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琬这回生出来是个北京妞,家里有钱,不少,有权,不小。易琬就想着这回怎么也得放开玩一回,怎么不讲理怎么来嘿。
起小儿大人就瞧着易琬是一帮孩子里最透着机灵劲儿的那个,找人待见,是圈子里的一个小头。也有过人不服带了一帮差不多大的找茬,最后人多的都被揍了,反倒是易琬一点事儿都没有。谁也没见这孩子对学习上过心,但就是次次拔尖,早早就把大学文凭拿了下来。大事小事儿都干过,家里就她一个,不敢管,也不舍得管,好在易琬顶有分寸,没事儿的时候她比谁都乖,来劲的时候她比谁都混。
易琬热爱各种运动,包括各种极限运动。这几年易琬喜欢赛车,改装,比赛,花的都是自己的钱,没跟家里伸手要过钱,这也是圈里都佩服的一件事儿。
“六爷,晓波今天回来没啊?”易琬骑着山地到六爷一停,边说便往里走。
“没有呢,这小子指不定跑哪去了。”六爷拎着波儿出去让它透透气儿。
易琬把帽子围巾往桌子上一扔,随便在屋里找个地儿就坐下了,顺势腿往高处一搭,跟自己家一样。易琬戴着最近新整的金丝边防辐射眼镜鼓捣手机,“这小子半年没回来了吧。”这天冷,说句话这热气就往眼镜上糊,易琬用手套擦了两下不管用,干脆不戴了。“六爷,您给我入那股到现在可比以前翻了五六倍不止啊。”
六爷一进屋就看见易琬这懒散样就难受,拿起扫把往易琬腿上抽了一下,“你还记得你是个姑娘不?”易琬闻言乖乖把腿放了下来,吐了吐舌头,“是,六爷,我错了。”
说起易琬和六爷认识也是缘分,还是易琬刚毕业那会儿没事儿干特别喜欢骑行,就骑着从国外订做回来的山地满北京瞎转悠,转悠到这边的胡同不认识路了,正巧六爷在外边喂波儿,易琬把车停在那,“大叔,您这鸟挺可爱啊。”六爷看了易琬一眼,不搭话,转过去继续喂波儿。“大叔,我就是想问问这胡同怎么出去。”六爷就说:“波儿,告诉这小姑娘怎么叫人。”“六哥六哥。”易琬眼珠子一转,甜甜一叫:“六爷。”
六爷听见转过身来,又看了一眼易琬,一笑,“你这姑娘还挺机灵,前边左转直走。”
“谢了您呐,六爷再见。”易琬骑上车向后摆摆手。
此后,易琬有事没事就上六爷这转悠,帮点忙,一来二去,这附近的人都熟了,都说是六爷干闺女,跟张晓波也见过几面,俩人也玩得到一起。
心疼六爷一个人过日子,易琬就说:“六爷,您这干闺女想求您办点事儿。”六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啊,弄了一个酒吧,想让您入股,就五千,行不?”六爷没说话,第二天六爷打了个电话让易琬过去,给了她一个包裹,里面是五千块钱。爷俩都没说话,易琬简简单单弄了点菜,把闷三儿灯罩儿都请了过来,好好吃了一顿中午饭。
易琬看见六爷第一眼就感觉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后来听话匣子说也知道六爷年轻那点儿事儿。唉,老炮儿。
易琬从六爷家出来刚骑出胡同儿就看见灯罩儿跟人起了矛盾,好像还是个警察。易琬琢磨着是营业执照的事,眼瞅那巴掌要落在灯罩儿叔脸上,赶紧往前骑,轧过了那警察的脚。
“这车您提走吧,没营业执照的确是他不对。”听易琬这话,灯罩儿有点急,就听易琬说:“您找我干爹去吧,让他再给您攒一个,这有我,靠谱儿。”那警察不想让灯罩儿走,被易琬拦下了。
灯罩儿一步三回头地往六爷家走,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他六哥,刚要说话,六爷看着易琬那边一抬手,“一会儿上我家,再给你攒一个。”
再说易琬这边,“张队您,知道我姓啥不?”易琬胳膊撑着车把歪着头问。警察想易琬是六爷干闺女,估计就是年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易琬见警察不说话,笑了一下,招呼他侧耳过来,“敬您比我大,叫您一声张队。今儿您听好了,我姓易,是谁闺女,您掂量好嘞,别仗着自己是警察,就想动手就动手。”说完易琬是笑着的,那警察听了却是冷汗连连。
“今儿啊,我代我灯罩儿叔赔您个不是,您可多多担待啊,您瞧这得赔多少钱啊?”易琬还是笑呵呵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三百吧。”
“给您,三百块钱,您收好嘞。”易琬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三张毛爷爷拍到那警察的手里,一蹬就往六爷那边拐。
“叔儿,您无照经营,人家把您煎饼摊没收了合理合法,赶上了就得认,六爷您说是不是?”
“是这么个理,走吧,灯罩儿。”六爷发话,灯罩儿不敢不听。“灯罩儿叔,有啥需要帮忙的别跟我客气啊!”
易琬从六爷那回家换了趟衣服,就开着阿波罗跑车直奔平时和圈里人一起玩的修车厂。这块地是易琬和谭小飞一起买下来的。说起来这两个人也真是孽缘。都喜欢赛车,易琬在技术方面处处压谭小飞一头,疯狂程度却没有谭小飞深。
大概是命运安排,好巧不巧两个人同岁,好巧不巧在十七岁那年,易琬成了谭小飞的唯一的光。
十七岁那年易琬大一,谭小飞还是个高二的孩子,因为两家官场的往来一起吃了顿饭,吃的差不多是时候大人该办正事了,易琬的爸爸给易琬使了个颜色,易琬便提议由她带谭小飞出去转转。两人都心不甘情不愿,只不过易琬在家人面前比较收敛,谭小飞是挨了他爸的眼刀子才乖乖出来。
十七岁的谭小飞正是叛逆刚开始的时候,看易琬小家碧玉的做派十分不顺眼,想要整一整易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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