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你先到那边沙发上躺一会儿,我这边看个文件。”
杨迪遵从着,到房间中部的沙发上躺了下去。待躺下去一会儿,才有心思观察这个房间的布置。
最先引起杨迪注意的是这个房间的灯光。同样是白色灯管,这个房间的灯光却不像自己病房那么明亮刺眼,给他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就像自己身处家中卧室一般。
他所躺的沙发并不是唯一一个沙发,他的侧面靠墙还有一个长型沙发,沙发前面是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有一套茶具,茶具很干净,看起来是经常用着。
跟他说话的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但是面部线条却给人感觉很柔和,笑着说话给他带来了一定好感。
他的头侧有一盏台灯,可以调整方向,这会儿并没有打开。
中年男人背后的窗帘拉上了,房间的门反锁上了,虽然让杨迪身处密室,却更让杨迪感觉自己的隐私得到了保护。
“杨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
中年男人正是王主任。
王主任从旁边拿来一把靠椅,不如他办公桌后面的靠椅大,被免除了地位差距,给杨迪只留下了医生和病人这样很直观,并且值得信任的关系。
无论是这一点细节,还是办公室的摆放,或是灯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杨迪的信任,避免杨迪的抗拒心理。
墙角用三脚架支撑的录像机头部闪着微微红光,显然正在工作中。
……
画面再回到杨迪来到王主任办公室之前。
杨圩的病房内。
“杨先生,对于你失忆的情况,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治疗。”
杨迪用着希冀的目光直视刘医生的双眼。
刘医生微微一笑,用笃定的语气说道:“这是可以治疗的。我们医院有一个主任医师,对于这方面的病情治疗很有权威。他听说了你的病情后,很感兴趣。”
杨迪没等刘医生接着说:“那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治疗。”
刘医生看到杨圩这么急迫,反而开始拿捏,决定先忽悠杨圩把免责文件签了再说。
“你的病情比较特殊。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对于你的状况知晓得比较清楚。”刘医生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大部分的失忆都是因为脑部受伤,大脑负责记忆的部分被瘀血压迫所致。你的比较特殊。”
杨迪一愣,特殊,什么特殊法。
刘医生显然没有了解杨圩想法的意思,接着道:“你的失忆,据我诊断,应该是由于强烈的刺激所致,我所说的强烈刺激,外部撞击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由于惊吓或者其他的剧烈的情绪变化,超脱大脑负担,从而身体自行的条件反射。”
杨迪认真地听着刘医生的每一句话,没有再打断。
“医学界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被强女干,被虐带,或者像你这样遇到突发意外。大脑的身体本能会拒绝接受此类信息,所以造成失忆。”
杨迪一下子就以为对自己的病情有了认识,对刘医生所说的治疗更是有了信心,在刘医生的示意下,在“治疗免责条款”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杨先生,你知道你为什么到我这里治疗吗。”
王主任柔和的声音传入杨迪的耳朵。杨迪在王主任的要求下闭上了双眼,台风温黄的光柔和的洒在杨圩脸上。
“知道,刘医生说您能帮我治疗我的失忆。”
杨迪眼皮下的眼珠仿佛能够感受到台灯的光,感觉那光就像给自己蒙上了一层保护膜。
“对,但是,这必须处于你对我的绝对信任之下。”
“是的医生,你开始吧。”
其实这个活计处于未知状况下更能有效工作。但是,这里毕竟是医院,社会更是民主的社会,所以在这里对病人进行治疗,必须获得病人的同意。
然而,获得病人同意,就必须让病人知道,自己要接受治疗这个事实。病人说是同意,到每个人都会对未知抱有一定的抗拒,所以难度的提高是必然的。
王主任微微一笑,他是名特级心理治疗师,在省医院兼职脑科主任医师,主修的就是治疗。
“现在,你处于很安全的位置。你的四周没有可以威胁你的事物。”
听着王主任的言语暗示,杨迪渐渐陷入睡眠状态。
王主任看着睡过去的杨圩,也是感觉很无奈,因为他的目的是深度,以求高效的诊治杨圩的病情。
然而深度不是一次性就能成功的,所以只能像这样,多次进行,重叠性的暗示。
……
杨迪睡得很沉,梦境里,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家乡的小镇上。
那是种很模糊的感觉,就像会骑自行车的人说不出来骑车为什么会这么骑,却骑得很好一样,知道就是知道,没有为什么。
梦境里的小镇朦朦胧胧,难以窥得全貌,却给杨迪很重要,很安心的感觉。
正当杨迪愉悦地沉浸在这种悠然之中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离开小镇,取得外力帮助,自然可以改变现状。”
至于现状是什么样的现状,杨迪想听却再也听不到。
“你醒了啊,老公。”
白丽秀丽的脸庞映入杨迪眼帘,那妻子对丈夫的称呼,让杨迪恨不得答应下来。
杨迪心底却是告诉自己,朋友妻不可戏,就算现在占据杨圩的身体,自己也暂且失去记忆,但是潜意识告诉他,只要自己找回记忆,很有可能就能得知这一切发生的缘由,指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回真正的杨圩。
白丽见杨圩没有答话,依然不生气。刘医生已经告诉她,杨圩失去了记忆,而且很有可能得了臆想症。
白丽不知道刘医生所说的臆想症是个什么症状,只知道刘医生说这是脑部受强烈撞击的后遗症,最重要的是有可能治好,不管治好的几率有多大,毕竟有希望不是。
“你在王主任那里睡着了,又叫不醒,刘医生就安排人把你带回来了。饿不饿,医生说你可以吃东西了。”
杨迪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心里忽的泛起很微弱的异样,好想将她据为己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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