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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侠魔》第十四回:阮大侠 占居君山 五义士 舍生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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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立天地,

占居君山里。

几人能做到?

舍身为正义!

阮卫这年余来过得尤为辛苦,一次好心救人而引发变故,弄得自己是无处安身。如今他带着七个孩子,每日里还得东躲xc生怕官府发现再出意外、更何况还有欧阳呈雄虎视眈眈。

说实在的,他对前景的如何也无信心。可那也不能等死是不是?眼下唯一的路只有逃,除了逃还能做些什么?因为只有逃,他才有可能生存。他也常忆起风流、暴龙二人,可尽管他想尽了办法,二人依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可这些,急是没用的、事已至此,只好火烧眉毛顾眼前,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让这帮孩子先安全才能想后面的事。所有这些,急是急不来的。他暗中请求丐帮,让他们帮忙打听风流、暴龙之去向,而自己则领几个孩子踏上了遥远的路。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他走投无路之际,从丐帮得到一条消息,阮卫之拜弟水不淹占居君山岛,兵精粮足、威风不可一世。要想安身立命、去他那里是最好的。这无异是雪中送炭,阮卫兴奋的一宿未眠。他暗道:“天无绝人之路,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于是乎,他终于拿定了主意,带众小英雄投奔君山岛,当不了、再当回君山好汉。

一行八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洞庭湖。只见八百里洞庭湖一碧万顷、水天一色,景色之美真可谓是人间仙境。尽管几人不是大儒,但,见此美景也难免心旷神怡。

阮咏梅初见此美景,不能自己、放喉高歌《岳阳楼记》“……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正自自我陶醉,却被呼声所打断。只见几个穿着破烂之人正玩命奔来,口中连呼:“救命、救命啊!”

阮卫奇道:“八百里洞庭湖乃鱼米之乡,物产丰富。怎会有衣食不饱之辈?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忙回头对燕天竹道:“去问问他等,为何如此?”燕天竹应声飞去。不多时带回一老者,阮卫迎上前道:“请问老兄,何故奔跑,发生了什么事?”那老者细细打量阮卫,迟疑道:“你们是外地人吧?”阮卫点点头。老者叹道:“唉!做外地人真好,你们还是赶紧回本地吧,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言罢,偷看咏梅。

阮卫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可否以详情道之?”老者道:“详情?详情你知道有用吗?岂不是白浪费了我的口舌?告诉你,这里的事情就是皇帝也管不了,你就歇歇吧,免得自招祸事!徒增烦恼。”

阮卫道:“路不平有人踩,怎么,他是大罗神仙吗?告诉我,我定为你讨个公道。还周边人一个太平,不然,我就不配称作梁山后人。”

那老者闻之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说了,咱这此处有一君山岛,岛主水不淹来了以后,不许我们随便捕鱼;并且,每隔一月抢一女子做新娘,说是为了传宗接代。黑白两道没人敢惹,你若信我的话就赶紧逃走,不然,你身旁的女子可就危险了!弄不好也会成为水不淹的新娘,到时,你哭都找不着调。”

阮卫闻听,勃然大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满嘴的喷粪,想我拜弟水不淹何等英雄!做事光明磊落,岂是尔所想所言之辈?他若那样我梁山后人岂能交往与他!你个无耻的小人,真是污人清白,识相的快滚,再污我弟之名声,我、我绝不容你,定杀之!”

老者闻听也来了劲,立吼道:“既然你是水恶贼的同党,还装什么侠义?还******梁山后人呢,真给你的老祖宗丢脸!杀我!来呗,我已一大把年纪,死又何惧。来吧!给爷爷来个痛快的,死了总比活受罪的好,省的听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辈秽语闹耳。”言罢,将双目一闭,只待一死、再不理阮卫。

张傲兰闻听可不干了,一跃而出道:“好小子、敢侮辱我阮叔叔,想是活够了,今天小爷我就成全你,给你个痛快,送你到极乐世界去,免得你在尘世胡喋喋。”言罢,宝剑直挥而下。“当啷”一声,火星四射。你以为是老者的脖子硬?不是啊,是宝剑早被阮卫格开,只见阮卫怒道:“小子,休得无礼,退去一旁。有我在此,岂容你小子对长辈无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你离开梁后。”张傲兰被震退几步,又被骂了一通,嘴巴张了几张,却没能发出声音,不情愿的站在一旁,心中的不服可想而知。

老者听到声响遂睁开双目,哈哈大笑道:“怎么?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一把老骨头,就是折磨亦无甚乐趣。对了,你一定是眼花了,以为我是妙龄少女呢!太让你失望了是吧?真是亏了你这个大侠了。”言讫,再次放声狂笑。

阮卫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就在尴尬之时,对面来了五个喽啰打扮之人,正押解一名妙龄少女迎面而至。那女子连哭带骂,无奈的是体小力单挣脱不得。只听一领头的小头目道:“小女子,哭他妈个球,等水岛主用过月半后,你若不孕、自有我等陪伴于你。到时,你一夜五夫,其乐可想而知。神仙难比、岂不快哉!说来,这应该还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啊!”说罢,淫笑连连,脏手探向女子峰巅。

燕天竹见之怒不可遏,吼声中三箭齐发,立有三人倒下。剩下的二人转身欲逃,被张傲兰抬手二石子,立躺于地。阮卫急呼:“留下活口!”可惜的是,他的话没有石子快。

阮铁梅一跃而出,几个起落到了死者近前,略一把脉后提回一人。阮卫忙从怀中取出“返照丹”为其服下,一问方知内幕:原来水不淹娶妻颇多,却无一男半女。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方想出常换新娘之办法。阮卫闻听,立血脉贲张,手起掌落、此人顿时了帐。那老者见之,不觉道:“人是仁侠,只是做事太过莽撞,没想到入寨还需要他吗?真是愚不可及!难成大事!”

阮卫闻听,悔道:“老哥哥言及正是,我实在是……。”话未说完,立有所悟,突的直视老者道:“前辈真人不露相,不知是何方神圣,还求指点迷津!”哈、哈、哈,老者转身大笑道:“该识之时定能识,机缘未到,无需废话连篇!响当当的阮大侠还须别人指点,要说指点有:那就是管好这几个孩子。”言罢,纵身飞至被劫女子近前,挟之而起、起纵无踪。

阮卫惊道:“蜻蜓点水,难道是风奇、风老前辈?”正自遐想,阮铁梅走过来道:“父亲,夺岛要紧,其他事放在以后处理吧!”阮卫一想也是,遂布置夺岛事宜。洞庭湖八百里,君山岛就坐落其中,据说,当年柳毅传书即在此间。可见此地人杰地灵!

一叶小舟如离弦之箭,飞射岛前。早有喽啰看见,疾呼道:“干什么的,快快报之,否则,开弓放箭了,让尔等成为刺猬。”阮卫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都不认识了?不认识我也就罢了,难道连船头的新娘也没看到吗?混账的东西,还不快去通知水岛主,今日美人要他亲迎,否则,她要寻短见。到时,你的脑袋没了,可就吃啥都不香了。”

喽啰闻之,疾奔入大厅。水不淹年近四十余,身体肥胖,一双金鱼眼、脸似磨盘。正自品茶,闻报之下咧开厚嘴,假怒道:“******,何等模样贱人,敢劳本岛主的大驾。要是能给老子下个蛋,让我爬都行。”嘴上骂着,人已离座奔出。真比兔子还快。

人站在岛边,眼望远处小舟。见舟头站定一女子,长的是貌美如花。心中立痒的不行,高兴道:“本岛主在此,快些靠岸、快些靠岸。”

护栏一开,小舟乘风破浪奔来,瞬间来到岸边。此时,船舱内走出一人,朗声道:“水不淹,别来无恙乎?”水不淹定睛一瞧,只吓得魂飞魄散、立狼嗥道:“阮……阮卫,快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上岸。”话音刚落,燕天竹早三箭同时飞至。水不淹本与阮卫交厚多年,岂能不晓得燕氏箭法,只可惜离得太近,虽躲过了要害,左肩、右胸亦遭了秧。疼得他咧嘴疾呼道:“上,都******给我上,杀一人者赏银千两。”众喽啰一拥而上,水不淹则趁机溜走。

八人一冲上岸,即大开杀戒。但是,尽管各个英勇、武艺超群,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虎害怕群狼。渐渐的,八人均感力不从心,死,已是必然。眼见得功败垂成。危机时刻,忽闻杀声一片、大小船只几十条已冲上岸。下来之人均为乞丐,而领头者、正是阮卫日间所救之老者。只见老者一上岸,抬脚冲拳勇不可挡。众喽啰本以为奖金唾手可得,岂料阮卫还有救兵。“哗”,潮水般后退。老者将手一举,高声道:“大家住手!”他所带之人立停手,而水不淹手下亦停住了攻击。众人齐目注老者,闻老者道:“诸位兄弟,尔等落草为寇、无非是为了生存。然,水不淹作恶多端、天良丧尽,可以说是天怒人怨。报应于今日也!现阮义士天谴到来,定可领大家走上正路。愿改邪归正者可免一死;顽固抵抗者死路一条。何去何从自己拿主意!”

众喽啰早失斗志,更何况谁愿意跟水不淹这样的人干呢。皆放下武器缴械投降。阮卫大喜,抱拳道:“前辈真人不露相,不知今日可否赐教大名。老者哈哈大笑道:“叫我前辈不错、叫我兄弟亦可,我老要饭的不计较辈分。”言讫,抬手撕下面具。

阮卫见之慌忙跪倒道:“晚辈拜见前辈,谢前辈一路护送之恩、赐地之德!”老者将阮卫搀起道:“你与风姿义结金兰而且又为正义出手,谢就不必了。说实在的,我丐帮早就有除去水不淹之意,只是没有做岛主的适合人选。幸有你的到来,才施此下策,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荼毒生灵、贻害一方。”阮卫连连称是道:“前辈教训的是,我绝不辜负您的希望,如若……。”没容说完,老者道:“算了,闲话有的是时间敘。正事要紧!”阮卫诺诺连声,再不敢多言。

原来,老叫花子乃丐帮分舵舵主——风奇。乃是鬼斧圣侠风真的亲弟弟。此人不但武功高强,为人更为仗义,江湖人称铁丐。如此关系阮卫安能不拜!

单表铁丐风奇慢慢道:“你长脑子没有?罪魁未诛你岂能安居此间?真是没有正事!”阮卫闻之忙道声“遵命”,遂带人追查水不淹下落。

可寻遍岛上各处,依然不见水不淹踪影。阮卫心中犯疑,命人唤来原来岛上的管事。细问之下方知:厅内里角有一洞可通湖底,向来由李五把守,水不淹很可能从那里逃走,别无他路可寻。

阮卫急命人唤来李五,果然,水不淹是从那里遁去。燕天竹闻听怒道:“尔放走罪魁着实可恶,推出去杀了!”“慢”!随声走出一人,见此人满面胡须、恰似钢针相仿。身伟、肤黑尤赛铁塔。

阮卫举目瞧之,来者乃君山岛二岛主,江湖人称:金鞕乌龙呼延雄。忙抱拳道:“呼延兄有何见教?”呼延雄抱拳道:“阮大侠,你我同为梁山后裔,皆知义字当先。那李五与我一样,同为讲义气之人。水不淹曾鲨口救他性命,如此之德他不放水不淹才算为过。当年,关老爷义放曹公,后人非谈其过而赞其义。再者,阮大侠与水不淹有八拜之交,如真抓到,能杀否?不杀何以待之?我看李五无过反而有功,他替你解决了个大难题。你应该感谢他才是!你说对不对,阮大侠!”

阮卫深有所感道:“兄台言之有理,我梁山后人断没有杀害结义兄弟之理。”言罢,亲为李五松绑,安慰数语,仍命他看守洞口。李五谢恩而去。张傲兰道:“伯父,风前辈他……。”阮卫道:“风前辈游戏风尘不讲常理,如我料的不错,早就离开了!”张傲兰道:“正是,他老人家临走留下一封信。”言罢,双手将信奉上。

阮卫将信展开,见上云:“尔已有居所,必善待渔民和归降者。如此,可保无恙,否则,必将得而复失。另者,你辈为人令我不耻,你与风姿救了风愚之子的命,是件功德之事。然,谁传了他一招半式?如此不仁不义之举汝心何安?民族之偏见早晚会铸成大错,希望以后改之。千万不要重蹈覆辙,那样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你也将尝到苦果……。”

阮卫看罢书信,心里阵阵难受,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其实,这也怨不得阮卫和风姿,在那个时代有谁能摆脱民族之见呢!更何况当时明、金两国正在开战,民族之间似同水火,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若真要说对与错,只有让后人去评了!笔者也不知如何去说了。

书归正传,至此,阮卫占居君山岛。他整顿“军”纪处理防务,为防水不淹及官兵攻打又在外围布置篱笆。同时,按梁山秘传布下水阵,使得君山岛固若金汤。再宣布:岛外渔民可随意打鱼,岛上之人不得干预。一切安排妥当,阮卫亲自外出寻找风流、暴龙,只可惜,每次都空手而归,大失所望。渐渐的,阮卫对二人的生还已丧失了信心。

还是那句老话——时光如电,岁月如梭。眨眼之间小侠们均已长大成人、结婚匹配。燕天竹与张笑松;张傲兰与燕乐竹;阮铁梅与呼延红云皆成眷属。阮卫见四君子、三友多有归宿心中自然高兴,但高兴之余也有一块心病:那就是三友之一的阮咏梅还没有着落。当年,自己曾将其许与风流,可如今风流生死未卜。如果再等下去恐误了女儿一生。最令他头疼的是,女儿暗恋追风剑客刘飞龙,而自己若答应又觉得对不起风愚,如此,他左右为难、愁云不开。只有唉声叹气的份。

呼延雄岂不知阮卫心里所想,见之乐道:“我说亲家,多日来愁云不散,是不是因为咏梅的婚事而闹心?”阮卫苦道:“亲家言及正是,你我皆江湖儿女,本应言出必践。可如今风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让女儿傻等又恐误了终生,不等又觉得对不起风愚大哥。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老哥哥拿个主意?”

呼延雄乐道:“这有何难,既然都是江湖儿女,就应摒弃小节。陈规陋习遵之何益?风流失踪多年本就生还无望,再等有益乎?只能误了咏梅这孩儿一生。况,咏梅又与刘飞龙经常在一起,万一哪天做出糊涂事,到时你的老脸可有地方放了。那时,你岂不成了乌龙仙翁第二?再者,你曾答应风愚传授风流的武功,可你做到了吗?虽出于民族利益考虑但也是失信,既然失信,多一次也应无妨。更何况,刘飞龙小小年纪即被江湖人尊为追风剑客,你我虽江湖打拼多年,岂获得如此之殊荣?南极翁的弟子,多少人家女儿欲攀不能,你还是偷着乐吧,岂还有虑哉?若是我早就将他们二人的婚事办了!”

其实,阮卫亦早有此意,对于风流之生还他早失去了信心。如今正好借坡下驴,遂高兴道:“听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一切交由兄长去安排如何?”呼延雄闻听高兴,爽快答应而去。于是,在呼延雄的运筹下,订好了吉日、通知了南极翁及江湖朋友,准备大办喜宴。

有人说:人生苦短、光阴催人!的确,每时每刻人都在变,都在新陈代谢。说完阮卫,我再续说苏州五义。

书归前言。至天启六年周顺昌被贬回苏州之后,文元起亦被赶回。此时的大明江山已岌岌可危。外有后金虎视、内有闯王雄兵,朝中魏阉奸党为患,朱由校是连气带怕,一病不起。一切大权皆由九千岁掌管。魏阉美,自以为皇位正迈着大步向自己走来。自己将成为中国第一个不男不女的皇帝。

前文咱曾言:朝野大乱,江湖必起纷争。如今的江湖是帮、派林立,多如牛毛。欧阳呈雄自命为武林盟主,稍有不服者定死无疑。可以说,如今的南北武林无不俯首帖耳。

周文元的书馆倒还热闹,有心而无力反抗之人多聚于此听书、以泄心中之愤。五义闲坐后厅,正自品茶待酒。突家人来报道:“报五位爷,外面有一叫花子,非吵着要见五义,拦都拦不住。”周文元闻之忙道:“快请,一定是范老前辈到了。”家人忙外出请客。五义焉敢怠慢,齐皆站起、正准备出迎。可人未动,早有声音入耳:“排场不大、看门的不少,你们以为我老要饭的喜欢见你们几个鼠辈吗?真是气死我老要饭的了!”话落人至。见此人,脏的不能再脏,一张瘦脸已黑得无法形容,手执打狗棍,一对母狗眼东瞧西望。五义一见,正是风尘丐侠,当今的丐帮帮主范缺、范不济。忙齐行大礼道:“参见前辈!”

老帮主将手一摆,长声道:“罢了、罢了!假情假意,整这没用的干啥。来点干的、稀的不好吗?”五义被弄得哭笑不得。沈杨忙道:“前辈后面请,我们哥几个酒菜已经摆好,刚好没有动筷!”范缺小母狗眼一翻道:“小猴崽子,原来是想自己享用,让我老人家捡猫剩,行,捡就捡吧!谁让咱是臭要饭的了。”嘴上说着,脚下不停,几步窜入内室。大马金刀的往主位上一坐,捧起酒坛就是一顿狂饮。放下酒坛又扯下一烧鸡腿,狂吃烂嚼。边吃边道:“你们五只老鼠也不动动鼠脑,我老花子是白吃白喝的人吗?今天吃你们点肉,送你们一条消息:杨念茹之女确实曾在欧阳呈雄处,取名:欧阳文娟。当然了,这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早被一老尼婆领去习艺,将来定可认祖归宗。”言讫,也不看五人,依是大吃二喝。

杨念茹性如烈火,闻听之下一蹦多高,嘶声道:“果是那奸人所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风尘丐侠范缺、范不济闻听冷笑道:“呸!好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就你们那两把刷子还想报仇?真不自量力!那江湖怪杰无真情师兄弟何等了得,不也落得个惨败人亡。你个下三滥样,再不长脑子,自己的皮得被人家扒了!还吹大话扒人家的的皮,真不要脸。”几句话,弄得杨念茹面如红纸。但面对的是混人前辈,真是欲怒不能,只能是干生气。他大张着嘴巴、喘着耝气、不知所以。

书中暗表,当年杨念茹之女被抢去后,欧阳呈雄念及义妹,而留下了她的小命。后来,他无意中从此女上衣里得到了《少林易筋经》。心中高兴,遂将其以亲生女儿的身份送到梵净师太处习艺。有道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到后来,此女还真救了他一次。这是后话,咱暂不细表。

单表沈杨,见三哥尴尬之态,忙为其找台阶下。尖声道:“三哥勿急,凭我五人之力报仇也许无望,但范老前辈交游广天下。谁人不敬?我想定可帮我们一、二。”“呸!呸!呸!真是乌鸦嘴。你个小猴崽子,少给我灌迷魂汤。我只道紫脸的是个笨蛋,原来比你还强点。你纯粹是个傻蛋、白痴。就吃你们个破烧鸡就想让我去送死,门都没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言讫,站起身形,将剩下的烧鸡纳入怀中,拎起酒坛扬长而去。

马杰一竖大拇指道:“真乃高人也!”杨念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脸对周文元道:“大哥,如今真相大白,杀妻之仇我岂能不报。如果你们贪生怕死,我自去便是。”言罢,转身欲去。

颜佩韦道:“三弟,你想干什么?我等弟兄誓同生死,岂能对你的事视而不见。坐下,一切听大哥的。”杨念茹无奈,转身气呼呼坐在一旁。

周文元道:“仇一定要报,就是不为自己,为被他害死的冤魂我们也要杀了他。但,行动之前必须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如不然,岂不被老侠客言中!我看应……。”没容说出下文,家人即奔入道:“报五位爷,周顺昌周大人,因在虎丘怒骂毛一鹭、李太监搜刮民脂民膏、为魏阉修建生祠,而被抓入狱。不日将被押入京城正法。”

五人正商议报仇之事,忽闻惊雷不觉愕然。周文元摆手让家人退下。正色道:“周大人清正廉洁,乃国之栋梁。我等虽无缘一见,但心仪已久。众兄弟,愚兄以为:应先救周大人后报私仇,不知尔等意下如何?”其他四人齐道:“理应如此!”

周文元道:“如今之计,由马贤弟通知周夫人暂避,杨念茹老弟负责护送。颜二弟、沈五弟处理各家事物。我去联络父老乡亲,到时,齐闹巡抚衙门,不怕他毛一鹭不放人!”几人同意,遂分头行动。

颜、马、沈三人心中各自不服,皆暗道:“大哥也太过小心了,他毛一鹭有何了不起?弄得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三人心思一样,自然凑到一起。颜佩韦第一个憋不住了,首道:“二位贤弟,毛一莺咱都杀了,还怕他毛一鹭?我看咱三人今晚就劫牢反狱,你二人以为如何?”沈杨闻听,尖声道:“正合我意,想那几个狗屁侍卫有何能为?就自己干,也让大哥知道:做事不要总是婆婆妈妈的。如此谨慎,岂能成其大事。”马杰道:“二位言之有理,大丈夫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咱已杀了一鸟,还怕他这个鸟不成。干,今晚就干。当不了将这一鸟也宰了不就行了!”

阴云满天、漆黑如墨。三位义士换上夜行衣、黑纱罩面,带好应用之物扑奔大狱。三人展开轻功,夜半时分恰好来到大狱墙外。颜佩韦探手摸出一块问路飞蝗石,甩手丢入墙内。耳听得“啪、滴溜溜”之声。三人屏住呼吸侧耳细听,见无异样。这才旱地拔葱飞跃丈多高围墙飘入院内。再利用墙影做掩护、疾步前行。

正自前行,突的沈杨一扯二人的衣角,颜、马二人会意,立隐于暗处。只见迎面走来两名衙役,只听二人边走边嘀咕。其中一人道:“这风姿果然了得,竟能连伤七名大内高手,若不是毛巡抚以周顺昌性命相挟,恐二十名侍卫全得报销!”另一人道:“自古民不与官斗,斗得过吗?风姿再厉害,虽一命换七命,但最终不也成了阶下囚。可不知他怎么又跑了呢?”另一人道:“就咱这牢房岂能控制住风家之人!哼!苦就苦了我们这些当差的了,当官的吃喝玩乐、抱香搂玉,让咱们喝西北风。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

另一位马上道:“小声点,要让他们听到命可就没了,到时吃啥都不香了。”三人闻之心中暗惊道:“没想到情海浪子先一步而到且无功而返,看来这里还真是龙潭虎穴。”两个衙役说话间已到三人近前。颜佩韦、马杰一跃而出,闪电般点了二人穴道,低声道:“别出声,否则要尔狗命。”二人面現惊恐之色,连连点头。马杰问道:“周大人关在何处?如实道来。”衙役忙道:“关在最西边屋内。”沈杨抬手点了二人昏睡穴,拎起丢入花草丛中。回首笑道:“若是蚊子咬你可不是我们的错啊!”颜佩韦道:“快走吧,哪那么多的废话!”

三人继续前行,顺利来到西屋后面,纵身飞上屋顶。马杰趴在屋顶沿边往下一看,见只有两个看守,遂向二人摆手。三人同时飞扑而下,这两个看守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即被送去西方。沈杨忙从看守身上找到钥匙,打开牢门。见有一人横卧北角,三人岂敢放声,轻跃入内……。

北角这位披头散发、遍体鳞伤。马杰忙奔过去、俯身将此人轻轻翻过来,小声道:“周大人、周大人,我们来……。”没容道出下文,忽觉脚下一软,大叫不好!三人同时落入陷坑。原来,此伤者乃是一死尸。身上的绳索连着机关,马杰一翻动死尸、机关立即启动,这才让三人着了道。

三人落下的同时立闻一声巨响,原来,坑顶已被钢条栅栏封死,看来,三人要想出去真个是比登天。

只听上面呼声不断道:“抓到了、抓到了!”随着喊声,立有十几把挠钩伸进。马杰叹道:“这算玩完,悔当初不听大哥之言啊!”话虽如此,三人岂肯坐以待毙。立即抖开了零碎。只听上面:“哎呀、妈呀!”叫声不断,不一刻即静了下来。三人正自奇怪,忽由上飘下阵阵清香。沈杨悲道:“完也!”也字出口,三人相继倒地。

原来,毛一鹭见硬的不行,就施展江湖下三滥手段,用熏香将三人熏倒、进而擒之。

翌日,周文元、杨念茹相聚,独不见其他三义。立知有变,遂带百姓冲奔府衙。老百姓一路上喊着口号,立有很多人加入行列。

苏州百姓最具有正义感和反抗精神,翻开历史、读者自然明了,自不必书者喋喋。书归正传,单表众人,听说周大人被擒、三义被抓。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在周文元、杨念茹的带领下,争先恐后,杀死、打伤拦阻的官兵,长驱直入府衙。

“尔等还不住手吗?”声落人出。见屋内闪出十条大汉,皆为锦衣卫打扮。各个撇着大嘴,完全是不可一世的模样。十个人往两边一分,中间现出一矮胖子,正是苏州巡抚毛一鹭。与此同时,院内四周现出无数弓箭手,将百姓团团围住。

毛一鹭道:“尔等硬闯府衙是想造反吗?”杨念茹性如烈火,闻听怒道:“呔!毛一鸟,尔伙同奸党、残害忠良、鱼肉百姓才是真的想要造反!今天,你若放了周大人等还则罢了,否则,定让尔等归西。”毛一鹭哈哈大笑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如果不瞎应该看到,墙上有弓弩手、地上有大内侍卫,尔等乌合之众岂能匹敌?识相的放下武器投降或许有条活路,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言罢,再次哈哈大笑。

杨念茹闻听高声道:“堂堂巡抚、威威大内侍卫,原来只不过是依多为胜的鼠辈,真让人笑掉大牙。有本事,咱真刀真枪的一对一单挑。我们若败了任凭你发落;你们若败了,速放被抓之人。”书中暗表,这就是杨念茹粗中有细、聪明的一面,他想激众高手与之一搏,再寻隙见机行事!否则,万箭齐发,岂有众人的命在。

杨念茹一阵乱讲,那些侍卫的脸可挂不住了。第一个出场的是大内高手、铁掌雷声远。此人面相凶恶,赛如铁塔。乃铁掌帮帮主上官云龙之嫡传弟子。这雷声远傲慢至极,大嘴一撇,一不通名、二不报姓,是挥掌攻上。

杨念茹知今日乃生死之战,且对方人多,利在速战速决。故此,上手即是武当玄机十三式。二人你来我往、如走马灯似的进退、穿插、争杀。杨念茹心中着急而面上不显,嘴上却道:“什么大内侍卫,我看是大内草包,连我这个江湖三流人物都战不倒,真是太可笑了!若传出去何以在大内立足!还是死了算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雷声远本就死要面子。久战不下早就觉得在同行面前无光。如今再被杨念茹出言嘲讽,脸上更挂不住了。暗道:“看来,只有用绝招赢他。”思罢,立施师门绝学“暗度陈仓”,左掌泰山压顶、右掌圈划间已到了杨念茹肋下。

杨念茹见雷声远动了肝火,心中窃喜。疾施“蛇行游身术”从雷声远身侧穿过,反手一招“仙人掀帘”。红光一闪、天降血雨,雷声远被一分为二死于非命。可叹这么大个侍卫、铁掌传人,只因急于求胜,弄得无声死去。书中暗表,杨念茹剑斩雷声远是痛快了,却给后人留下了一段祸事。这是后话,咱暂且不表。

单表杨念茹,抖擞精神连胜三阵。毛一鹭一看暗道:“不能再打了,如此苦战即使捉到二人,侍卫必将失去十之六、七,到时自己如何向厂爷交代。如果厂爷震怒,自己的脑袋可就不保了!”思罢,将手一摆,众侍卫齐跃退后。

毛一鹭狼嗥般笑道:“杨念茹、周文元,我知你二人功夫不弱,但你们能保住你们身后百姓之命吗?他们也功夫了得吗?识相的就乖点,不要连累无辜!”周文元环视四周,见众护卫弓开满月,只等令声到来就会万箭齐发。到时,自己二人或可脱险,可身后的百姓将无一幸免。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于心何忍!意识到了这一点,周文元平静道:“毛一鹭,如何才能放过百姓?”毛一鹭阴笑道:“只要你二人束手,我即下令。”

百姓闻听可不干了,高嚷道:“周义士,不要信这只鸟乱叫,他们何曾说话算过数?不信他的、对,不信他的鸟话。”喊声中向毛一鹭冲去。梆声中立有几人中箭倒地!周文元急道:“站住,不可莽撞!”百姓立止住脚步,目注二人。周、杨二人互望一眼,无奈地放下兵刃,束手被擒。

毛一鹭见二人束手,不禁奸笑道:“真******草莽,我只说下令。可没说下什么令,放箭!”一时间,万箭齐发,后面跟来的百姓无一幸免。周、杨二人见此,真是欲哭无泪,唯有怒骂……。

五义被抓后,终于去了毛一鹭一块心病。几天后即被处死。江湖侠义、苏州百姓无不悲痛,神州各地纷颂其德。

苏州百姓岂能弃英雄而不顾,他们费尽周折终将五义士尸体偷出,运至虎丘、合葬一处。如果您有幸去苏州,当能瞻之!

曾有诗曰:

忠义流千古,

奸佞臭万年。

侠义人称颂,

义事必感天。

此正是:

仁人志士泓正义

奸佞恶人逞一时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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