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了然，佟馨儿的身份已无需太多猜疑。只是和她相熟的人又如何相信之个事实呢？朱雀的眼睛瞪得牛大，当初他差点就以为馨儿是天一了，无可否认，馨儿确实有如天一一般的温柔与聪慧。当初连艮杰都误以为她是天一，如果不是他开了阴阳眼看过她的前世，这误会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

如此慧质兰心、娇柔可人的女孩居然是个妖，连艮杰也不敢相信。这些日子来，馨儿和若水的亲密，让他感叹上苍眷顾，若水总算是补回亏欠多年的友情了。他甚至宁愿相信自己被妖力蒙蔽了的阴阳眼，他也宁愿相信佟馨儿只是个普通女孩。

只是现实已在眼前，不容人不相信，杨若水沉默良久，喃喃地说，“馨儿，很久以前我就想过，凭我杨若水这样白痴的人，你为什么能屈尊降贵当我是朋友呢？我不明白，但我很感激。有你这样又聪明又勇敢的朋友真的是我的福气。我想如果不是你明里暗里的鼓励，我杨若水到今日可测也只是个躲在式神背后不敢现身的胆小鬼。”

佟馨儿表情木然，在她精致傲然的脸上，杨若水看不出她心中的波澜。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蓉蓉也罢，你也罢。我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凤台山的时候、朱雀出事的时候、蓉蓉发信息给我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这一切是蓉蓉做的。当时我问自己，不是她又是谁，是啊，不是她又能是谁呢？难道让我相信这一切是你做的吗？现在我没办法再骗自己了。我不得不相信。你佟馨儿打一天开始就在耍我，我们生死与共，一起想办法对付妖怪时。WAP.1 6K.cN一起为胜利欢笑跳跃，那都是假的。上辈子的仇恨真地值得你这样吗？我就真的那么可恨。值得你们费尽心机处处陷害，甚至害蓉蓉魂飞魄灭吗？”

佟馨儿冷着眼不说话，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这是规律，是必然。是她们避不开的劫数。魔与阴阳师之间是完全对立地两个世界，她俩之间又怎么可能产生友情。

“你当我白痴。我仍当你是朋友。你走吧！希望我们不会再见。”杨若水颓然地走到郭蓉蓉身边，喃喃念起往生咒，或许世事也如咒言，不必了解意思，日久自然感应道交，在冥冥之中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或喜或悲，该淡地就淡吧。

南无阿弥多婆夜皈命无量寿。

多他伽多夜如来。

多地夜他即说咒曰。

阿弥利都婆毗无量光明。

阿弥利多无量

悉耽婆毗吉祥光。阿弥利多无量

毗迦兰帝无碍行。

阿弥利多无量

毗迦兰多无垢行。

伽弥腻清泰故乡。

伽伽那虚空。

枳多迦利坚往谛往生。

莎婆诃速疾圆成。

杨若水的确定大家也不好反对，佟馨儿走后，若水问天空。“教授，郭蓉蓉还有救吗？”

天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么说只是想逼那个妖显露身份。小郭中毒太深。已经去了。”

杨若水偶尔会现出乌龟的特质，比方说感情。比方说死亡。比方说现在，好象不去参加郭蓉蓉的葬礼。她就能忘了蓉蓉地惨死，忘了她的悲剧。她不断告诉自己，蓉蓉只是去远行，馨儿也只是去远行。这仇不能报，也没法报。就像一开始她当阴阳师时，艮杰那没心没肺地对她说的，他们只帮人驱鬼，事非对错、善恶忠奸，他们不评断，不深研。更何况她根本做不到对佟馨儿动手。

黎明来临，省大这间充满朝气的校园出了两件不算太大，却几乎众人谈论的怪事。一是校园风云人物佟馨儿突然退学。二是本校的另一个风云人物郭蓉蓉突然染怪疾暴毙。

学校里传得纷纷扬扬，杨若水伸长脖子，看到楼下一堆小小的人头忙碌地交头接耳，她躲开众人，一个人爬到楼顶坐在天台上默默吹风，曾经她们仨也是这样躲开众人跑楼上八八帅哥，聊聊新装。那时的她们很平凡也很简单，现在想来她们八来八去的八地最多的就是她跟艮杰那点事。她俩有时就跟热心大妈似的，特关心杨若水那些乱七八遭地小恋情。她俩总说若水是掉到帅哥堆里看花了眼。是个人都能看出她跟艮杰的关系不简单。偏偏就她自己在那叫唤他们绝对是正常地主仆关系。

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她们对了。对在她们对若水地了解，对在她们曾有的关心。即使到现在杨若水也始终相信佟馨儿地真诚是真的。

“小杰，馨儿是不是后来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呢。”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她直接就问。

艮杰现出身形坐到她身边，天台上的风很大，杨若水就这么傻傻地坐在天台那间阁楼的屋顶上。屋顶四周没有栏栏，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人误会成跳楼的了。

艮杰犹豫了一下，撑手抱着杨若水。

杨若水也犹豫了一下，自然地靠在艮杰的肩膀上。

两人的动作都很娴熟，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心境不同后，难免生出点尴尬的气氛。

艮杰急张了半天，才想起回了句，“她一开始应该不知道。她是从凤台山回来之后，就开始变了，眼神也有点怪。她可能和罄一样，遇到危险记忆就复苏了。”

“嗯。”杨若水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她扯着艮杰的衣袖怯怯地问，“小杰，你说蓉蓉会不会不是她害的。”

“嗯？”艮杰再犹豫，“或许吧，她也没必要那么做。”

“就是啊！”杨若水立马恢复活力，“我就说吗，就算是妖怪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小杰咱们别说这个了。”一找了借口，她忙躲开这个烦人的问题。

“那谈什么？”艮杰盯着她，目光灼灼。

*，杨若水眼左躲右闪，“咱们说天一吧，你那天救人可真卖命哈。”空气中PH值极剧下降。“把我都比下去了，亏我也不要命的救她。都没人记得T-T。”瞧人这醋吃的，双重口味，哪边都酸，艮杰算是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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