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团威势汹汹的拳影的挥来,这次阿福那周身的枯萎之气更加的强盛,眼神紧紧盯着不动,双手也是猛然结印,向前挥出。
轰!
拳印相撞,然而,这次在激烈的碰撞后,任玄并没有之前的明显下风,而是两方同时后撤几步,势均力敌。
然而任玄对此并不稍作停顿,紧接着就是绷紧全身,将全身魄力极力压缩,全聚于右掌之上,然后望向阿福阴沉的脸庞,喃喃出声:
“金龙印”
一团形如方形掌心的金色光团,宛如金龙在其中盘旋翱翔,对着阿福便呼啸而来。
望着这气势庞大的攻势,阿福瞳孔猛地一缩,此时他的心里已然后悔了,现在的任玄的战力已是强大如斯,早知如此,之前就该立即出手,不应该拖延至今,然而手下却是不慢,急忙调动全身魄力,凝结防御。
轰轰!
那一团盘旋的金龙印终是轰中了阿福那佝偻的背影,只是这次并没有之前的势均力敌,而是那阴灰的身影,如飘散的破絮般,坠向了地面,重重地砸出了一人形大坑。
坑中,那一袭灰袍气息奄奄,口中鲜血直流,胸前的三根肋骨深深凹进了胸腔中,显然此时的阿福已被重伤濒死。
“哗”
周围围观的众人中满是一片哗然之色,显然仅仅一息时间,任玄就如改颜换面,一改之前的颓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伤了阿福,那可是凝魄三重的强者啊,在龙门内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就这么被解决了……
再看赵潘,此时后者满脸呆滞地望着坑中老者的身影,心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骇,他任玄竟然重伤了福老,这怎么可能。
抬眼,望着黑衣少年红的犹如魔鬼的双瞳,他慌了,他害怕了,此刻他后悔了……
可惜,任玄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来忏悔,
“嗖”只闻一声刺耳的破风声传来,任玄手持着已是半损的银月枪,直奔而来。
“放肆”
一团强劲的魄力直奔任玄飞奔的身影,震得少年飞奔的身影一顿,脚步急撤。
只见一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从峰顶中央的阁楼中阔步而出。男子脸庞红润,浓眉大眼,周身气息外放,脸色激动,凝魄八重的气势扑面而来。
“爹,救我!救我!任玄他要杀我!”
慌乱异常的赵潘看见这浓眉大眼的男子,便一改之前的惊骇神色,然后脸色激动地望着男子。
“赵烨长老,我没有保护好少爷,在下无能!”
坑中的阿福,忍受着体内的重伤,低头嘘声地对着男子道。
“哼,没用的东西。”看着自家儿子惊慌失措,气息奄奄的样子,男子腮胡抖动,忍着心中的怒火,携杂着愠怒的目光转身盯着目光发红的任玄。
“玄少,可真是威风,是谁让你在我龙就峰顶肆意妄为,还重伤我儿!”
目光灼灼地望着同样衣衫破碎的任玄,不待少年开口,便又抢声道:
“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如今你还未继龙主大位,就如此急切地想要铲除我儿,排除异己,倘若等你上了大位,那我龙门岂不永无宁日。枉我赵家一腔心血为龙门啊”
说完,还不忘作势扶胸痛心。
周围人群中一些闻讯刚到,不知详情的弟子也是议论纷纷,对着任玄悄悄地指指点点,显然已被赵烨的言语所信服。
被震退到场边的任玄,望着这一幕,轻轻拭了拭嘴角,强忍着震荡的俯内,单手撑地,抬头看着男子道:
“呵呵,我肆意妄为,你赵家全心为龙门,你不觉得羞愧吗!问问你儿子,他都做了什么!”
缓缓调整了体内反噬的伤势,任玄慢慢站起,昂然挺胸,望着天,双眼不撇一下,只是那虚浮不定的身影,显得摇摇欲坠。
他的苦笑,既是笑众人,也是笑自己,
往日他们总是对自己嘘寒问暖,而今日对于这父子的无耻,他是清晰地见识到了,只是这代价或许真的是有点沉重,重的他感到腰弯心哀,虽然他已经尽力昂起了胸膛。
“唉,秦姑娘的事,老夫也是听闻了,虽然潘儿做的是有点不对,但这妮子怎么就这么任性,想不开呢。”
阴沉的脸色转瞬间就是一片惋惜之色,轻抚尺长的乌须,哀叹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又道:“潘儿,以后勿要胡来,现在给我回去好好悔悟!”
“是,父亲。”赵潘也趁势对着赵烨一礼,便转身欲走,只是前脚刚动,就又是,
“赵潘,让你走了吗,把命留下!”手中的银月枪,对着赵潘欲撤的身影,就是“嗖”的投掷而去,任玄脚下更是快步疾驰,奔向赵潘。
“任玄,你别太过分了,秦姑娘的事责任不在潘儿,你休要放肆!”
阴沉的脸庞似是要滴下墨水,赵烨言语未至,手下却是毫不留情地聚力拍向任玄,只是这力道若是击中这状态的任玄,那定是不死也要重伤。
“玄子”
“赵烨你放肆!”
在旁边奄奄一息的墨天,看到赵烨虚伪着脸,手下却是重力出手,如虎般发出低沉的怒吼声。
“嘶”
议论纷纷的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声伐中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了任玄又是吐血摔下,那喷洒而出的鲜血,犹如在空中划出了一朵美丽的血红烟花,绽放着刺眼的血红,显得凄然悲怆!
落地后的赵烨,不作停顿,便又抬手,狠厉地想要对奄奄的任玄再度出手,心中念念:任玄,这是你自找的,今日就替我儿除了你这绊脚石,没有太上长老护你,你就受死吧。
看着瞬息便可掐断的任玄脖颈,赵烨不免地心头由生一股快感……
正值这时,
“滚”
一声雄厚的中正之音携杂着滚滚气势从侧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青筋鼓起的手臂,狠狠地拍向赵烨的脸庞,招式未到,那呼啸的气势却已吹的他的胡须飘飘。
赵烨急忙收回伸出的手掌,仓皇地应对袭来的招。
两人相对一掌而分,赵烨的眼前出现了一衣衫邋遢的男子,男子身影消瘦,额前的乱发随风飘扬,一对剑眉尽显锋锐凌厉,倘若不是手中拿着的酒壶,拉渣的须胡,这定是一实力外表尽是极为出众的俊朗男子。
男子出手落地后,看都未看赵烨一眼,只是转身沧桑的手掌轻摸身旁幼女的额头,尽是怜爱的眼神道:“月儿,你去照顾你玄哥哥,这里交给爹爹,去吧。”
“玄哥哥,玄哥哥”小姑娘不等男子说话,在到来的第一时间便急忙忙地跑向了任玄身侧。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见了这小子,这老爹就不管了。”
看着小月儿不管不顾的小身影,男子俊朗的面庞莞尔一笑,额前的乱发也随之舞动了几下。
“龙应天,谁让你来的,这是我龙就峰,不是你回龙峰的大院,哼。”
见自己被人轻视,赵烨心中颇为恼怒,忍不住哼出声来,对于眼前的这男子,他可是印象深刻,更多的是一分愤恨与惧意。
要说二十多年前龙门内最耀眼的是谁,恐怕稍微年长一点的弟子都知道龙应天这个名字,当年后者在龙门内的人气与光芒,那比之如今的任玄可还要耀眼万分。
如今的任玄还只是少年,未成长起来,而当年的龙应天可以说青年一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有四方洲第一天才的称号,其本身的实力也是不亚于三位太上长老。
当年他赵烨,见到了后者,都要低头相迎,可惜,后来的天意弄人……
“龙就峰是哪,我只知道这是奇龙谷,是龙门,偌大龙门,难道还有我龙应天不能去的地方吗,呵呵。”
对于赵烨的恼怒指责,男子完全无视,只是豪气地冲着场中重重的众人朗声道,尽显狂荡之色。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狂?”
面对这豪放不羁的邋遢男子,周围一些年龄较小的弟子,不服气地问道,一些年龄较大的弟子则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犹如看智障一样的看着问话的弟子。
有知晓其中内幕的弟子,则是悄悄说道“龙应天,二十多年前龙门的领军人物,修炼奇才,一句话:
当年的龙门第一少!四方第一狂!”
身旁好奇的弟子则接到:“这么狂,他实力强吗,怎么看着就像是一个落魄的乞丐一样?”
这弟子听至此,则急忙捂着这好奇的小弟子道:“嘘,你小声点,想死吗,当年他可是实力超越了三大太上长老,天赋可以说比现在的任玄都要强,那可是真正的妖孽般的人物,只是后来,唉……”
听着龙应天丝毫不在意的话语,赵烨伪装的满是君子作风的脸庞,忍不住微微抖动,心中怒火中烧,尽量底气十足地道:
“龙应天,莫要如此狂妄,你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天才,你现在只是龙门内的一个酒鬼,一个等死的废物,老夫也不是当年的老夫了……。”
小月儿跑到了任玄的身侧,看着任玄浑身是伤的状态,小眼眶红红的,忍不住梨花带雨的哭道:
“玄哥哥,玄哥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你为什么不等小月儿啊,小月儿都说了让你等爹爹过来,你怎么就一个人就闯着来呢。”
娇若白藕的小手想要扶任玄,又恐一不小心弄疼了任玄的伤口,摇晃的两只羊角辫,映衬着少女不知所措的神情。
……
“废物,说的好,那今日就让我这龙门内的酒鬼,等死的废物,来领教一下赵烨长老的手段!”
龙应天此时一改往日的颓废萎靡,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正视的气势,那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一些年长的弟子和长老仿佛看到了当年那狂放不羁的天才的影子。
然而唯有龙应天自己知道,经历了当年的遭遇后,他曾一度认为自己会心灰意冷,也常年以酒度日,本想就这样了此余生,却是小月儿和任玄时刻的照顾给他温暖,让他的心冷渐渐回暖。
而这次任玄的惊变,小月儿的苦苦哀求,终是让他再度唤起埋藏在心底的当年的那份,或许遗忘已久的一腔热血。
而今,他二度狂放,只为替少年讨个不平!
…………
……
(本章完)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