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你马上去处理下,我立刻赶回司徒府禀报我母亲,请她拿个主意。”司徒璇立刻做出安排。
显然,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张叔和司徒璇都不能轻易做出决定,只能禀告家主。
司徒璇欲行,见吴峥仍跟在身后,勉强笑道:“吴峥公子,此去就不劳烦你相陪了。若是不介意,你可以自己到处逛逛,好好体验我青羊镇的风土人情。”
虽是答应了沈思琪保护司徒璇,但就吴峥那日所观察到的实力而言,司徒璇的安危不必过分担心。
佳人离去,吴峥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逛坊市。
吴峥径直出了坊市,买瓶当地小酒,边走边酌,沿着街道一路惬意前行。一路走走停停,吃些当地小吃,看些当地风景,感受着小镇的生活气息,当真是惬意无比。
忽然,吴峥瞳孔一缩,抬头望去。一个星眉剑目的年轻男子领着几个披甲士兵巡视在街道上。
年轻人走过,行人皆是热情的叫一声范统领,店家更是纷纷热情的递上瓜果蔬菜。
年轻人脸上稍微有些疲倦,但仍是对着众人露出一个个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吴峥从他身边走过,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显得很是兴奋。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范统领么?果然就像老李他们说的那样,真的很强啊,只是他远远不是凝穴境,而是无漏真仙境的强者。
真是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镇还隐藏着一尊无漏真仙,这小镇真是不简单。跟着司徒璇来青羊镇果然没错啊,真是太有趣了。
吴峥兴奋的灌下一口烈酒,狂放的大笑,慢慢走远。
大统领范晔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为何,刚才他突然出现一丝心悸,他转头看向狂放大笑的吴峥,莫非是他?不可能,仅仅一个脱胎境怎么可能给自己这种感觉。
“范头,怎么了?”见范晔忽然摇头,身后的手下担心的问道。
“没事,走吧。”范晔压下心中的疑惑,最近不知为何,闯进青羊镇的蛮兽兽大大增加,现在自己可没空去管这没由来的心悸,解决蛮兽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
一路游玩中,天色渐晚。不知不觉中,吴峥已经走到到了青羊镇边缘,巍峨的城墙就在眼前。虽是没有特意赶路,但他脚力不凡,只是半天就已将青羊镇边缘逛了个七七八八。
青羊镇边缘少有人住,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几户人家,偏僻而幽静。一座古朴的道观忽的出现在吴峥眼前,吴峥瞥了一眼就好似什么都没看见般,径直从道观旁走过。
走出一段距离后,吴峥猛地停住脚步,猛然醒悟道:“不对。”
这样一座道观忽然出现眼前眼前,自己怎么都不会把它忽略。刚才这是怎么了,自己竟然没有兴起任何走进它的想法,有古怪。
吴峥心中升起一丝警惕,并没有轻举妄动,凝神远远观望着,稍不注意就又会将道观忽略掉。
道观一眼可以看尽。道观不大,仅有几间房一个小小的庭院,寂静无声没有一丝动静。
吴峥耐心观察了一阵,没有丝毫异样,只得缓缓朝着道观走去。走近道观,吴峥心然忽然冒出一种离开的想法。
“果然如我所料,此地被高人布下了阵法,暗示旁人将道观忽略。若不是我灵觉敏锐,险些也要被骗过去。”
吴峥暗中思忖,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就连我都被轻易骗过去,这阵法绝不简单。有实力布下这样阵法的人,实力远不是我现在能抗衡的,一切还需小心。”
离道观越近,转身离开的想法越发强烈,吴峥强行压下离去的念头,小心翼翼的前行。终于,他走到了道观前。
枯黄乃至隐隐发黑的木梁,一根根良木,在无情的岁月下被腐蚀成这般模样。斑驳陈旧的老墙,雪白的墙面在岁月中也染上了一层熏黄,些许墙面更是已经风化脱落,裸露出一块块青砖……
陈旧,古老,死气沉沉,给人带来一丝沉闷。但,清风拂来,一股浓郁的桂花香从小院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鲜嫩的青苔密布整个墙角,还在贪婪的侵占上面的墙面。那一块块、一团团的翠绿,好似一块块青翠欲滴的绿宝石,绿的晃人眼,绿的生机盎然……
生与死,衰败与繁荣,生建立在死之上,繁荣建立在衰败之上,生命的轮回不外如是。生死的交融,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古老的道观孤独的矗立着,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一股饱经风雨的沧桑之感迎面扑来,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让人蓦然间有种痛哭流涕的冲动。
吴峥静立当场,似是也被这难得的美好所感动。淡金色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他竟也成了这动人场景的一部分。
“青羊观。”吴峥抬起头,凝视着头顶的摇摇欲坠的牌匾,口中低声念叨道:“青羊观,青羊镇,怎么可能是偶然,到底有什么玄机?”
吴峥轻轻一推观门,伴随着刺耳的嘎吱声,一个满是落叶的小小庭院出现在眼前。吴峥迈步而入,缓慢的脚步踏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飒飒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庭院中格外刺耳。
庭院的一角长着古老的桂花树,灰褐色的树皮布满一个个细小疙瘩,粗糙如砂石,似是诉说着她经历的千年沧桑。
但她老而弥坚,苍翠的绿叶生气勃勃的伸展着自己身躯,茂盛的树冠就如一个大伞盖遮蔽了大半个庭院。万千的桔黄色小花点缀在一片翠绿中,散发着沁人的清香,让人沉醉。
庭院实在不大,一眼扫去尽在眼下,吴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继续前行。
穿过小小的庭院,吴峥踏入庭院相连的一件房。
踏入其中,吴峥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原本他还在疑惑这道观竟没有供奉神像的大殿,结果眼前这不起眼的房间就是了。
一个小小的木制雕像被供奉在案桌上。木雕仅仅一尺有余,雕像面目模糊,五官完全分辨不清。身躯更是扭曲不堪,一脚长一脚短,一条手臂垂到了膝盖,另一条手臂却还只到腰间,古怪至极。
这雕像好像就是被一稚子随意雕刻了几番,就取代了原本的神像供奉在案头。木雕旁还摆着一个破烂的布娃娃和一个陈旧的拨浪鼓,从泛黄的布料可以看出,这两样东西也已经经历一段不短的岁月。
尽管陈旧,但布娃娃和拨浪鼓都没有一丝灰尘,洁净如初,此处的主人显然将其视为珍宝,极其认真的对待。古怪的是,此处的主人明明极其重视这两样东西,但却没有对破损的布娃娃作出任何修补。
案桌后另有一个神像立在墙角,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那神像金铜铸就,栩栩如生充满道韵,就是布满灰尘也遮掩不住它的不凡。
若是此刻有道庭的修士在,定然会破口大骂,要知这神像可是三清中的玉清元始天尊,道教中的第一尊神,地位崇高谁敢不敬,如今却被随意丢在一旁,无人理会。
雕像前也并没有什么香火,案桌前也只有一个陈旧的破蒲团,简单至极。
好似随意雕刻的古怪雕像,摆在案桌上的破布娃娃和拨浪鼓,遗弃在一旁的玉清神像,眼前的一幕无疑古怪至极。
吴峥上前伸出手向雕像摸去,试探这雕像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
但一道微光亮起,一个光圈护住了案桌,将案桌上的三样东西都笼罩在内。吴峥的手臂就被阻挡在外光圈之外,咫尺就是天涯,纵然吴峥用尽全身力量,也不能寸进。
那本可以一拳轰杀陆仙的强大力量,此刻却如同蚍蜉撼树,丝毫不能移动案桌,仅仅是在光圈上惊起了极其细微的点点涟漪。若不是吴峥眼力极好,可能还发现不了这点变化。
“小友,未经主人允许还请不要乱动。”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吴峥伸出的手顿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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