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湖之上,荷叶之间,昊宗、炎宗、烈风楼、雄狮帮、山岗门,这五大势力来人尽数身子朝下,漂浮一片。一眼望去,倒也壮观。
将最后一个逃跑的人变作“浮尸”,灵气聚于脚底,孤一踏湖而归。
“老大霸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朱无戒沙流山的伤自然远远还没有好,却兴冲冲迎了上来,马屁如潮,一波接一波。
怪异看着二人,孤一道:“难道你们就不怕?”
朱无戒道:“不怕不怕,有老大您在,有什么好怕的!”
撇嘴一笑,却是自嘲,孤一道:“你们倒是对我信心十足啊。”
沙流山道:“我们对老大您都没有信心,那还能对谁有信心?”
“好了好了,拍了这么多,你们两个马屁精的马屁该拍够了吧!”韩飞燕没好气道。
“韩大美人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马屁,我们说的可都是肺腑……”
“闭嘴!”
韩飞燕一喝,朱无戒乖乖闭上了嘴,沙流山在一旁偷着乐,庆幸还好自己没出声。
“笑什么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
笑都不行啊,还躺着都中枪,沙流山委屈的停止了偷乐。
见此朱无戒背过身子,双手捂嘴,肥肉乱颤,狂笑不已。
韩飞燕气极,一脚踢在朱无戒肥大的屁股上,将其踢入湖中。跟着韩飞燕看向沙流山,沙流山倒也实在,没等韩飞燕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就主动跳入了湖中。
还没见过如此憨傻之人,韩飞燕一愣,然后一笑,却强行忍了下来。
板着张脸,韩飞燕对孤一道:“你真打算与天下为敌了?”
嘲讽一笑,孤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要与天下为敌,而是天下要与我为敌,我没得选择。”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韩飞燕长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而后孤一像是个痞子般笑着,继续道:“韩楼主你大可不必忧虑,既然天下执意要与我为敌,那只能说它运气不好,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你该担忧的,是这个天下,而不是我。”
“老大帅气,帅得一逼!”湖中,朱无戒沙流山不忘拍个马屁。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雨烟雨云走上前来。
“还能怎么办?”孤一耸了耸肩,怂道:“跑路呗!”
“哎呀!”朱无戒沙流山刚爬上岸,立马又摔入湖中。
雨烟雨云韩飞燕双脚一软,也差点摔倒在地。
不远处,刚下楼的云媚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
冰花堂,贵宾院。
“狐姨,我被姓孤那小子打成这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叶片跪在狐姬面前,痛哭不已。
孤一没有杀他,但他的一张脸算是毁了,大部分脸整个凹了下去,一嘴牙齿差不多掉光了,看上去哪还有丝毫以前的俊朗模样,不仅如此,这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很是可怖。
“废物!”躺在躺椅上品着红酒的狐姬一下子将酒杯扔在叶片脸上,“你好歹是个灵脉境,而且还带着一身宝贝,居然连一个区区灵纹境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狐姨,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姓孤那小子动了我,你就有借口动他了。看在这个份上,狐姨求你给我颗天元丹,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长这么丑啊,狐姨,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不在意酒杯砸在脸上,叶片向狐姬不断磕着头,像是只卑微的狗。
灵阵之下,不管是多重的皮肉之伤,地元丹都可以治好。但孤一那一脚将叶片的脸骨踏碎了七七八八,玄阶五品的地元丹是治不好的,只有地阶七品的天元丹才能治愈。
可地阶丹药,其价值远远不是玄阶丹药可比,狐姬都只有三颗,又哪里舍得分一颗给叶片这个废物呢?
重新倒了杯红酒抿了口,狐姬看着叶片毫不掩饰一脸的厌憎,“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这个废物也配服用天元丹?别做梦了!”
“狐姬,你这个臭婆娘,要不是你怂恿我,我哪会落得如此下场?”见天元丹是不可能了,叶片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明明是你自己好色,还怪我怂恿,呵呵,真是可笑!”狐姬把玩着手中红酒杯,没把这句臭婆娘放在心上。
“狐姬,你这个臭婊/子,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只母狗,犯贱的母狗,被万人凌辱的母狗,嘿嘿嘿,你就是只穿再少也没用的老母狗,哈哈哈!”
手中酒杯被捏得粉碎,红酒流了一手。站起身子,狐姬走到叶片跟前蹲了下来,然后一把将破碎的玻璃渣灌进叶片嘴里,边灌边道:“他们骂我就算了,凭你这个废物也敢骂我!哈鲁,给我掌嘴!”
抓住叶片衣领,哈鲁像是提小鸡一般将叶片提到身前,然后一个个大嘴巴子扇在叶片脸上。叶片本就不多的牙齿被全部扇掉了,嘴里的玻璃渣受力刺破了嘴巴,口沫混着鲜血,四处横飞。
“别打了,我错了!狐姨,我一时激动说错了话,我认错,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够了,哈鲁。”直到叶片脸颊被玻璃渣割得稀烂,红肿得跟个鬼似的,狐姬才喊停。
哈鲁听此松开了手,叶片落在地上,捂着脸痛得满地打滚,像是只可怜的虫子。
“看在你还有点价值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要是再敢有下次,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是,狐姨,我再也不敢了!”
“哈鲁,我不想看见他。”
狐姬说完,哈鲁一脚将叶片踹飞。
“哈鲁,召集冰花堂所有人手,我们去碧莲楼!这一次,我看雨烟雨云这两个臭女人还怎么拦我!”
“是,夫人。”
二人不知道的是,叶片落到院外,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盯着院内,他的目光,无比怨毒。
“狐姬,我一定要弄死你这个贱/货,你给我等着!”
墙壁之上,烙下了一个手掌血印。血印之上,鲜血不住流淌,沿着墙壁,流到墙根,最后浸入土中,红艳逼人。
……
清风居,顶级客房。
严冷在门外敲了半天门,才得到回应。
“谁?”
“鹤前辈,是晚辈我。贸然打扰,还望前辈见谅。”
“进来。”
推开房门,往里一看,严冷身子一抖,双眼一震。
但只见这偌大的屋子仿似鬼域一般,整个被黑雾笼罩。黑雾之中,无数鬼影穿梭来去,鬼声阵阵,怎不渗人?
鬼域中心,鹤参年双手结印,盘膝而坐。严冷推开门后,其散了手印,无数鬼影涌入他的身子,屋子瞬间恢复清明。
“找我何事?”睁开眼,鹤参年淡淡问道。
悄悄将一手的冷汗在衣服上擦干净,严冷带上微笑,恢复平静道:“前辈,鱼儿已经上钩,我们该收网了。”
……
一个可以将整座流云城一览无余的山崖边上,诸葛青山盘坐在蒲团上,自己跟自己下着棋。七和九跪在他左右,一个端着茶杯,一个端着茶壶。
诸葛青山一手拈着白子,一手拈着黑子,看着棋盘,却迟迟没有落子。
“小七,小九,这盘棋你们认为该怎么下?”诸葛青山忽然问道。
七和九盯着棋盘,深思良久,然后低下了脑袋。
“我等愚昧,望老师责罚。”
长摇着头,诸葛青山道:“不怪你们,就是为师也不知道这盘棋该怎么下才好。”一拂衣袖,身前棋盘消失不见,独留两颗黑白棋子被诸葛青山夹在指间。
看了眼指间棋子,诸葛青山五指一握,将黑白两颗棋子握在掌心,然后站起了身。七和九连忙将茶杯茶壶以及蒲团收了起来,然后跟在诸葛青山身后,向山崖边缘走去。
遥望着流云城,诸葛青山握着棋子,负手而立。山风拂拂,其一身衣袍飘飘,仿然如仙。
“与其苦思无果,还是让这盘棋的主人来告诉我们该怎么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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