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所以,万万留不得!
至少,不能再将这女子留在子纭表哥身边,因为她的存在,只会招来祸端,害了子纭表哥。
就如一年前,子纭表哥身陷囹圄,可她却人单力薄,无力施救。
所以这一次,她情愿做一回恶人,即便事后子纭表哥憎她、怨她也无妨。
只要他好好的……
深知自家小姐是何等的固执,李嬷嬷也觉着自己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直到两人走到破庙门口,她无奈的再次开口。
“可小姐您也不该亲自来,病才初愈,这夜深露重的若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林依依回神顿了一下,眉间微蹙着显得忧心忡忡,语气轻轻的,颓然又疲惫。“我若不来,如何放得了心?”
两人放缓了步子,相携往里面走着。
这庙宇不大,里外两间屋子加上外围小院也不过百十平米。
许是荒废了有些年头,杂草遍地丛生足有半人高,蛀了虫的房檐破了个大洞,一抬头就能看到黑漆漆的夜空。
墙壁塌陷四处皆是破碎的砖瓦,脚下踏足分外硌人。
它早已破败的再无法遮风挡雨,冷风灌进凉气森森,乍然间,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在正堂大门外驻足,“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响,见那正中央燃烧的火焰正旺,提着的心稍稍安下。
林依依深吸了口气,如鼓的心跳渐缓,她往里瞧了一眼,撇开头揪着手里的帕子低声问道:“此人……果真可靠吗?”
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生平头一次做着违背良心的事,多少是害怕的。
李嬷嬷附耳过去,“小姐放心,此人也不过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只会拿钱办事,除了雇主吩咐的事以外其他的皆不会多管……”
这事儿得做的隐秘,断不敢动用身边的下人来做,托了好些关系花了重金才请来这么个人。
拿钱办事,互利互惠。
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自然不必担心对方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林依依稍稍安心。
同李嬷嬷进去,确定那躺在草堆里昏迷不醒的女子就是她们将要送走的人之后,再三嘱咐了一些事,毕竟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那人至始至终都是蒙着面,浑身青衣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冰凉眸子。
面对林依依的嘱咐,他只是沉默的点头,也不多话。
先前只收了定金,现在付了余下的银子,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出了门,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
李嬷嬷捂着胸口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方才面对那黑衣人,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做,却令她遍体生寒,那种无形的压迫与毫无掩饰的血腥狠戾使得她大气也不敢喘,硬着头皮同自家小姐在里头待了半盏茶的时间。
而当时林依依更是害怕的不行,说话时都不自觉的打颤。
现下虽然已经走了出来,但她依旧紧拽着李嬷嬷的手,只觉着背脊的凉意还未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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