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说不清楚，但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高芸说。

“故事，都是故事。我要见她，她是卖小商品的，今天应该去参加三月三庙会，我要问问她，我要用事实来说话。这个世界没有鬼，绝对没有。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就是有点，有点，不寻常。对，她是有一点问题”李森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两人选入了一阵沉默。高芸讲了，她和中学同学准备持续关注此事，今天就设立公共微信号，组织起来，发动社会力量，把相关事情搞个水落石出，李森点点头，催着马上要去庙会。高芸开着车和李森一起去桃花寺，一路上李森一言不发，高芸知道他心里乱，不时安慰他几句。

到了桃花寺，时间还早，李森则迫不及待要进寺院，高芸打算首先参加义务献血，医院把义务献血车停在桃花庙前，趁着今天庙会临时设立了献血点。林晓露当班，她让高芸坐在车里，给她采集血液，两人聊了起来。

“你在医院工作，见过尸体吗”高芸问、

“自然见过啊”林晓露说

“你们医务工作者害怕尸体吗”

“怎么说呢，一般是不会害怕的，人死了看上去和睡着了没多大差别，但遇到一些特别恐怖的，有时心里也会发慌”

“是吗？你举个例子好吗”

林晓露停顿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说：

“就说去年情人节那天晚上吧，有个姑娘在酒店楼上摔下来死亡，我们医院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我就是当班护士。从五楼摔下来的，当时的场景太惨了。一片献血，死者后脑部几乎摔碎了，真是血肉模糊啊，胳膊和大腿全都断了，不说了，太惨了，我们这里工作多年的医生都说，从没见过这么惨的尸体。听说是死者是那家酒店的服务员，一个外来打工妹，”

她叹一口气，继续说“事发时候，是我把她送到停尸房的，可怜的姑娘，就独自冷冻在停尸房里。才十八岁。那姑娘家乡是大西北山区的，离这里太远，要倒车好几次，家属赶来已是几天后了。”

“确实太惨了”高芸说。

“一个姑娘，大老远来到我们这儿打工挣个辛苦钱，却落得………”

林晓露眼里闪出泪花，用纸巾擦了擦。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高芸安慰说。

“没关系”

“去年情人节学校没开学，所以事发时我不在市里。后来听说了一些。记得当时有网友就说，很怀疑姑娘是自杀死亡的。你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又是搞医学的，你看那姑娘是不是自杀”高芸问。

“不好说。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当时时也谈论这个问题，从医学角度，无法得出准确的结论。不过，从我们女性的心理看，其中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高芸问。

“如果一个女孩子真的要自杀，她在采取自杀行动之前，肯定要精心的化妆打扮自己，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可是，我在现场看到，她有一边的脸面还保存一些完整的皮肤组织，能看见她没有特意化过妆，只是简单的酒店服务员工作妆”

“嗯，这是个疑点”

“另外，我检查她身体时，发现她身上的胸衣、内裤都是旧的，很旧的，这也不符合女孩子的性格。她就是再节俭，自杀前总的穿上干净的新内衣啊”林晓露说。

“对，平常谁家有人故去了，都得换一身新衣服再送走吧。人要是自杀前，应该是会自己换上新衣服的。但刑侦讲的是证据，这些都不能构成犯罪证据要件”高芸说。

“嗯”

“你还记着那个逝去的女孩子的姓名吗”高芸问。

“樊丽珍，我不会忘记的，这是逝者的隐私，不要公开出去”

高芸说她和同学们要有所行动，呼吁社会关注去年打工妹酒楼自杀事件及社会相关传闻，林晓露表示愿意参加。