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陈灵犀的原身还保有一丝微弱的感应,灵犀对这个沈堂主还是比较信任的,也未有太多的戒备,所以当她看见沈堂主四平八稳的坐在掌门的凤椅上时,也只是微有些诧异。
这老头该不会是想“谋朝篡位”吧?这个念头只闪过那么一瞬,她便在心底猛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沈堂主的资历在整个龙山派本就是最老的,就单单说他为龙山派所做的贡献,那也是无人能比,年近50却未娶妻室,一心为了龙山派殚精竭虑,真正是不可多得的忠诚之辈。
唯一让陈灵犀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龙山派的存亡对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吗?
不过,陈灵犀此刻也懒得再细想,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楚子昭,没兴趣长久的留在这龙山派。既然迟早是要走的,也不必了解太多,以免牵扯不清给自己找麻烦。
饶是如此,回想起这老堂主三番五次将自己当成是小鸡儿提起,又是耳提面命又是威胁的姿态陈灵犀都是又气又囧。现在既然能逮到机会好好的打压他一番消消气,自然是不会错过了。
“这才对嘛,龙山派掌门的凤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陈灵犀看着默然走下台阶的身影心中乐开了花,暗想沈堂主终究还是不敢让大家知道掌门还魂的事,只能哑巴吃黄连继续扮演原来对楚子昭的态度恭敬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在台阶的第一层交错,灵犀继续踏步上前一个漂亮旋转坐到了自己软绵绵的凤椅上,而老堂主则是不疾不徐迈到殿侧西席的位置垂手侍立。
这时列位男宠也施施然回到殿内,居然还井然有序地分作两旁,就如同朝堂上列卿分次那般有了规矩。只是细细看去他们却是一个个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更有甚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来是散漫惯了的主儿。
只是从那些个杂乱的声音中确实能听到大伙儿的不安,依稀还有散伙卷铺盖的议论夹杂其中。
陈灵犀皱了皱眉,刚想招呼班末伺候的中秋上来问话,不料侧旁沈堂主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做了个江湖礼开问道:“不知掌门今日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回来?”
说着他便一声不吭地站定在原地,连带着左右列位的男宠们也都渐渐了停下了嗡声,纷纷抬起眉头朝灵犀投来眼光。
好嘛,这么快就想找回场子了吗?灵犀似乎看透了这老堂主的伎俩,心说楚掌门的招牌还在这晾着呢,索性压低了嗓门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威严。
“哼,本掌门去了何处还须得向你汇报不成?”
灵犀话压到这儿瞬间放大了嗓门,顿时那帮散乱不堪的男宠们就好似吃了个大秤砣,都直直地缩了缩脖子。再看沈堂主,原本一脸傲气的模样也萎顿了几分,随后硬着脸皮再拱了拱手。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的意思是掌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我等去便是,怎可让掌门独自出山门?若是遇到些不长眼的冒犯了掌门大人,我等可就万死不辞了。”
老堂主显然是想把戏演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子昭的余威还是龙山派原来的规矩,他还必须装成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跟着她的节奏把偷跑的事情大事化小,担心起掌门的安危来。
有了这层试探灵犀心里也就差不多兜了底,素手一挥重重拍打在凤椅上,朝着殿门就是一声呵斥。
“哼!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余光所掠之处,倒是见到刚才门庭处那位口口声声“志在四方”的黑皮男子周子应向前走了几步,东张西望且含含糊糊地说了番话。
“掌门有所不知,近日城东的黑鹰教换了教主。不知是何来历?只听闻那人武功了得,坐上龙头之位以来带领教内一帮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有传言魔爪还伸到了咱们城南的地盘……若是不加以防范,咱龙山派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能够看得出周子应脸色虽是不好看,但还是在为龙山派考虑,见掌门仍旧面沉似水又唯唯诺诺地补充道:“另外,城北的巫山派向来垂涎咱们龙山派的地盘,若不是派内部矛盾林立,暂时无暇扩张势力,恐怕就凭咱们龙山派现如今是实力早就被吞得一干二净。”
周子应说完又偷看了眼陈灵犀,见掌门微微点头脸颊却是红了红,微微偏过头去不想让人看清面容。
可惜的是这副与之身材大相径庭的忸怩姿态已经被殿上的灵犀尽收眼底,除了膈应之外她不禁细细打量了番堂下,发现这位周男宠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子,麻衫褂裤皮肤黝黑,虽是生得副清秀五官却是有几分老成相,除此以外浑身肌肉以及棱角分明的身廓显出几欲勃发阳刚之气。
他与秋入墨一左一右站在班列两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阳刚冷漠一个阴柔谄媚,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会有这么一对活宝男宠?楚子昭还真是好胃口。。
不料她心中还没计较完毕,另一侧的秋入墨却偏生翻了个白眼,拂袖上前一揖到腰急匆匆地插言道:“掌门你莫要听那个姓周的胡言乱语,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公报私仇呢?”
说着媚目狠狠地剜了下周子应,口含愤愤地揭穿道:“掌门,平安城里谁不知道他周子应的家人死于黑鹰教之手,现如今他还时时刻刻惦记着黑鹰教,给您打小报告呢?”
完事他更是嫌恶地瞥了对面一眼,哼哼唧唧地插起根手指到胸前,又用那撒娇音扭了扭腰肢不屑道:“当然啦,他啊还想趁机勾引掌门多看他几眼……哼,想得倒美!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那副鬼样子,整天一副谁欠他十斗米的表情,作给谁看呢?也不怕碍着掌门的眼?”
“你!秋入墨你个娘娘腔闭嘴吧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骚出了鸭棚?”
周子应闻言不甘示弱,一边秀肌肉一边怼了回去:“别以为你搔首弄姿的掌门就会垂青与你,哈哈哈……你说说看,你来龙山派多久了,掌门可有临幸过你吗?不知所谓。”
“你!”
也许是刺中了痛处,秋入墨听完这句话后脸上顿时蒸腾起一片火烧云,委屈巴巴地看了眼座椅上的灵犀,见没人说话又气愤地瞪了瞪黝黑青年,楞是没憋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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