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栾雯瑾一边笑着一边感慨道。

林振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了灿烂的笑容，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能够得到栾雯瑾一句有意思的评价应该已经算是不错了，林振江在心里想道，尤其是在回忆起之前听闻的那些栾雯瑾干脆利落的拒绝自己的追求者的话语，林振江心里更加满足了许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栾雯瑾的笑声逐渐变得平缓，他抬手沾了沾自己略微有些湿润的眼角，脸颊微红。

“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栾雯瑾轻笑着开口说道，仿佛压根就没有看到林振江不敢相信的目光。

“可以给我？”林振江不由自主的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眼睛克制不住的瞪大，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

“这不是你想要的报答吗？”看着他的表现，栾雯瑾的眼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笑意，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对，是这样没错，”林振江张了张嘴，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但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了吗？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答应！”

“你难道想要听到我拒绝吗？”栾雯瑾故作疑惑的皱了皱眉，眼睛里却有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像是夏夜里闪烁的萤火虫，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林振江愣了一下，在栾雯瑾这样的注视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来。

“没有，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林振江开口说道。

“嗯哼”，栾雯瑾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下巴微微的抬起，说话时还是平日里那种高傲的模样，但是却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盛气棱人。

“我虽然答应了这件事，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对其他的事情也一并同意了，”栾雯瑾一脸严肃的开口强调道，“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能是因为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预料，林振江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相反，他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嗯，”林振江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的自我调侃，“我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栾雯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写写画画，同时口中说道，“我的联系方式。”

看着墨水在上面慢慢地形成一个个秀气的字迹，林振江不由得有些出神，一直等到那张纸被递到自己面前才恍惚间回过神来。

“诺，”栾雯瑾冲着她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是你要的联系方式，另外需要我帮助吗？”

“什么？”林振江的手飞速的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把纸张接了过来，听到他的问话之后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抬头问道。

“杜洋，”栾雯瑾第一次如此厌烦一个人，即使提到他的名字也不由自主的皱眉，“你刚才做的那些事会不会被他记恨在心？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感觉到他话语里隐隐的担忧，林振江的心情不由得荡漾了起来，即使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栾雯瑾可能只不过是出于一片好心而已。

“不用，它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不该在背后做些什么事的，”林振江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轻轻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吗，”栾雯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温柔的声音顺着空气飘了过来，带着微微的颤音，“原来是我多想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林振江在原地站了许久，视线一直不自觉的追随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下次见，”林振江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但是他想要约好的那个人早就已经离开了，这里只有沙沙的枝叶摩擦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似乎是在回应。

低头看了看手心里捏着的东西，林振江的嘴角裂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克制不住的跳了起来，想要借着这样的动作来抒发自己无处安放的躁动内心。

“这是栾雯瑾的联系方式，”林振江在心里无数遍的告诉自己，手指不由的更加紧了紧。

“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福星，”林振江想着自己在遇到系统之后的所有改变，不由得在心里赞叹道，语气真诚。

“多谢宿主的夸奖，我感觉到非常的高兴，”系统精灵开口回答道，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把荡漾中的林振江一下子敲进了无尽的黑暗，“如果你能够更加努力一点，我会更加高兴的。”

“其实你可以不说下面这句话的，”仿佛一下子被系统精灵从言情剧情里拉入到了鬼怪剧情里，林振江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抱怨道，“让我们两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更好，不是更好吗？”

“我下次会记得这一点的，”系统精灵恍然大悟般的开口说道。

“算了算了，”林振江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我忘了你只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压根就理解不了这些话。”

“我说过我只是一个设定好的程序吗？”系统精灵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如果我的存储功能没有失去作用的话，我说过是没有说过这句话的。”

“你不是程序吗？”林振江的声音比她来得更加惊讶，不敢相信的开口反问道，“不是程序难道还是鬼魂？”

这话说完之后，林振江不由得浑身一寒，他记起了系统精灵和自己的那些对话，那些细微的语气变化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单纯的程序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你可别吓我，”林振江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

“…”系统精灵沉默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开口建议道，“宿主以后可是要见识更多的鬼魂，如果胆子一直这么小可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我真诚的推荐宿主可以看一些鬼怪之类的电影，虽然压根就不符合逻辑，但是锻炼胆子还是可以的。”

“你别转移话题，”林振江压根就没有回答他说的话，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也是直到现在，林振江陡然间感觉到了惊恐，经过这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下意识的对系统精灵产生依赖，但是现在却告诉他系统精灵可能是一个自己需要消灭的鬼魂？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讽刺事件啊！

“你的脑洞一直都是这么大的吗？”系统精灵有些无力的开口问道。

林振江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表情依旧警惕。

“我记得网络上说你们这些年纪的人都喜欢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系统精灵开口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器灵这个概念吗？我只是系统衍生出来的一个意念，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所以你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吗？”系统经理的提醒下，林振江终于想到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修仙流派中的那些器灵，紧绷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没好气的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程序。”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笨，”系统精灵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如果只是单纯设定出来的程序能够像我有这么多的情绪变化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林振江撇了撇嘴，拒绝承认这一个理所当然的推理。

“更何况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鬼魂？”系统精灵有些不能理解的开口问道，“难道我每天催促你出去捉鬼的话都被你当成耳旁风了吗？”

听着系统精灵的不断询问，林振江的表情变得越发僵硬了起来，他抿了抿唇，大步往前走，把脑海中不断回荡的声音完全无视。

“真是的，”系统精灵也感受到了林振江想要无视到底的决心，终于慢慢的放弃了自己的不断碎碎念，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刚一推开宿舍门，林振江就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脸警惕的开口问道。

小胖子有些担心的看着林振江，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最好是不伤害林振江的自尊心。

王立新可没有小胖子这么多的考虑，又或者是他非常期待着林振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能会流露出的不敢相信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开口问道，“你知道杜洋向栾雯瑾表白了吗？”

林振江的眉头越皱越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没有看到林振江失魂落魄的神情，王立新的心里飞快的划过了一丝失望，不过很快他就又重整旗鼓，为了自己下一次的试探做好准备。

“我记得之前你还因为栾雯瑾和杜洋吵了一架，听到这话难道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吗？”他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杜洋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我们都知道栾雯瑾一向喜欢走小路，小树林里，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