不掩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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