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志超”的军官证上面赫然记载着“姓名:班志超。
职务:北洋新军练兵顾问,兼,北洋督练公所总翻译官。”
表面看起来好像是秦阳杀错人了,可秦阳知道,这个“班志超”原名就叫做“坂西利八郎”,也就是以后原本的日本对华谍报的第二代特务巨头,他原本会在以后著作一本叫做《支那吞并论》的书!
他的师傅就是对华谍报的第一代特务巨头“青木宣纯”。
而这个班志超的弟子就有大名鼎鼎的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本庄繁……
想到这些资料,秦阳怎么可能不兴奋?
“既然是你这个对华强硬派的代表,那么你的辫子可就……”秦阳笑咪咪的看着这个胸前开了一个大洞的班志超,伸手使劲的扽了扽他头上的辫子……
“果然!”秦阳看着自己使劲扽下来的假辫子笑道。
死了大人物,秦阳更加不敢大意,他先后扒光三人的衣物,把三人包了起来,使这个班志超的血流的慢一些,并打算搬动胡同里的杂物把他们的尸体和大滩血迹稍稍遮盖一下……
“踢踏、踢踏、踢踏……”一股悠然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原本安静的胡同有陌生人的脚步声靠近,秦阳瞬间警惕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三人的尸身还暴露在外,提起大枪就迎了出去,并试图打发走来人,如果来人不走,那么,他可就要撒腿逃窜了……
秦阳刚出胡同口,就看见一个留着花白长辫,身穿锦绣棉袄,外套绸缎大褂,留着山羊须的中老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向这里靠近。
“这位先生,胡同里面有大人物正在办要事,还请您不要在此流连……”秦阳手提长枪向那男子客气的驱逐道。
那男人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秦阳,问到:“你不认得本人?”
秦阳一愣,随即想起那倭人先开始提到过来人的身份,试探的叫了声:“将军?”
“将军”这个称谓可能是古制武官最为普遍的称呼了。
“额!”那男人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慌乱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将军,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扭头快步而走,秦阳瞬间警觉,故技重施:“亚麻得一库刻么奇搜得死乃……”
那男人闻言,脚步愈发的快了,却连普通人都有的回头望一望的好奇动作都没有!
秦阳的怀疑就更深了,瞬间就追了上去,一把薅住那男人的衣领,往后一拽,把他拽了个趔趄。
秦阳见那男人眼神惊恐,这才紧盯着这男人的眼睛,笑着诈道:“大人好机警的心智,不过如今您已到场,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您的事已经发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大人回京再好好说吧……”
说着,拽着他的衣领就作势要走。
不知是秦阳的哪句话触碰到了男子的软肋,那男子闻言,瞬间就软了下去,向着秦阳连连哀求道:“大人、大人!求你饶我一次吧,下臣只是一时糊涂……”。
“咔吧!”
看着那男子那双无神的眼睛,秦阳叹息道“是你就对了!你都已经晚来了,又何必要急在这一会儿,自己还要上赶着往我手里送呢?”
……
“砰、砰、砰”
“进来!”
“师傅,我回来了!”秦阳提着一个小藤条箱子,走进了李书文的房间。
既然回来了,自然得首先向师傅李书文报备,免得师傅担心。
“嗯!交手了?”李书文坐在圈椅上抿了口茶水,不动声色的问到。
秦阳闻言,一脸后怕的笑着说道:“交手了,差点就栽了!”
随后紧接着道:“不过得了六条小黄鱼,五十块鹰洋、三十块龙元,剩下的就是三个小锭和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
说着就提起小藤条箱子,就要往李书文的桌子上放。
李书文听藤箱里面叮当作响,怎么会猜不到里面是什么?
现实生活,吃穿住行、柴米油盐罢了……
国术中人,自小吃苦练功,鲜有其他的本事可以糊口的,是以,国术中人,要么六扇门,要么绿林道,自古如此!
所以,秦阳说自己去“借钱”,李书文才并没有像我们通常认为的那样正义凛然的斥责秦阳,只要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
只是他李书文既然选择了牵扯六扇门,就再也不能沾“匪”之一字,这是自古的明志正己的规矩!
秦阳心中没有辫子,自然可以在有辫子的大清朝行事无忌,他李书文可不行!
挥了挥手,让秦阳把箱子放下去,示意与自己无关。
秦阳也是知道规矩的,他之所以作势要交给师傅,是因为他还在“门里”,自然一切师傅最大,师傅做决断……
“说说吧,怎么交上手的?什么功夫?有没有留下手尾?”李书文放下手中的茶盏,问到。
秦阳转身从屋子正中的火炉子上提起还在“咕嘟咕嘟”的黄铜水壶,一边给李书文添水,一边笑着答道:“一个练空手道的,功夫怎么样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是被我一记缠丝抱肘给解决了!”
顿了顿,继而心有余悸的说道:“就是差点步了八卦眼镜程的后尘!”
李书文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紧张的问道:“碰上火器了?”
“对,六连发的短枪,预先没有预料到,差点就栽了!”秦阳说着,又把铜壶坐回在火炉子上。
“有没有伤着?”李书文看着秦阳问到。
秦阳笑着摇了摇头,面色古怪的解释道:“伤倒是没有伤着,就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李书文听秦阳说自己无恙,这才放松下来,靠在圈椅上,神色复杂的感叹道:“神仙也怕一溜烟啊!眼镜程那么好的八卦轻功身法,不也还是被乱枪打死了……”
“是啊,真是不好杀,那人连打了三发子弹,要不是我躲得快,手上有东西,又走了偏门儿,估计就得撂在那儿!”秦阳附和道。
李书文用手向一条靠墙的条凳方向抬了抬,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这才嘱咐道:“所以说,你还是得先入暗劲才成!入了暗劲儿,遇见了火器,就可以提前发现它,逃还是可以逃的掉的!”
秦阳笑着点头应是,又好奇的问道:“您都已经入化了,还需要考虑怎么躲火器?”
李书文闻言,大笑道:“傻小子!化劲儿也是肉体凡胎,怎么不躲?只是到了化劲儿可以预先察觉到动静之机罢了。”
说到这里,李书文收住了,秦也识趣的不问,从京城回来的那天李书文已经说过了:“道是自己的,得自己走!”
秦阳先是搬过来条凳,这才想起了询问班志超的事情,好奇的问到:“那您可在袁慰亭处见过青木宣纯此人。”
李书文闻言,有点奇怪的笑问道:“青木宣纯我自然是见过的,其人博学有礼、好交朋友,你前段儿时间的事情也是袁慰亭托到青木宣纯那里才算解决!”
“只是你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起他来了?”
说起这个,秦阳的笑容都不由扩大了几分:“今天青木宣纯的徒弟坂西利八郎领着一帮子‘青木公馆’的学生在悄悄的测绘河间府城的军事地图,又暗通了一个清廷将军,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图谋。
结果老天开眼,让他遇到了我,我今天杀的一行人就是青木宣纯的学生和他的嫡系人马!”
李书文听秦阳这么说,有点儿不高兴了:“袁慰亭可是经常说‘青木是唯一可靠的日本人’。青木虽然是倭人,可是也对你搭过援手的,你好好的跟人家过不去干什么?”
秦阳闻言,心中一紧,惊声强调道:“这个青木宣纯前些日子刚刚升任日军少将,那就完全可以肯定:他以前玩的就是‘欺心诈意’的把戏,最终还是主张要侵略咱们的,他的徒弟坂西利八郎都已经开始跑场子,作引手了!师傅,你说中日“开拳”的日子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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