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上空一只金属鸟飞过,眼中红光渐盛,好像是在传达信息。
从谢家池住进这座无人居住的别墅时,隔壁一个街区的一株灰暗的树上就多了一只金属鸟,然后金属鸟慢慢增多,渐渐形成了一个网络。
白如玉站在一块光影面前,看着传来的图像,眼睛微眯,问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马六站在身后低着头,虽然他是矿区的总头目,但私下这些细致活,都是包工头在处理。
于是他朝包工头方向撇了一眼,后者直接吓得一激灵。
包工头望着光影里的少年,眼神迷茫,对这张脸完全没有印象,而且,这也太年轻了,祖星上根本没有这么小的矿工,恐怕还未成年吧!
“属下……属下从未见过。看面相,好像是刚老祖星不久。”
包工头颤颤巍巍回答,唯恐眼前的白少主一气之下办他个失职之罪。听说关小屋出来之后都疯魔了,他可不想尝试,还不如神志清醒的去死有尊严些。
“哦?你的意思是,这个未成年少年是乘坐我的飞船来的?”白如玉问道。
包工头噗通一声跪下,哪里还有什么尊严。
光影里少年蹲在老人面前“指手画脚”,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也能看见画面中少年在讲的滔滔不绝。
忽然,老人朝在场的众人“看”了一眼,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白如玉眼神有些冷,马六和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虽不见其手法,但众人大抵都能猜测到这是谢家池为首的浩然气一脉惯用的手法,气势压人,现在用来压物,调用天地之力瓦解一只“灵鸟”还是很轻松的。除非“天鸟”体内完全真空。
一只天鸟失联,然后在谢家池院子附近三千米内所有灵鸟全部被瓦解!
监视了一下午,直到少年来到之时,灵鸟才被强行瓦解。表现看起来,一切都是少年所引。
“给我查!”白如玉平静道。
如果能看到白如玉正面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眉毛已经挑了起来,好比一把刀被抽出了鞘,这次的“意外”让他真正失去了谢家池,使自己变成了瞎子。
恐怕以后谢家池周围的天鸟都会失效,而更加糟糕的是,随着祖星情况的恶劣,天鸟似乎正在一步步失去作用,相信不久,天鸟系统就会完全瘫痪。
身居高位,最基本的便是要掌控大局,但现在别说掌控了,看都看不到。
马六听到白如玉平静的话语,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早在白家飞船三月前要降临祖星时,他就调动一切关系资源来大厅白如玉的喜恶和脾性,知道此人该发火却平静,那就说明此人心里已经多了一座火山,稍有不慎,便是葬身火海。
“属下这就去查!”
包工头本想说一些保证的话,但想到这凭空出现的少年出现的实在诡异,心里也嘀咕,忽然想到少年身边还有一个黑脸青年,那不是……陈凯旋?
包工头心头一紧,赶紧上报。
“他曾打电话说有一个大黑怪在追他?”白如玉问。
“是的,就在上午,听起来他很惶恐,而且古魔也是这两天才偶尔出现,外人不会知道这些,除非他是真的撞见了。”包工头语气坚定,“后来我派人去附近查看,但是第五区并没有魔兵的踪迹。”
“那既然少年和那个叫陈凯旋的工人都没事,那古魔自然是死了。”白如玉自言自语道。
身后众人一惊,他们在其他画面中看到过古魔的杀人手法,虽然躯体坚固程度不高,也不灵活,但那一身黑炎实在是恐怖,只要沾上就会被魔化,简直无解。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这是众人心里的疑问。
所有人心里有疑问,同时也都有一个答案方向:问题出现在少年身上。
看来,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包工头感到场间气氛让他快要窒息,额头上冷汗开始冒了出来。白如玉知道他现在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挥一挥手把他打发。
如遇大赦的包工头正长舒一口气时,身后传来一句声音:“查不出来就别回来了。”
包工头一个踉跄,双腿顿时吓软了,差点栽倒在地。
白如玉身后其中一名武者开口道:“少主,待我趁那少年独自出来时,把他抓来询问便是。”
他叫周密,只因为在无名山闯下了祸才不得已跑去了帝都寻求庇护。外人都以为他如众多抱头鼠窜的流浪武者一样前来讨口饭吃,但真正的明眼人,比如白如玉,他可是清清楚楚眼前这个看似鲁莽的男人背后有多么惊人的背景。能够在无名山搅风搅雨却多年安然无恙,能够无视各路强权和巨阀还能够安然的出现在帝都上,没有人点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周密的男人背后站着那一位先生。
马六像是没有听到抓捕少年计划,依然低着头,保持沉默,其余人也是如此。
白如玉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笑容,拍了拍周密肩膀,吩咐道:“别惊动院长。”
周密毫不避讳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扛着大刀大步流行走了出去。
众人心思各有打算的时候,计划中的正主正在陪谢家池下棋。
……
“咦?你怎么把棋子下到这里?”谢家池盯着棋局奇怪问道。
“不能下到这里?”张小风反问。
“能是能,只是没有你这样的章法。”谢家池的眉毛快要拧巴成一团,望着眼前的少年吞吞吐吐说。
“我这是什么章法?”张小风笑问。
“毫无章法!”谢家池大手一挥,情绪不满说道。
“毫无章法,就是我的章法,专门治你这种老年痴呆啊。”张小风蹲在椅子上,挥斥方遒,口中飞沫横溅。
他现在已经知道眼前的老人其实根本没什么毛病,想着之前自己还强行的安排“毛病”给他,竟有些羞愧。而陈凯旋也搞清楚了,老人其实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更是好心收留。
“对!我是老年痴呆才会答应收留你们,下完这盘棋你们可以卷铺盖滚蛋了。”谢家池捏着一颗黑子在手中把玩,向着逐渐黑着脸的少年讥笑道。
“我们是经过你的答应此搬进来的吗?”张小风忽然脸色一变,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问道,但这幅贱贱的表情,陈凯旋坐在不远处都觉得讨打。
“呃……”
谢家池此时觉得自己或许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自动收留了一个专门克制自己的人。
“咦?你怎么把棋子又下到这里?”谢家池惊怒,然后抬头看到张小风一脸坏笑,气哼哼的离开喝茶去了。
张小风觉得没了乐趣,好不容易生活一个三口之家,他可不想让日子就这么平淡的度过,看到陈凯旋坐在沙发上发冷,张小风从后面偷偷过去,然后大叫了一声,吓得陈凯旋从沙发上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小子找打!”陈凯旋从地上爬起来怒道。
“我是看你思考的太深沉,给你一点灵感。”张小风躲在沙发后,探出头来继续道,“你有心事?”
陈凯旋确实有心事,而且还伴有一大堆问号,但还得按照先后顺序一个个解决,首选要解决的就是……
“包工头派人来抓我怎么办?”
张小风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在王胜利的熏陶下,旷工应该知道的事情他都了解,当然也知道陈凯旋的担心,现在安顿下来之后,这确实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你们连大黑怪都敢打,还怕打人?”谢家池坐在茶桌旁,慢悠悠说了一个解决之法。
“谢老头,你说的很对。”张小风伸出大拇指难得赞同。
“不客气。”
谢家池心安理得的误会张小风的意思,心里想着终于也呛了你一句。
虽然陈凯旋脸上一片愁云惨淡,但看着他们一老一少,你来我往,额头上的雾霾也淡了几分。
“真是一个三口之家啊。”
陈凯旋在心里嘀咕,只是自己这个“爹”有点太嫩了,或者张小风这个“儿子”太老!
屋子里有了极度饥渴热闹的张小风后,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全然不知道黑暗之下的阴影越来越重。
谢家池受到情绪感染,心头难得一暖,但心上的那一缕黑气怎么都挥之不去。
黑夜降临,这方寸之地,还剩多少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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