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须月花到底何种模样,除了含毒的特质以外,具体如何,彦文睿也不得而知,毕竟书中文字描述有限。
不过好在有关须月花的注解,书中最后也有提到一句,“紫须月艳百花靡,须月赤焰烈狱生”。
重点也许就是在此处。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想来须月花的毒也并非全然无解。
他细细考虑了一番,也不能盲无目的的去四处寻医问药,毕竟迫在眉睫只能另走他径。
“茵州,对茵州,楚大夫……”彦文睿突然想到一人,异常激动的情绪令他语无伦次,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去,险些乱了方寸。
楚大夫?
楚大夫是何人,这天下谁人不知?
身怀回春之术,游走四方,悬壶济世,受万人敬仰。
传闻有云,‘世间疑难杂症,若想痊愈,非楚大夫不可治’。
宋子纭自小做的最多的事便是“读书”,实实在在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他对什么楚大夫、楚神医有关的事一概不知。
经彦文睿一番解释,最后他才得知,那位天下闻名的“江湖神医”,现在就在茵州,正是他父亲被贬官即将赶赴的地方。
也好也好,天无绝人之路,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总算轻了几分,虽然路途遥远,至少还有所希望。
宋子纭不敢耽搁,当夜便回了家中收拾好了行李,典当了仅有的一些零散玉饰和文房四宝,换了为数不多的银两,用来买了伤药与补品,外加一些日常必需品。
次日清晨,宋子纭还特意寻了理由晚了些时辰启程,他父亲宋怀林赶着去茵州述职,便留了几名家仆跟随,又细细嘱咐了一番,方带着宋夫人匆匆离开霖昱城。
——
马车轱辘辘的前行,穿过熟悉的大街小巷。
渐渐远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行至城门口时,宋子纭突然挑开车窗帘子,回望着住了十几年的京都。
瞥见城楼上浮雕的“霖昱城”三个大字时,他微微勾唇,眼底浮现出了一抹难掩的郁色,转瞬即逝。
他低头看了看身侧依旧昏睡的女子,目光澄澈温软。
阿恃也讨厌这里对不对?
如此想着,他不禁轻笑出声,少年那特有的温润恰如山涧流水,干净清澄,又明朗恍若三月春风,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纤白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女子精致的眉眼,眷恋着缓缓贴近,却倏地在那缠绕着一圈,微微透红的纱布前骤然停顿。
另一只掩在袖下的手蓦然握拳紧收,指节瞬间泛白青筋凸起,心底的愤怒就像是翻涌的滔滔江水,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
许久,宋子纭才泄力的收回了手,阖目往车壁上一靠,唇间似有似无的轻语。
“不管今后如何,我都会不遗余力的护着你,……阿恃。”
慕将军府出事前他曾去找过阿恃,可那时管家说,阿恃已有好几日不曾在家。
直到将军慕青安入狱后没几天,京中便传出他认罪自尽的消息,可阿恃依旧杳无音讯。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