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干了几个星期,老爸依然音讯全无。可感觉上他似乎是在和我们玩着一场拼比耐力的游戏,是我先放弃还是他先现身。不过从形式上来看我是占有优势的一方,因为在我这有“不得不”的意思存在。我如果不改变就得饿死,连同妹妹一块饿死,所以除非想死不然我不可能放弃,可谓是被逼上了一处绝境。
而佳宁似乎受了我的影响,不再像几星期前那么忧心忡忡了,她也认定一直稀奇古怪的父亲做出这种突然失踪的举动合情合理。找人交给警察去办,我们要做的,是按照父亲所希望我们走的路勇敢向前。
另外她和光志最近也不太寻常,可能是又有什么进展,上次佳宁说接吻的事我已经大吃一惊,下次再来个别的什么让我晕倒的事可如何是好?但我却分身乏术,不可能一边看着长毛兔一边看着妹妹,于是我只好朝光志施压,但他却让人厌恶的笑笑,说自己绝对是认真的,也干不出比接吻更过分的事来。跟着他又摆出副“不管你信不信”的架势来,请我去他家做客。然而他家除了麻将和烟雾缭绕的空气外什么也没有。
我想,感情如此平缓的发展应该是件好事,我和宇慧也好,光志和佳宁也好,感情一旦升温的过快就势必失去原有的意义,并且结局必然糟糕。
在看狄根斯的《双城记》时想到了这个问题,当然《双城记》和这个想法无关。而故事中那个替情敌赴死的男子倒是深深震撼了我一把。一个人能为了让自己心上人不伤心而去为自己的情敌赴死,世界上真会有这种事吗?
除了上雪松的语文课外我几乎整天都在看《双城记》宇慧见我一天没理她好几次有些不满的把书盖上再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像是在说“是双城记重要还是我重要?”
于是我只好摸摸她的额头让她别和书过不去,可她却说从这件事上看到了我未来的家庭生活。
吃午饭时也没见到她的身影,回教室找也没有,会去哪了呢?下午第一节课时才又看见了她。
“你到哪里去了?”我用俨然丈夫责备失踪了的妻子的口吻说。
“没去哪。”
“没去哪是哪?不是凭空消失了吧?总该有个地方。”
她没有理我,从桌肚中找出书跟着趴上了桌。
“说啊,去哪里了。”
“没去哪。”她依旧是那句。
我闷闷不乐的不再多问什么,《双城记》也没心思看了,课当然更不可能听。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放学。
“喂,”我一把拉住要走的宇慧,“你怎么了,今天?”
“没怎么。”她用和“没去哪”一样的口吻说,“你看你的书我回我的家,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我好歹挤出些笑意,“还真的和书过不去。”
“和书没关系,是音山你把我扔下了,哦不对,是把我抛弃了才对。”
“没有那么严重吧。”
“你不是觉得我很烦吗?”
“我什么时候觉得你烦了?”
“今天一整天,包括现在也是。”
“没有,我一直都是很在意你的。”
“那你说今天我都问了你什么?”
“嗯…..”我皱皱眉头,上午宇慧的确问了我不少事,但我都“嗯啊”的敷衍了事,根本没注意到她到底问了些什么。
“想不出?”她瞟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但也不能因为这么些事就认为我不在乎你啊?这不公平。”
“就这么认为了。”宇慧跑出教室,头也没回。
由于养殖场在宇慧家后面两三公里的地方,所以放学后我们还有一段路能一起走。我死皮赖脸的靠上去要抓她的手,可她却三番两次的躲开,实在躲不开的时候就咬我,是用像要咬下一块肉来的力气狠狠下嘴的,最要命的是,咬完后还是气呼呼的。
“宇慧没有真生我的气吧。”
“真生气了。”
“生气,应该是指一种相互的情绪,就是你生我气的同时我也在生你的气,那样才算真的生气了,可现在我没有生宇慧你的气,所以你也算不上真生气。”
“我有什么能让你生气的。”
“有啊。中午你去哪了?哪里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她没有回答,脸色低沉下来明显的像要隐瞒什么。
“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宇慧还是不说话,低着头朝前走。感觉她想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去了医务室。“
“去医务室干什么?“
“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走路了,所以就去了医务室。”
“什么叫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就是腿忽然用不上劲了,大概是摔在什么重要的穴位上了,腿麻了。”
“那现在怎么样?”
“你觉得呢?”她边说边原地跳了跳,看上去没什么异样,“说了只是撞到了穴位所以麻了一阵子,休息会儿等血液畅通了自然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
“难道音山希望我有事?”
“当然不是,可你应该告诉我啊。”
“想对你说,可一想到你上午那样子就来气,索性就让你担心担心。”
我笑了笑重新上去拉她的手,但她还是逃开了。不过算了,不拉也罢,今天就这么送她回去吧。
一如往常地夕阳从青山的西面照过来,我想象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的未来,遇上小小的争吵后又很快和解,依然快乐的两个人一同回家。或许,爱情就是这么的奇妙,争吵也是让感情进一步升华的方式,那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不禁想到在托尔斯泰的作品中常常询问这么一个问题“爱情到底是拯救生活的良药还是破坏和谐的毒药呢?”爱情在我们的生活中占着怎么一种地位呢?我们是为爱而死还是为爱而生呢?此刻,我觉得爱情是让人敬畏的,因为能让争吵都这么幸福的爱情,难道不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力量吗?
“宇慧今天还要自己烧菜吗?”在望见子美桥时我如此问道。
“今天好像晚了点,我去买点带给音山吧。”
“是吗,那太好了。”
“听少去好像不喜欢我做的菜…..”
“不是,我是怕宇慧烧得太累了,所以…..”
“既然音山这么关心我,那我也要付出相应的关心才行。我给音山的爱可不能输给音山给我的,那么我还是自己去做好了,晚些也没关系。”
“不用了吧。”我大为懊恼自己刚才的话。
“不行,已经决定了。”
“好沉重啊。”我又一次发起牢骚,“让我喘口气吧。”
她得意的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信纸给我。
“信?”
“嗯。”她点点头,“早上就想给你,可你只关心书。”
“唔。”我刚打算拆开来看就被她阻止了。
“在写信人面前拆开是种不礼貌的行为,回家了再看。”
“不会是写着那些话吧。”
“哪些话?”
“不明白吗?那我解释给宇慧听。“
“到家了。”她装着没听见似的朝我挥了挥手,红着个脸跑进院子。她家阳台上养的百龄鸟“滴溜溜”的鸣叫几声仿佛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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