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咋们国师平时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惹他不开心，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他，一会儿他就自己‘恢复正常’了。”

赵扇被童侍的那句‘恢复正常’给逗的噗嗤一笑，想起司祭刚才突然黑化的脸疑惑道：“司祭这么讨厌我师傅，难道他们一前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童侍拍了一下赵扇的脑袋，“你这小丫头好奇心真大，小心以后栽在这上面！毕竟啊，在宫里面生存，有好奇心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说我小丫头，童侍看起来也不大呀。”

“哎呦！”赵扇话刚说完小脸就被童侍捏住，“小丫头，我都快一百岁了，你跟我说你和我一样大！”

“一百岁……”赵扇脱离魔爪后不敢相信的摸摸童侍光滑细腻的皮肤，眼前这张脸怎么说都是一张娃娃脸，怎么会有一百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驻颜术！

……

司祭这几天有点烦恼，他明明记得沈渊那个小怪物当时信誓旦旦的跟自己担保，说泗水县有一个神童，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且不说她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往藏书楼跑，她就连记忆一个简单的星阵都不行，如果不是他自己感受不到赵扇的气，恐怕早就把眼前这个碍事的丫头给扔出一重楼了。

啪！

又一颗石子扔到赵扇手背上，赵扇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六岁孩子的身体，软软的小手背立即肿了一个小红包。

赵扇气的立即瞪着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的司祭，一头的白发垂在地上在赵扇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白毛怪。

“第五次了！你砸了我整整五次了！”

赵扇在现代怎么说也算是个千金，就算被沈顾陷害穿到古代，在泗水县的五年也没有受过苦，怎么现在在这里受这个死罪！

“你还知道已经五次了啊。你进启天阁已经三天了，陛下把你交给我可不是让你在这里玩的，还有七天，四皇子就要靠你苏醒了啊。”司祭一如既往的面瘫脸，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嘲讽，“童侍，你来跟她说说你当初几日学会了占星术初级。”

童侍乖乖道：“三个时辰。”

赵扇辩解道：“我还小，童侍都年龄都那么大了，还好意思讲……”

啪！

“你还砸！”奶奶的，这个白毛怪不是瞎子嘛，怎么一砸一个准！

“三皇子在泗水县和你处过一段时间，他和我担保你是个天才，我还以为你和他是同类……”司祭啧啧嘴，“现在看你根本和他没法子比啊。”

还真是谢谢沈渊那个变态小孩对自己的肯定哈，赵扇现在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看来自己机缘巧合进了宫少不了沈渊在背后推波助澜啊。

“他用了几个时辰？”赵扇掂掂手里砖头厚的占星图册问道。

“呵，一盏茶的功夫！”

“……”

赵扇无语的翻翻图册里感觉每章都差不多的星象图，一盏茶的时间她都翻不完好嘛。

为了证明自己智商在线，也为了在白毛怪手里少受罪，赵扇拿出现代高考的拼劲终于在两天后结结巴巴的背完了砖头书。

此时祁国边境防线被北匈打的几乎溃散，华将军也失去了消息，祁帝夜夜都在焦躁不安中难以入眠。

沈渊在未央宫听到祁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传唤时，心里早就了然。所以刚进书房就吃了祁帝一鞭子，也算在沈渊的意料之中。

“跪下！孽障！”

沈渊顺从的跪在地上，一滴鲜血从脸上的鞭痕中缓缓流下，滴在沈渊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再浸入衣袍中消失不见。

“你是看朕最近烦心的事情还不够多是吗，净给朕找些麻烦。呵，还是说你现在胆子大了，可以违背朕的旨意行事了啊！”

“孩儿不敢，请父皇息怒。”

“那你跟我说说沈姬为什么会在京城的客栈里，你又为什么会私闯城门出宫，偷拿守城主官的令牌出宫，密召流放的皇子，朕这个皇帝还不如你来当好了！”

沈渊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也模糊了他的视线。好疼啊，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心口处也一阵一阵的疼。

沈渊对心里脆弱自己冷笑，沈渊啊沈渊，你到现在还对你的父皇抱有希望吗，如果不是没有继承人，你以为他会才理你吗？更何况，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马上就要苏醒了，恐怕到时候就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父皇息怒，孩儿私自让二哥回来也是为了祁国的江山社稷。”沈渊咬牙忍住入骨的疼痛感，继续道：“父皇只听国师说祁国初有乱天象，偷国运之秘术，却不知这个秘术是以人血为祭，人心也献。孩儿得知北匈新任的单于英勇无畏，亲自带领将众攻打我国防线，眼看一日一日我国北境凶险，应该早日实施计划。”

祁帝冷哼，“你以为这是三岁小孩玩的游戏吗，早日实施？哼，你给朕找来的那个祈福童女现在还在学怎么占星呢！”

沈渊目光一闪，“父皇让她在了启天阁学习占星术？”

祁帝点头，“我答应国师进行逆天星象，但是星象的祭品也要有我祁国风范，所以我还准备让容妃收她做义女，也算半个公主。到时候月满星空，以我祁国公主为祭，啧啧，老天也该感到荣耀了啊。”

“……收作义女的事情是母后的主意吧。”沈渊自然想得到他母亲的目的，容妃一日在宫中，她就一日不得安寝。

三年的忍让，赵扇将是她绊倒容妃的一个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弃。

“的确是皇后的意思，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真是妇人之仁！沈渊虽然不同意母亲的做法，但是也无力反驳。

“赵扇作为逆天星象的祭品，这和你私自出宫、违抗旨意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国师虽然可以通过逆天星象将北匈和祁国的气互换，但是仅仅凭借福女的鲜血恐怕不够。孩儿想起幼时孩儿曾看到的一本书，上面也有描述逆天星象的事情。”

沈渊微微降低了声音，“用皇子的心献礼，可事半功倍！”

“这……这……怎么可能……”

祁帝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哥是纯正的皇室子孙，现在祁国子孙衰弱，这件事情也只有靠二哥献身了。还望父皇考虑孩儿的建议。”

“……”

祁帝嘴角不断颤抖，心里再三考虑这件事情的利弊。

最终，沈渊被那个一进门就狠狠抽了自己一鞭子的人慢慢扶起，祁帝带着一脸歉意的笑容，“是父皇误会你了，既然这件事情是你在办，那么朕就将你二哥和赵扇交给你了。还有七天就要献祭，朕可不希望到时候出什么乱子。”

人现在都被他送到客栈囚禁起来了，沈渊来这里也只是走了个过场，纯粹是让祁帝消消气而已。

跪在地上那么长时间，沈渊的腿早就已经麻木，沈姬早时下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沈渊心想在过不了多久自己这双腿估计就要废了。

阿楚在未央宫宫门口焦急的等着，看到沈渊的身影出现赶紧跑过去扶着他。

阿楚看着沈渊脸上的鞭痕心疼道：“爷每次去陛下那里都会带着一身伤回来，阿楚都为爷感到伤心。爷明明不喜欢这种生活，为什么还要争呢？”

“……阿楚，你多嘴了！”

我没有选择啊，如果我不争，在那个雨夜我早就死在沈姬的剑下了。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保护我啊！

我的牵绊，只是想得到关注而已。

所以……不喜欢，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