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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风路》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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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夏来又绿山幽涧,夜来吹折花径香。云霞缭绕,万紫千红东风面,无边光景都是新。

试剑大会早已结束一月有余,萧丐端着在地下一块光溜溜的大石上,面壁寻思:“师傅说我走火,嗜血成性,当日使开刀法,只觉气血上涌,心绪浮躁,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霎时之间,脑海中涌现许多情景,都是平时与众师兄之间嬉笑怒骂之事,不由心中激荡。自试剑大会以后,吴不道便打发萧丐到赤甲山后的危崖面壁静心。

当日傍晚,萧丐无奈下,拜别众师兄,与师姐作别后,携了一柄铁剑,自行到后山危崖。见危崖上有个山洞,便知是历代道门弟子囚禁受罚之地。道门本是草木清华,景色幽静。受罚弟子在此面壁思过,便会心旷神怡,心无旁骛,不致为外物所扰。只是一想到要在此面壁半年,萧丐本就不喜清静,这下更是无聊万分。

想到此节,心情登时惆怅,一声长啸,身子倒纵而出,双手撑地,倒立而行。三个筋斗翻将出来,双手站定,这才睁眼,天地倒转,不由兴趣盎然。他本就爱闹,心道:“我以手带脚,在这危崖上行走,这才好玩。”心念浦动,忽听得背后有人拍手笑道:“哎呀,小师弟,好得很啊,你也要做一个小猴子啊!”正是郭静的声音。萧丐大喜,转过头来,只见郭静手中提着一个饭篮,神秘的笑道:“小师弟,我给你送饭来啦。”转身坐在大石上,放下饭篮,笑道:“你这倒转身子,可真好玩,我也来试试。”

萧丐心想你一个女孩子做这等把戏,若被他人看见,那可叫人笑话。忙定了定神,退后两步,笑道:“师姐你就别砢碜我了,嘿嘿。”左手一撑,已轻飘飘落在郭静面前,说道:“师姐,你今天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莫不还是萝卜青菜啊?”

郭静打开饭篮,取出两碟菜肴,又将碗筷取出,放在大石之上。笑道:“你瞧,这是甚么?”从饭篮底下取出一个小小酒葫芦来,站起身来,拔开塞子,送到萧丐手中,笑道:“这个可是好东西哦,我就知道你在这上面一定无聊,取了点酒来。”

萧丐只觉酒香沁鼻,无言以表。咕噜一口,只觉咽喉火辣辣的,突然扑哧一声,大口酒喷将出来。皱眉道:“这是什么味啊,怎么这么难喝。”萧丐自在酒老头那饮过酒后,此还是第二次喝酒,还以为天下酒都一个味,不想竟天差地别。

郭静捧腹大笑,待萧丐吃过饭后,又和萧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半个时辰,突然萧丐问道:“师姐,怎么每次都是你来送饭呢。”

郭静只是一笑,说道:“这山路崎岖,别人来送饭我也不放心。你看我送来的饭不都是热腾腾的吗?”萧丐起始未注意,听他提起,果决如此。心道厨房离此地少说也有好几里,山涧道路更是淋漓难走,没有想到师姐有这般好脚力。

心中想到此,突然问道:“师姐,试剑大会结束了吧。”郭静听萧丐问这话,知晓他心中所思,过了良久,方说道:“嗯,最后还是石惊天得冠了。师姐说最后若不是小师兄被石惊天偷袭,还有…。”本想说还有师傅在旁协助,不然这石惊天未必能得冠。向萧丐一瞧,见他脸有阴色。突然向天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小师弟,你也不必计较这得失,以后终究会有机会的。你看天色已黑,我若再不下山,估计就回不去了。”当下收拾碗筷,向萧丐道别一声就既下山。

自此每日黄昏,郭静送饭上崖,次日中午萧丐便吃昨日剩下的饭菜。

萧丐独居危崖,闲来无事,倍感无聊。一早起来,打坐练了会功,温习气功剑法。更默思谢青渺的山岳刀法,心道:“谢前辈传授我的刀法,蕴藏了毒宗的内劲和刀谱的绝诣。每次使出来都是气势如山,但我都觉内劲不足,难道我修为不到境界,勉强学步,反倒弄巧成拙了。”可是转念一想,“师傅都言我走火,心智不坚。莫不是这刀法真的暗含古怪,乃是邪派武功。难道谢前辈会害自己。”

心中想到此,取出谢青渺所授的那本“毒经”,当即照此用功,其实不觉如何,过得久了,只觉良趣甚多。这么一来,除了每晚和郭静聊天说话以外,每日心无旁骛,只是练功。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萧丐依着“毒经”所授内劲,练了一遍功,突觉浑身燥热难挡。山崖上本极阴冷,这些时日更是一天冷似一天。萧丐当即刺裸上身,就地打坐调息,却不想全身好似被火烤一般。萧丐大惊,只觉一团烈火立时在小腹中烧起来,“啊”的一声大叫,跳起声来,催动“剑意归宗功”内劲,才把这团烈火扑熄,说也奇怪,热气一消,全身便觉舒畅无比。

萧丐这一闹腾,又觉一股寒气直从丹田中升了上来,犹如一股冰线,顷刻间好似全身都冻僵了,忙穿起衣服,在洞前生了一堆火,他全身距震几下,牙关格格相撞,寒冷难当,急忙运起“毒经”内力相抗,冰线渐渐消融,登时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适,全身暖洋洋地飘飘欲仙。

萧丐不知这“毒经“乃纯阳内功,“剑意归宗功”乃纯阴内功,一阴一阳两门内功本来相互冲克,人若练习,势须令得走火。谢青渺一时好心,不想这“毒经”后继无人,便传于了萧丐。

萧丐经此变故,一会大燥大热,一会大凉大寒。虽然身强体壮,又哪能经此如此折磨。只觉头疼欲裂,全身好似要爆炸一翻。一个哆嗦,一头撞向边上的一颗大树,震得那树摇摇晃晃,落叶飞飞。眼一沉,便即昏倒过去。

到得夜半时分,萧丐只觉气息窒息,艰难睁开双眼,只觉丹田之气向上疾冲,热火攻心,四肢百骸好似在冰窖中一般。急忙闭气收束,内息两股气息翻翻滚滚,嘴里言语模糊,眼中血红如欲喷火,难受异常。

迷迷糊糊中,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耳听的一阵冷哼之声,黑夜中一道声影盘膝坐下,伸出左掌搭在萧丐背后,只片刻之间,萧丐本已难受异常,突然一股强劲之极的内力传到,只一顿功夫,萧丐便觉气定神闲,内息周流,数次想跃起大叫大嚷以舒郁闷。背后之人冷冷道:“不可妄动,切记在前功尽弃。”

萧丐闻言,当即收敛内息。将内息重又逼回丹田。脑中空明清澈,这般静卧半个时辰,鼻息绵绵,渐感心定。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到得第二日,东方天已微明,一觉醒来,空荡荡的崖间只有自己一人,心道:“昨晚我迷迷糊糊中,只觉有人相助,为何不见人影。”

萧丐四处寻找,崖间不大,一眼望去,尽收眼底。只是苦于被禁危崖,不敢走得太远寻找,正自焦虑时,远处一个人影急冲冲向自己赶来。萧丐大奇,心道莫不是昨晚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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