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琬走到小飞旁边,叫了一声正攥着疼得叫唤阿彪的六爷,六爷不看易琬也不说话,反倒是灯罩儿叫了一声,“小琬!你怎么在这?!还跟这扣了晓波的小子在一起!”一帮人小声议论纷纷。六爷不抬眼皮,回头轻飘飘看了一眼,灯罩儿就不言声了。
“行,您不是爱论理吗?那咱们论论。”听见谭小飞的话,六爷松开了阿彪。阿彪咽不下这口气冲上去就要打六爷,谭小飞拦住了阿彪。易琬看了一眼阿彪,把阿彪看出一身冷汗。
“你们不懂车,这车是我最好的。现在就论理不讹人,重新喷要赶上这车一半的价钱了,您出的起吗?”
“出不起。”
“再说说你打我兄弟这事儿,你有你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论怎么说,我兄弟挨了打,弟兄们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得给他们个交待啊,我也不能让他们全上打你们三个老头,也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那你说,怎么办?”
闷三儿一听这话来气了,“什么意思啊,就你们这几块料还想打呀是怎么着呀?”
“打?”谭小飞的眼里好像有泪光。
灯罩儿又说:“这是在北京,得按咱们北京的规矩来。”
谭小飞看着一边儿不说话的易琬,“北京什么规矩?”
易琬不看他,“茬架。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双方别管对面带多少人,谁服了算谁的。”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不是笑易琬,是笑三个老头不自量力。
“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飞看着六爷。闷三儿说:“到时候孙子他妈不去。”周围一片哄笑,“孙子!”“你不去就是孙子!”易琬沉声道:“都他妈不是跟我装孙子的时候了?”看易琬的脸色都不敢说话。
“成啊,那就玩玩吧,好多年没活动了。这么着,你们要是把我们老哥几个放倒了,修车的钱我给你如数凑足,你们要是不灵了,孩子我带走,钱我能凑多少算多少。”
“越来越好玩了”,谭小飞和阿彪击了一下掌,相视一笑。
“那就一周后,早上八点,颐和园后边有个野湖,那人少。”
小飞吐了口烟,“放倒我们钱不要啦!”
六爷走出去,身后跟着闷三儿和灯罩儿。“六爷,我送你们回去。”易琬甩了甩谭小飞攥着的手,但是谭小飞哪里拉得住她,易琬头也没回追着六爷去了。出了门,看六爷不说话都不敢言声儿骑上自行车就走,任易琬怎么叫都没用。
易琬站在厂子外边儿,打了个电话,“给我订几桶漆,红色恩佐。”拢了拢头发,朝张晓波走去,“烂摊子收拾不了,当初就别犯事儿。”
易琬不知道该跟谭小飞说些什么,她坐在车里,谭小飞站在胡拉坎前面眼圈红红的,两个人默默对视,最终还是易琬狠心发动了车先走了。
一连几天易琬都跟六爷家窝着,前脚刚去易馆后脚安心亚就送张晓波回来,顺带着那十万块钱。
酒吧里易琬擦着杯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谭小飞一直没联系自己,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关机状态。给阿彪打,这才得知她在六爷家的第二天被龚叔押回家关了起来。又给龚叔打电话,“小琬啊,这事儿不是你该管的,对了,你知道小飞那十万块钱让安心亚带哪去了吗?”易琬眯了眯眼,“不知道,我帮您找找吧。”
十万块钱,让姓龚的这么找肯定不可能,甚至把谭小飞关起来,除非有东西能动摇到谭家。
穿上衣服启动车,“喂六爷您在哪呢?”“我在医院,晓波被人打了进医院躺着呢。”“哪个医院?我马上到。”
“六爷,晓波怎么样了?”慢慢坐在六爷旁边。六爷叹了一口气,“脑震荡,头骨被人打裂了。”
易琬瞧着六爷有点想哭,十六岁认识六爷,这么多年晓波一进医院瞬间老了几倍,拍了拍六爷的肩膀,“虽然咱们都没说过,但您在我心里就是我干爹,晓波是我哥哥,这事您就交给我吧。就当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停了停,低着头,“小飞跟家里人闹翻了,我十七岁认识他,他特别向往江湖,佩服您这种有义气的人。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你跟他好上了?”六爷歪头看看易琬。易琬回忆这么多年谭小飞对自己的维护和依赖吸了一口鼻子,笑笑看向六爷,“嗯。”
“小飞那孩子也算个仁义的。”
易琬去病房观察了张晓波的情况,帮他扎了几针,喂了丹药,估计过几天头骨就能长起来。
回到家刚要摁下客厅开关,就听见家里有五个人的呼吸声,比常人轻,是练家子。估计是易爸爸知道了什么想带易琬回去,别趟这桶混水。
“我跟你们回去。”坐在易宅的沙发上,“您想说的我都知道,但谭小飞是无辜的。您应该知道我要想做什么事谁也拦不住我。”
易爸爸闻言皱眉不说什么,招了招手,几个保镖就带易琬去了三层卧室,还上了锁。易琬看了窗户安了护栏,用内力加持水果刀切开了它,然后好好地睡了一觉。明天,就是茬架的日子。
甩开跟着的易家保镖,易琬赶到的时候,话匣子和六爷的弟兄也刚到,六爷已经步履艰难,听见话匣子说再看看情况。易琬怒道:“还他妈看什么情况,是爷们就上!”话落,易琬已经跑了出去,没有拦着六爷,只是给他喂了药输送内力让他能撑到这一切结束。
谭军耀倒台,和他关系密切的易家也被查了,没查出什么,易琬妈妈的娘家公司很大,易琬也是能干,有钱很正常。六爷那帮弟兄进了拘留所,过几天就能出来。六爷和张晓波同一天一个上午一个下午醒过来,都脱离了危险,易琬给了话匣子几张药膳方子和一笔钱让她买药材做给这苦尽甘来的爷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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